346 太后娘娘的養游戲（11）

白衡的步子沒有一點聲音。

他隨著蘇殷的手勢溫馴地走到的邊，微微彎腰，側過臉來，一副乖巧的表。

從蘇殷的角度看，側臉的線條近乎完，窗戶進來的線讓年漂亮的不像話的廓看上去近乎明。

心中一，一時沒忍住抬手了。

白衡猛地一抖，瞬間直起，往后退了一步，像是驚的小鹿似的抬眼看了一眼蘇殷，又飛快地垂下眸子，耳尖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蘇殷回手，挲了一下指尖。

不錯，好，就是有點太瘦了。

白衡臉紅的模樣實在是可，蘇殷喜歡的厲害，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

人家才十二歲誒……好像有點不太好。

蘇殷輕聲咳嗽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今日上朝，還有誰為難你？”

白衡臉上的熱意還沒褪下，心臟也砰砰跳，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出，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努力咬了一下，用疼痛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一點，開口道：

“比昨日些。”

他沒有半點瞞，事無巨細說了一遍。

他現在說話的時候，又與前幾日有些不同，似乎眼睛都變得更亮了一些，脊背也得更直。嗓音不再是之前怯懦的模樣，多出了一點年意氣的意味。

蘇殷很滿意。

白衡說完，低著頭，半天聽不到蘇殷開口，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蘇殷。

結果剛好就對上蘇殷帶著笑意的眸子，那雙眸子實在是太過好看，像是有萬千星辰藏匿在里面，發出細碎的閃，讓人忍不住去追尋。

白衡的心臟一抖，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想永遠看到這雙眼睛。

是不是他做到最好，就會永遠看到了？

白衡掐了自己的掌心，低聲問道：“您……可還滿意？”

或許是之前小可也這麼稱呼過，所以蘇殷沒有覺得任何不對。

輕笑了一下：“陛下開心，我就滿意。好了，你昨日說要找個老師學武，我問了父親，找來了一個他麾下手最好的。”

說罷，微微提高聲音：“裘揚！”

裘揚應聲而，行了個禮：“見過太后娘娘。”

蘇殷對裘揚揚了揚下：“我父親說你手極佳，從今日起，便由你教導陛下。一定要傾囊相授。”

裘揚一愣。

這又是什麼發展？他怎麼覺自己像個工人似的？

還讓他教導這個一個廢小屁孩？

但裘揚無法拒絕，只得低聲應道：“是。”

算了，隨便敷衍敷衍吧，估計也就是走個形式。

他不信蘇殷真的是為了陛下好，恐怕也是為了堵住那些保皇派的吧。

蘇殷并不想和裘揚多說：“好了，你去準備準備，今日下午便開始吧。”

說罷揮了揮手就趕人。

裘揚一噎，極為憋屈地抬頭看了一眼蘇殷，準備再用那“三分深三分邪魅四分漫不經心”的眼神再勾引一下，結果蘇殷本就沒看他。

裘揚一口氣上不來，但是卻沒有辦法多說一句，只好告退。

和他一起退出去的，還有云溪。

與此同時，蘇殷的耳邊還傳來一聲：

【云溪好度：90。】

蘇殷不著痕跡地用余掃了一下，沒有出聲。

接下來，是給崽崽的講課時間，可一點都不想把多余的力浪費在無關要的人的上。

*

白衡從未見到過這樣新奇卻又犀利的言論。

蘇殷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他的眼界更加開闊。

很小的時候，他是不配和那幾個妃子所生的皇子一起去聽太傅的課的。

但是他又實在是太想去了，便經常去窗邊聽。

雖然好幾次被發現之后，都被打得渾是傷，但是下一次，他還是會去。

他的母親份是在是低微，沒能教他什麼，而他從小也一直在深宮之中，從未見過皇宮以外的天。

越是這樣，越是向往。

再后來，老皇帝死，太后掌權，他作為最沒用的皇子被太后選中坐上了那個位子，便更加沒有辦法出去看一眼了。

母親死前和他說過，的一生已經毀在了這個深宮之中，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哪怕是被流放到偏遠之地，也好過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錦玉食而死。

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學的每一個字，都是為了這句話。

可是現在……他好像、似乎、離這個目標沒那麼遠了？

他不傻。

見過那麼多會說漂亮話但是行上卻把人踩在腳底的。可是蘇殷，是話不多，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了他。

白衡盯著蘇殷握筆的手，在放下來之后，又像是魔怔一樣拿起剛剛執的筆。

上面還留著剛剛的溫，白衡忍不住了一些。

蘇殷歪頭看他：“你的筆在那邊……算了，用我的也行。這筆好像還是我從家中帶來的，是我爹爹在外面獵到一只狼王，用那狼王的做的。”

蘇殷看著白衡的手指，得很，以為他實在是喜歡，又笑道：

“你若是喜歡，我這邊還有幾支新的，都送你。”

白衡抿了抿，忽然道：“我……就想要這一支，就這支就好了。”

他耳尖有些發紅，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敢看。

蘇殷頓時心疼了：

嗚嗚，這孩子平時一看就是吃苦了，別人送他東西都不敢要新的，居然有舊的就滿足了！

這能說不嗎？肯定不能啊！

不僅不拒絕，還要把所有好的都給他！

蘇殷大手一揮：“給你！都給你！從今天起，我屋子里你只要看上的，全部拿走就是，你可是皇帝，這天下都是你的。”

白衡的手猛地一，忽的抬頭看了一眼蘇殷，漆黑的眸子沉沉如水。

長長的睫又很快蓋住了瞳孔，他了，小聲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