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暴躁墮神被撿來的崽崽吃了（22）

蘇殷覺到抱著的手臂稍微收了一些。

司玄離的聲音從頭到尾都很冷靜，輕輕的，帶著一點遙遠空曠的淡漠，像是以上帝視角在講述一個無關的故事。

但是蘇殷聽出了他稍微有些重的呼吸。

于是轉過坐在他的上回抱他，手臂扣住他的腰，在他耳邊道：“我來了呀。”

是的，來了。

他因為不甘心，無數次企圖沖破錮取回自己的心臟，可是卻一次次被那錮弄得渾鮮淋漓。

人們不知道他是誰，只當是一個發了瘋的流浪漢。

后來他便放棄了，想，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遠離這座村子之后，反而靈氣會恢復一點。

他不老不死，從不與人建立關系，就這樣在人世間游。

有的時候他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記住他。

后來世間靈氣逐漸消退，他反而看上去沒那麼慘了，大家都變得一樣，失去了力量。

但是他依舊是一個人，千年來，日夜忍著，虛弱，和那被肢解背叛的夢魘。

現在回想起來，撿到那蛋的時候，是真的準備吃嗎？

或許一切都是注定。

司玄離輕笑了一下：“或許是這天地看我太慘了，便給我送來了你。”

蘇殷皺了皺眉：“才不是。”

直起，捧著司玄離的臉，看進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

“你本應該擁有一切，是天毀了你。不過沒有關系，我來了。”

說完這句話，眼神忽然凌厲起來，猛地站起，后退了兩步。

夜風吹拂的擺，明明是穿著純白連的，可是在這一瞬間，竟然像是神祇降臨。

司玄離眼睛不敢眨一下，緩緩起，看著蘇殷，好像他只要眨一下眼睛，小凰就要乘風而去了。

蘇殷對著司玄離勾了勾，后退一步，右手猛地一甩！

一瞬間，一把金的長劍在的右手緩緩匯聚。

金的長劍泛著涅槃之火一樣的紅，灼熱刺眼，頓時就照亮了這半邊黑霧一樣深沉的夜空。

司玄離的瞳孔，盯著那把長劍，在那把劍匯聚完之后，終于看清了那把劍的全貌。

太完了，就像是用天地初開之時最純粹的火鍛造出來的，劍柄出紛繁復雜的花紋，讓他的心臟微微抖。

明明從未見過，可是卻給他一種莫名的悉。

蘇殷輕笑一聲：“玄離，這是烈，是我的劍，也是你的。”

右手握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左手到司玄離的面前：“把手給我。”

司玄離想也沒想就把手了過去。

蘇殷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司玄離的手腕上，那金鏈子的掩蓋下，有一道刀痕，圍著手腕一圈。

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司玄離淡淡道：“之前想解除制，自己砍的。”

蘇殷忍不住抬頭看他，心想，果然是個狠人。

只不過，很顯然，沒用。

司玄離卻以為自己明白了蘇殷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阿殷，你是想把我這手剁了嗎？沒用的，我試過，不過如果阿殷還想再嘗試一下，也沒關系。”

大不了再黏上去就好了，反正四肢都被切下來過，就是疼了點，阿殷想做就完全可以忍。

蘇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我很厲害的。”

司玄離沒說話，只是雙眼含笑看著。

蘇殷冷哼一聲，左手握著他的指尖，右手慢慢抬了起來。

烈神劍的劍尖指向了天空，隨后一道金的弧線猛地劃下——

砰！

一瞬間，劇烈的金從兩人握的指尖中猛地發出來，竟然直接將昏暗的夜空染了大片的紅！

隨后地面開始微微，金屬碎裂的聲音猛地炸裂開來！

司玄離只覺得一極為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巨大的力量裹挾著這熱量涌向他的手腕，若不是被蘇殷抓著手指，他本承不住。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和灼燒并沒有到來，反而這種灼熱令他覺到一陣陌生的悉。

天地，村子里面的人從睡夢中醒來，慌地跑下樓，以為是地震了，往南面看去，卻發現天空一片紅。

隨后，那紅慢慢暗了下來，大地的震也消失了。

然而很快，遠又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那雷聲不同于往常的雷陣雨，每一下都打在了人們的心上，帶來本能一樣的恐懼，就像是某種超理解的存在降下了懲罰。

海邊的懸崖上，司玄離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向了地面。

那他一千年來都沒有辦法解除的限制，此時斷了兩半，掉在了地上。

而他的手臂，毫發無傷。

蘇殷收回烈，了司玄離的指尖，笑道：“看吧，我說我很厲害的。”

牽起司玄離的手，放在了邊，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一個輕繾綣的吻：

“辛苦了。”

這三個字一出來，司玄離瞬間紅了眼眶。

當初那麼疼，他都不曾哭過，可是現在竟然有些忍不住。

眼前模糊起來，只能看到那明艷帶笑的雙眼。

那里面有一團烈焰，燃燒著，也將他點燃。

遠方滾滾的雷聲漸漸近，司玄離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蘇殷，將完完全全牢牢護在了懷里。

這個雷聲他很悉，他發瘋的那一天，天道降下懲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雷聲。

打破限制，定然引得天道發怒，司玄離抱住蘇殷，微微彎下腰來。

反正過一次了，再一次也無妨，但是阿殷是千萬不能被傷害的。

眼看那雷聲就來到了兩人上方，隨后，天雷發出灰紫的烈焰，猛地朝著相擁的兩人砸了下來！

司玄離后背猛地，閉上了雙眼。

可是就在這電火石之間，蘇殷竟然像是一條靈巧的游魚一樣，從他的懷中鉆了出去，完完全全暴在了天雷之下！

“阿殷！”司玄離目眥裂，猛地就要撲上去，然而那雷已經砸了下來。

一切就像是慢作一樣，司玄離瞳孔，他那張臉上從未有過如此恐懼的表。

而蘇殷則是在這一瞬間，舉起了手中的烈，角勾著桀驁的笑，猛地朝著那天雷劈去！

“轟！！”

細碎的點炸裂開來，像是所有的星辰全部墜地。

司玄離僵在了原地，眼睜睜看著他的小凰，直接將那天雷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