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卻顧自往蟹上加了點醬,再把蟹放進面包里,且淡淡道:“第一你攜帶了專業醫療隊,很容易被人知道你的狀況并不健康。第二昨晚兩個房間本質上無法確定你到底住哪一間,第三如果你真的住進了那個房間,那麼昨晚遭驚嚇的你很可能因為心脈極速擴張損而暴斃,對了,為了造快速睡眠的效果,那個房間里還用了一些催眠類藥吧,這些藥足以對你的造副作用,這會加大謀殺的概率。”
“從機上來來說,他們五個人隸屬的家族屬于一個經濟利益,跟你們周家所在的大灣區經濟是相沖的,出于仇恨報復或者其他見不得人的心思,殺你完全有機。”
“當然了,這也只是猜測,你這麼控訴他們顯得你特別邪惡似的——但有什麼要,反正他們五個抱團,本就為了攻擊你而設下這麼一個無意義的度假項目,你既然被孤立了,那就選擇利用你的資本去反擊他們——反正他們五個人里面有兩個是私生子,三個屬于學業跟能力不行被早早排除在管理家族計劃,未來只擁有一定繼承權,但從可繼承的財富量級來看,他們五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你一個,因為你的父親只有你一個孩子,他們不是,是兄弟姐妹加起來都可以湊兩個足球隊,還得排除前面那些已經開始掌管產業的哥哥姐姐們占據大頭。”
“周子洋,以你的智商跟能力,未來也不會比你父親跟大伯做得更好,那就做好一個紈绔,囂張險一些,蔑視那些不如你的,更不要妄圖去融不如你還非要來抱團瓷你的圈子,誰當面給你潑冷水,你就去他家后院放把火。”
“至于扯皮跟進攻這種事,給那些大人去做,反正這種勾心斗角的事也是他們最擅長的,現在也不見得彼此多友好。”
“再說難聽點,你帶的人比他們多,保鏢也比他們多,憑他剛剛那句話,你就是把一盤咖喱醬砸到他臉上,他們的人也打不過你,后頭你也不需要道歉。”
“是不是很好奇我一個小醫生為什麼知道這些?”
的確,這是很多人震驚的,劇組那邊對幾個家族也算有些了解的大胡子導演都愣了好一會,他知道小綠茶跟賈維斯未來是不可能進家族管理系的,一來是能力跟腦子不夠,二來人家家里的孩子都是好幾個不同的媽,當然不是私生,而是結了好幾次婚,早生的那幾個占著年紀跟能力,老早把蛋糕分完了,這小的自己本來就不爭氣,更別提未來前途了,除非前面幾個孩子都死完了,或者賈維斯他們腦子變異。
其實五人里面其實真的是私生子,但其他家族也不會對外宣布這種不彩的事,他們自己當然也知道遮掩,知道這種的人并不多,但不排除是周耀告訴這個醫生的,這就很值得推敲了。
詹箬深深看了周子洋一眼,慢悠悠說:“這就是你的問題了,連他們的底細跟目的都沒查清楚就興沖沖來這麼偏遠的地方,還帶醫生護士,你心里就沒點數?”
“如果我是你,昨晚沒能及時告狀,今天也會立即選擇離開這里,你怎麼能確定他們五個不是真的想要謀殺你?”
吃完,,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吃完,收拾東西,等下就跟我走。”
“順便說下,你的父親的確在追求我,你再犯蠢惹我不高興,我會答應他,過段時間就為你的后媽,我會跟你保證,到時候你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說這麼多也不是白說的,一來是讓這傻小綿羊跟那五個二世祖劃清界限,省的跟添麻煩,若是再來一次勞什子游戲,可不保證還有現在的教養。二來要離開,也得找個合理的理由,且占足氣勢,畢竟直升機這些是酒店安排的通,而這麼一個小醫生是沒辦法讓酒店同意的,得說服周子洋,可沒耐心曉之以。
對待熊孩子就得暴點,趁著他腦子不夠用的時候,以“為他考慮謀劃”的姿態牽著他走,最好催眠他,誤導他,控制他。
還得為自己爭取一個不好招惹的存在。
在這些貴人眼里,人是有尊卑之分的,真信了西方倡導的什麼“人人平等”就是腦子瓦特了。
詹箬走后,周子洋反應過來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抓起桌子上的咖喱醬一把拍在同樣腦子漿糊的賈維斯臉上。
“我草泥馬!”
本來他心里還有點怯怯的,拍出去的同時就后悔了,可發現賈維斯一臉狼狽,毫無往日的囂張,而其他四人也沒有第一時間兇狠抱團來打他,似乎在斟酌顧慮什麼。
那一瞬間,周子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等賈維斯他們的保鏢沖出來的時候,助理已經喊來更多的保鏢跟對方對峙起來。
打,打啊!
我們這邊人更多,還特麼都帶槍了哈!
當看到這群二世祖的保鏢都要拔槍了,劇組的人嚇得夠嗆,也算是過大世面的幾個大明星都無語了。
真可怕啊,現在的孩子。
不過也有人留意到餐廳里有三個散客不為所,只全程看著一場鬧劇,尤其是其中一個棕發男子。
說男子又過了,可的確也不算是年。
年紀大概卡在十八九歲上下,比賈維斯等人大一些,氣質卻偏,穿著高領,五極端致,的發略卷,眼神憂郁,乍一看有點像某些蝙蝠俠電影里面的年韋恩。
英俊而富有,低調而憂郁。
冷眼看了眼那邊的鬧劇,他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蒼茫雪境。
咖啡已經冷了,他沒喝,但把偏中式的早餐吃了。
-——————
結局當然是和稀泥,古堡的人出來說和,跟賈維斯跟小綠茶兩人家族多有些面子的劇組大導演也出來哄孩子,幾個二世祖邊的助理們更是從靈魂深不想搞事,因為不管誰贏誰輸倒霉的都是他們。
最后結果就是鼻子被一咖喱帶碗碟砸紅腫的賈維斯黑著臉,里直罵著要報復周子洋,但轉頭助理們打電話告訴了各自家長,結果就是...賈維斯五人拉不下臉來道歉,只能灰溜溜跑了。
聽說他們家里也都讓他們馬上滾回家,順帶摳掉給他們的生活費。
周子洋大獲全勝,走路都特麼帶風,興沖沖跑到詹箬房間跟匯報功。
正在收拾東西的詹箬挑眉,“你真打了?”
“啊,是啊,不是你讓我打的?”
“沒,我就是隨口說說,舉例而已,所以等你被你爹地罵的時候,可千萬別把責任推給我,不然就太不道德了。”
臥槽!
周子洋懵中黑臉,“那你還說要當我后媽?!”
嚇得我一哆嗦就砸人了!
“我不拉下你爹地的虎皮,萬一那五人以后報復我怎麼辦?我的小爺,我可不是你。”
詹箬慣著葉諾說話的溫端莊調調說“我的小爺”的時候,周子洋覺得自己耳都了,正要說什麼,卻見詹箬手機響了,是家里的電話。
詹箬沒有遲疑,只是略不習慣,但還是接了。
那邊是葉諾的父母,但很快由一個小男孩接了話。
好在這個小男孩,詹箬也是有過接的,那天巷子里...也算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媽媽,糊糊今天吃了好多...你吃飯飯了沒?”
“小糊糊這麼厲害啊...媽媽剛吃過了。”
“嗚,吃的什麼東東啊?”
“好大的螃蟹哦。”
周子洋知道自己該回避,可聽到眼前子跟自己兒子說話那溫哄著的樣子,他愣是沒走,有些失神。
他此刻才想起這人的確是一個媽媽,有一個年的兒子。
詹箬結束電話后,自己也分外尷尬,主要是不適應,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跟人溫說話了。
但...這傻子在干嘛?
詹箬瞧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周子洋,差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揣測這傻子是不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果然,周子洋在詹箬冷厲目下回神了,掩飾了下自己的失態,訕訕說:“我差點忘了,剛剛我讓人去聯系酒店要離開,可酒店那邊說現在直升機沒法用了。”
嗯?原來是酒店出幺蛾子?
詹箬本如此想,但很快知道自己誤會酒店了,往窗外看去,原來不知何時大早上停掉的風雪現在又開始了。
看著不大不小,但已然不利于直升機出行。
天意如此,非私人所為,但不知為什麼,詹箬反而更擔心了,站在窗后著飛天雪花問周子洋,“纜車可以走?”
“纜車只可以出這片區域,抵達的是各個休息站點,聽說那邊也是可以居住的,不過是給我們游玩用的,最遠的一戰距離山外的小鎮也還得有五十公里呢。”
以前國人都說國外地廣人稀,比國自在,這真算上逃生狀態,它能“廣稀”得讓人絕。
如果是正常環境,長途逃生還可以考慮,但這大雪山的冰冷環境,別說五十公里,怕是幾公里都能凍死人。
詹箬扶額,已然知道這是一場最好將危險全部解決在酒店的旅途。
那麼,接下來得排查這個酒店里的所有人,篩選出可能的危險人。
轉過頭,詹箬瞥了一眼周子洋。
這次若涉及葉諾安危,十有八九是因為這些二世祖。
殃及池魚,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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