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初底下人辦事妥帖,那錦侍衛送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后,便有嬤嬤侍一起陪同上來伺候,不過是一段路程,竟是備了各樣吃食并暖手爐暖腳爐,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個個恭敬小心。
顧玉磬頓時找到了上輩子當皇子妃的覺,說實話,權勢富貴迷人眼,不得不說,當皇子妃和當侯府千金還真不太一樣,蕭湛初能給的,是當姑娘時沒有的。
一時自有人去通稟了安定侯府,以至于到了侯府門前時,便有人來接了。
顧玉磬下馬車時,早有人備了矮凳,攙扶著下來,進了大門,家里人趕重賞了皇子府的底下人。
待到進了二門,過去了母親房中,大家伙都在,算是三庭會審了,仔細問了遭遇九皇子的種種。
顧玉磬便把九皇子帶去看煙火的事說了,當然特特瞞了咬九皇子九皇子又回咬的瑣碎,最后著重提了自己的歲錢。
拿出那栓了紅繩的一串錢,滿臉顯擺地道:“看,九皇子給我的歲錢,一百個呢!”
安定侯夫人看著自己那滿臉喜意,一無力襲來,不由嘆了口氣。
這孩子,眼里就這點歲錢嗎?難道重點不是九皇子帶去看煙火可見是對頗為上心?這才是天大的喜事啊!
安定侯咳了聲:“九皇子論年紀尚且比你小兩歲,你怎可要他的歲錢?也不知!”
顧玉磬心里一噎,想起來他要自己哥哥的事。
安定侯夫人:“罷了,罷了,都是要做夫妻的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誰給誰不一樣?玉磬累了這一晚,怕是疲乏了,快進去歇息吧。”
顧玉磬樂得輕松,拎著自己那一串錢回去了。
看著顧玉磬離開,一家子便嘀咕起來。
“看來九皇子對咱們玉磬,非但沒有不喜,反而上心得很。”
“是,母親,想來我之前想錯了——”譚思文想起那日在天云寺,蹙眉道:“九皇子特意問起玉磬,并不是有心讓難堪,其實不過是想借故和說話。”
安定侯夫人頓時品咂出味來了,自是滿意得很:“不曾想,咱家玉磬傻人有傻福,竟然了這位的眼。”
唯獨安定侯皺眉:“這位九皇子,你們怕是不知道,我卻是知道,此事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許多事,也不好和家中眷提起,但是安定侯心里明白,九皇子年紀輕輕,心城府,絕不是尋常人所能及的,畢竟圣人有九子,唯獨九皇子能得圣人青睞,這都是有些緣由的。
甚至于當年,黃貴妃也遠沒有今日這般寵,還是當時九皇子了圣人的眼,連帶著黃貴妃也母憑子貴。
而這樣的一個九皇子,竟然能心悅于自己那心單純的兒,想想都不太可能。
安定侯搖頭,嘆了口氣。
安定侯夫人瞪了他一眼:“好好的喜事,別瞎想了,趕給咱玉磬準備嫁妝是正經,可是要當皇家的兒媳婦啊!”
安定侯越發不敢說什麼了,只能應著。
顧玉磬哪里有爹那彎彎繞的心思,于來說,上輩子是皇子妃,這輩子想嫁別人沒,當皇子妃倒是也沒什麼奇怪的,只不過要防備著別丟了命就是。
如今的心思卻在這歲錢上,到了家中,解開后,那發著銅的制錢便嘩嘩作響,一個個地把玩著,心里喜歡得。
旁邊的小惠兒見了,自然是驚訝:“這不是宮里頭的嗎,怎麼這麼多?”
顧玉磬大方:“賞你——”
小惠兒聽著滿眼笑:“竟要賞小惠兒?謝姑娘!”
顧玉磬語氣一頓,卻是道:“賞你二兩銀子吧。”
之前掙了那麼一筆,有銀子了,可以隨便花用了。
小惠兒顯然有些失,不過想想二兩銀子,又笑瞇瞇了。
顧玉磬醉心于那銅錢,以至于沐浴上榻后,依然不舍得放開,還在榻上繼續把玩。
是不舍得給小惠兒的,不過也許明天應該給允兒他們幾個,畢竟是小孩子,這個當姑姑的也應該大方點。
其實還是心疼,不舍得給,湊一百的整數多好,但沒辦法,大家都知道得了,必須給。
心痛哪。
**************
因蕭湛初是皇子,訂婚之禮自然是按照禮所說,這其中流程繁瑣冗長,安定侯府只能是耐心地配合著,依安定侯夫人的意思,怕是這訂婚走完要出了四月,之后由欽天監看日子,如果有好日子,估計中秋之前便能親,如果沒好日子,怕是得拖沓到年底了。
安定侯夫人自然是盼著兒早點嫁出去,早點嫁出去早點了卻一樁心事,拖沓下去就怕夜長夢多。
不過顧玉磬倒是不怕這個,反正上輩子順利嫁了,這輩子估計也不會出什麼差池——退一步說,就算出差池又怎麼樣,該心的是蕭湛初不是顧玉磬。
不過可憐的是,又被娘押在家中做紅了,顧玉磬覺得無趣,想著若是嫁給商,做也就做了,但是嫁給蕭湛初,學了也無用。
甚至想著上輩子那滴了的布料,覺得自己再也不會給蕭湛初做任何紅了。
反倒是原本那怎麼也不想喝的湯藥,想想以后嫁給蕭湛初的路,一閉眼,狠心直接喝了,喝了后差點嘔出來,忍住了。
要想嫁給他,要想坐穩皇子妃的位置,以后必須得有個脈,其實想想上輩子,三年無出,也不怪人家要毒死。
在喝藥這件事上,或許是變得太過聽話,以至于譚思文看著都有些心疼了,這天恰好外面春大好,譚思文便和安定侯夫人提議:“悶了好些日子,也該帶出去走走,況且若兒他們兩個也嚷著出去。”
安定侯夫人看一眼兒媳婦:“知道你的心思,其實還是為了玉磬,不過如今這麼押著做,也是為了好,要當的是皇家兒媳婦,哪里那麼愜意呢。”
譚思文卻笑了:“娘,依兒媳的意思,那位九皇子對咱玉磬好像用心的。”
不說上次帶過去看煙火的事,只說之前那次在嘉云長公主府,他倒是細心,竟特特提醒說顧家姑娘的鞋子了。
當時還沒覺得,只說這位九皇子細心,如今卻品出不一樣的味來了。
甚至想著,或許這婚事并不是圣人或者太后那邊的意思,其實是九皇子自己的意思吧。
一時想著那十七歲的年郎,往日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不曾想,竟有這般心思,不免想笑。
安定侯夫人:“這個誰知道呢,左右我們得占住理,不能讓人家說玉磬不夠格當這皇家兒媳婦。”
譚思文聽著,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也就不說什麼了。
這一日,恰進了二月,二月二龍抬頭,俗稱的青龍節,春明的日子,百草生發,一片盎然,民間習俗,多是子群結伴,過去郊外挖野菜以應時節,這就是俗稱的挑菜。
宮里頭照例每年辦挑菜宴,往年安定侯夫人自然在應邀之列,因如今顧玉磬被賜了婚,安定侯府地位自然又和往日不同,是一早就收到帖子了,且闔家都會前往。
顧玉磬的新早被做了好幾套以供挑選,到了這一日,自是心梳妝打扮,才跟著母親嫂嫂進宮。
進宮之時,能覺出,安定侯府家眷地位已和往日不同,不說那尚宮太監恭維態度謹慎,就連引路的宮娥見了家都多了幾分笑。
至于一旁眾人,前來恭維者比比皆是。
霍如燕見到顧玉磬,把拉到無人,湊過來笑:“如今你可是一下子飛上高枝頭了。”
顧玉磬咬耳朵笑著道:“誰知道這是不是枯樹枝呢!”
誰知說完這個,霍如燕神微變,使勁給顧玉磬使眼。
顧玉磬扭頭看,就看到了不遠的蕭湛初。
他好像正要往這邊過來,卻在幾丈外停住腳步。
顧玉磬心里微頓,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便慫了,果然背后不能說人壞話,這一說必是被逮住,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霍如燕尋了個由頭,轉就跑。
顧玉磬也想跑,卻不能,只能像木頭一樣立在那里低著頭。
蕭湛初這時候才走上前,看著,今日穿得明艷,上面是淡纏枝牡丹花對襟窄袖褙子,下面則是珠絡草綠,襯得勝雪,俏人,不過他卻盯著頸下那一雪白,只出那麼一小抹而已,但卻膩潤,讓人不免多想了。
雖知道這種穿著并無不妥,好像也有其它姑娘這麼穿,但顧玉磬這麼穿,他卻看著不喜,總覺得會被別人看了去。
當下蹙眉道:“穿得太過單薄。”
顧玉磬解釋道:“殿下,如今天暖了。”
再說若真穿得單薄,母親嫂嫂怎麼會讓自己這麼穿?
蕭湛初:“天暖了嗎,我不覺得。”
顧玉磬無言以對,便不說話了。
蕭湛初卻越發走近了。
清冽氣息籠罩,顧玉磬心里悶悶的,也不太想搭理他。
蕭湛初垂眼看,低聲道:“等下父皇也會過去皇祖母那里。”
顧玉磬聽著這個,便明白了,他特意提起來,意思是說圣人會過去太后,其實就是要看看了。
低著頭:“知道了。”
蕭湛初:“你別怕,父皇待晚輩一向慈,和書房里時不同。”
顧玉磬便低低嗯了聲。
***************
頃過去了太后殿中,顧玉磬過去拜見太后的時候,太后竟握著顧玉磬的手笑著道:“穿得有些單薄,上冷嗎?”
顧玉磬心里一頓,忙道:“謝太后關心,并不冷。”
太后卻道:“取哀家昨日那件金披帛來。”
一旁自有宮娥取來,卻是一件金碧刺繡牡丹紋披帛。
太后命道:“你披上這個,免得著涼了。”
顧玉磬只能上前謝太后恩,又將那披帛披在上。
可以覺到,周圍人那驚訝羨慕的眼神,自己被賜婚九殿下,如今又得太后這麼呵護,還不知道多人羨慕嫉妒呢。
太后卻在這時笑呵呵地道:“你到底年輕呢,先過去和小姐妹玩去,等會兒挑菜,你再過來哀家這里。”
顧玉磬知道等下還有其它皇親過來,自己不便留著,便笑著告退了,告退出了寢殿,便有幾個姑娘狀若無意地圍上來,自然是問起這披帛來,顧玉磬著實說了,大家稱贊不已,夸太后慈,又拿言語試探。
畢竟顧玉磬這馬上雙十年華的姑娘,怎麼突然就被賜婚那天家子,了未來皇家兒媳婦,想想都覺得納悶。
何況如今,人家竟然還如此得太后喜,親自賜了披帛。
顧玉磬看著眾人的疑,不免想笑。
哪里是太后多麼疼,怕是某個人覺得自己穿得單薄,特意和太后提起吧。
太后對這個皇孫幾近溺,自然是依著他。
有一種冷,做九殿下覺得你冷。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興趣看年代文的可以看看我才完結的《八零之人如》雖說這篇文也許有不知之,但是,甜,確實比較甜!
發88紅包!!
上一世顧年愛錯渣男,為別人付出一切最后落了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這一世顧年重生歸來,身邊有了他。你要的江山我給,你要的復仇我陪。
承安伯府的魏嬈貌美卻無美名,嫁給陸濯沖喜之前,她提了三個條件:·聘金十萬;·陸濯死了,魏嬈可帶一半聘金歸家;·陸濯活了,不得休妻。醒來的陸濯得知此事,一笑置之。魏嬈舉止輕浮,一副妖媚禍水相,絕非賢妻人選。礙于協議,他不會休妻,但魏嬈休想得到…
“他娶你,不過是因為那句‘你嫁誰,誰就是太子。’” 這句話許多人對她說過,她就是不信。 然而現實打了臉,高門貴女被人算計,成了全家的恥辱。 大婚這日,她被鎖在洞房,同娶的側妃替她拜了堂。 即便如此,還一心想著扶人家登上皇位? 受儘屈辱的她含恨而終,被暴躁老姐穿越替代。 霸姐:什麼,我成了京城第一舔狗?不存在。 第一貴女就得有第一貴女的樣子,還想踩我上位?滾,打斷你的狗腿。 轉頭問傻王:“皇叔,皇位你坐嗎?我扶你。”
離西涼還有一天路程,和親車馬收到了西涼首領暴斃的消息,衆人皆驚。 康樂公主沈桑寧本以爲自己可以折返,但她的大哥從玉京遙遙一道聖旨,要求她按照西涼習俗,改嫁給新首領。 她知道,這消息一定傳遍了都城,她現在是所有人同情嘆惋的對象了。 面對前來迎接的西涼車馬,沈桑寧嘆了口氣。 起碼,這西涼的新首領是個年輕男人,比他早亡的父親要年輕得多。 ......應該不會再早死了吧? 來西涼的第一日,沈桑寧的打扮格格不入,穿過神色各異的衆人,寶石與獸皮鑄就的王座上,那雙金色的眸子盯住了她。 西涼的王走下來,伸出手將她扶起:“不必多禮,你是我的妻,是西涼的王后。” 燦若金陽的眼眸冷冷瞥過一衆隨從:“你們都聽明白了?” 衆人噤若寒蟬。 來西涼的第十日,一隻大手在昏黃的燭光中挑開帳幔,男人腳步一頓“怕我?” 那天,他身上帶着熱烈的酒氣,但只剋制溫聲道:“西涼晝熱夜涼,冷就告訴我。” 來西涼的第五十日,他噙着笑:“今夜月圓,讓我待在這,保證不做什麼。” 沈桑寧睡覺不安分,不知不覺就靠了過去。 一夜未眠的人變成了他。 來西涼一年了。 沈桑寧的二哥奪了位,大孟海晏河清。 他陪她一起還朝省親,在衆多京城貴胄訝異的目光裏,這位執掌十萬鐵騎的王緩緩說: “在這裏...我只是公主的駙馬。” 他有萬丈野心謀略,但因爲沈桑寧,他甘願只做玉京的臣子。 - 蘇勒年少時獨身前往玉京爲質,若非宮中一位妃子的略略照拂,他已折在群狼環伺的京中,斷無可能回到西涼。 那日在看見和親玉牒上的名字時,蘇勒心念一晃,合上遍佈謀劃痕跡的西涼地圖,伸手按住了腰側的刀鞘。 他想,計劃要提前了。 迎她來西涼的那個晚上,蘇勒隔着篝火看她,彷彿看到了中原的那輪月亮。 原本只是爲了報她母親當年照拂的滴水之恩,但後來,他深陷名爲情的涌泉中無法自拔,再也無法停止追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