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玉琉王子憾的是,靈雀公主已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頭上纏著紗布,散落下來的青隨意垂在白皙的臉頰旁,比之往日多了一種緻的脆弱。
玉琉王子下角安:“王妹不要害怕,頭髮還能長出來的——”
“我找王兄說正事,別的就不要提了。”靈雀公主正道,心裡颳著暴風驟雨。
無論是誰,再提的頭髮都想弄死他!
玉琉王子很識趣:“王妹你說。”
“我發現合適的駙馬人選了。”靈雀公主面無表的樣子似是在說與全然無關的事。
玉琉王子頗爲意外:“誰?”
靈雀公主挑眉一笑:“王兄覺得大周的狀元郎楊喆怎麼樣?”
玉琉王子愣住了,隨後便是不解:“他出很一般,還與宜安公主定了親。。”
好像無利可圖的樣子。
靈雀公主勾著脣角,心中有火灼燒,一字一頓道:“就是與宜安公主定了親,才合適。”
“怎麼說?”玉琉王子作出願聞其詳的樣子,懷疑靈雀公主是爲了報復宜安公主。
就因爲頭髮禿了一塊,便要搶別人夫君,嘖嘖,子報復心也太重了。
靈雀公主本不在意兄長怎麼想,說出自己的理由:“王兄也打聽到了,大周太后很疼宜安公主,狀元郎楊喆就是太后爲宜安公主親自挑選的駙馬,而大周皇帝呢,對太后又十分孝順。”
垂著眼皮,語調微涼:“王兄你說,當失憶的我提出這個請求,大周皇帝是爲了孝順拒絕呢,還是爲了平息可能造兩國反目的這次事故而傷太后的心呢?”
玉琉王子眼神微亮, 雖然沒有說話, 卻顯然被靈雀公主說了。
靈雀公主脣邊掛著譏笑:“要是拒絕,我都失憶了還懂什麼,定要鬧個天翻地覆。要是答應——呵呵,大周皇帝與太后的母子深該打個折扣了吧。我聽說在大周皇帝之前還有一位皇帝, 是大周太后的長子, 這位皇帝只是失蹤,或許還在世呢。我選駙馬若能讓大周皇帝與太后生了間隙, 將來說不定就會有一場好戲。”
爲公主, 很清楚高位的人與他人的關係承不住裂,因爲擁有太多, 而太怕失去所擁有的。
“王妹想得真長遠。”玉琉王子嘆道。
這丫頭從裝失憶就憋了一肚子壞水,還好這是他妹妹, 禍害的是大周。
“王兄同意我的選擇麼?”
玉琉王子有些猶豫:“王妹的選擇是不錯, 不過我們纔來大周, 要不要再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這決定也太快了。
靈雀公主面微冷,擡著下:“決定快不代表決定草率。趁我傷, 這是最好的時機。”
害頭禿, 非要把那賤人的駙馬搶過來!
“那就聽王妹的。”玉琉王子點了頭。
反正不是他嫁。
事定下來, 靈雀公主這才問起:“王兄,那位狀元郎楊喆, 真的才貌雙絕麼?”
玉琉王子回想著楊喆的模樣:“才華如何,一時看不出來, 相貌確實很不錯。”
“比之王兄如何?”靈雀公主脣邊有了笑意。
長得好,還是搶那賤人的,很難不開心呢。
玉琉王子想了半天,爲難道:“差不多吧。”
靈雀公主一窒。
要是這樣, 就有點擔心了……
玉琉王子可不覺得說這話違心, 開始考慮接下來的打算:“雖然同在馥香園吃酒,可王妹並沒見過狀元郎楊喆, 突然提出要他當駙馬,不合理啊。”
靈雀公主早就想好了:“這不難。楊喆不是以才華稱道麼,王兄莫非忘了天鳴他們。”
這次出使大周,隨行人員中特意選了三名才子, 爲的就是找機會滅一滅大周才子的威風。
“讓他們挑釁一下大周才子, 把事鬧大些,楊喆爲年輕才子中的翹楚定會參與,到時候王兄以帶我散心的名頭去看他們較量,我被狀元郎的才華折服不是順理章的事麼。”
玉琉王子歎服:“王妹想得真周到。”
靈雀公主了眉心:“我累了, 王兄回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
等玉琉王子一走,靈雀公主周氣氛驟冷:“拿鏡子來。”
侍小心翼翼捧來琉璃鏡。
靈雀公主盯著鏡中貌絕倫的子,眸中充斥著怒火:“你說,我的頭髮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侍白著臉安:“太醫說公主年輕,氣充足,剪掉的頭髮很快就會長出來的。”
“很快是多快?”
“三……二,哦,不,一個月吧。”侍快被這個問題死了。
而靈雀公主聽到要一個月,猶如五雷轟頂,拂袖掃落了茶盞:“煩死了!”
之後靈雀公主閉門養傷,各方送來的禮品堆滿了客館,這場風波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宜安公主暗暗鬆了口氣,終於有閒心回了威武侯府。
“妹妹呢?”一見寇母,宜安公主就問起寇婉。
“婉兒一早上街去了,說是買些胭脂水。”寇母打量兒氣,放下心來,“那個玉琉公主出了事,母親還替你把汗,好在沒什麼事。”
宜安公主沉下臉來:“母親不要再提這個了。”
“好好好,不提。”寇母吩咐婢,“打發人去二姑娘常去的鋪子看看,把二姑娘找回來。這麼大了,一出門就像了繮的野馬……”
宜安公主對寇母的唸叨充耳不聞,勉強耐著子等到寇婉回來,淡淡道:“我去妹妹那裡說說話。”
姐妹二人去了寇婉閨房,屏退伺候的人。
寇婉心有些複雜。
賞花宴那日姐姐的冷淡讓難過不甘,靈雀公主出了事又讓暗暗自責是不是給姐姐惹了麻煩,這幾日被各種緒煎熬很不好,今日上街是想買些孩子喜歡的東西送給林二姑娘表示一下謝意,沒想到姐姐回來了,還主找說話。
幾日來浮在心頭的霾似乎消散了,寇婉笑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宜安公主盯著笑意盈盈的妹妹,揚手打了一個耳。
寇婉捂著臉頰,被打蒙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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