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扶了一把祁瓊。

“是不是喝多了？”

祁瓊水潤的眸子著林好：“是有點多。阿好，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

“我酒量也一般。”林好實話實說。

祁瓊微微偏頭：“你看起來比我強多了。”

林好擡袖，指了指裡面：“我有這個。”

赴宴的裳大多華麗，以大袖長爲主，林好也不例外。。

祁瓊順著進林好袖，瞳孔驟然放大。

那是什麼？

出春蔥般的手指，了鼓鼓的袋子，袋子凹進去一點。

因飲酒變得有些遲鈍的思緒，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竟然是一個水囊！

“這，這是——”

林好低聲音：“一種特製的魚皮囊，可以藏在袖裡，若是倒水進去，就能撐起來。”

“所以，那些酒都在這魚皮囊裡了？”祁瓊大爲震撼。

都是被迫飲酒，阿好爲何有這個？

“小半吧，我還是喝了不的。”林好左手橫在前，任寬大袖垂下把水囊遮得嚴嚴實實，可這麼舉著到底有些累人，“我們去湖邊吧，我好把水囊理一下。”

祁瓊恍恍惚惚點了頭，直到走到人工修葺的湖邊，纔有了點真實。

“阿好——”

“等我把酒倒了再說。”

隨著林好作，祁瓊下意識擋住了另一側方向。

琥珀的果酒與一湖碧水融，隨著水波盪開，很快沒了痕跡。

祁瓊這才鬆了一口氣，再看林好雲淡風輕的模樣，有些鄙視自己。

阿好都不張, 張什麼。

“阿好, 你爲何會帶著那個？”祁瓊指了指林好袖，心複雜極了。

“有備無患吧，還好用的。郡主需要的話，我回頭送你一個。”

“不用了。”祁瓊忙拒絕。

要是喝酒的時候用這個, 當場就會餡, 丟不起那個臉！

“好吧。”林好頗有些憾，“我們去那邊吧, 湖邊溼, 萬一摔著就不好了。”

這種容易出幺蛾子的地方，遠離爲妙。

祁瓊點點頭, 離開湖邊的時候時不時瞄林好一眼。

還是無法理解赴宴隨帶水囊是怎麼想到的。

“怎麼啦？”林好偏頭。

“就是吃驚你怎麼想到帶這麼稀奇的東西。”

林好笑了：“還有比這更稀奇的呢，都是寶珠替我裝著。”

寶珠陪林好出門會挎一個布袋, 裡面裝著不實用的玩意兒, 比如那對專用來聽的竹筒。

祁瓊剛想追問, 見林好神有異，順著對方視線看到了不遠的寇婉。

與衆星捧月的宜安公主不同, 一的寇婉一個人走著, 比之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遊玩的貴, 難免顯得有些孤單。

“阿好你和寇二姑娘悉？”祁瓊低聲問。

“不，只知道是宜安公主的妹妹。”

祁瓊眼底閃過譏諷, 聲音得更低：“宜安公主可不樂意別人提起這個，特別是在異國公主面前。”

林好恍然。

難怪寇二姑娘之前站在角落裡, 現在落了單。宜安公主不喜寇婉的出現提醒著別人並非真正皇家公主，又避不開手足關係，在二人同時出現的場合，貴對寇婉最穩妥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

再想到小姑娘因爲姐姐而對厭屋及烏, 林好突然心頭一。

罷了, 找機會提醒一句，聽不聽就看這小姑娘的運氣了。

才這麼想, 機會就主送過來了。

寇婉突然提著角往這邊走來，離著丈餘遠時停下，衝祁瓊頷首打了招呼，對林好道：“林二姑娘,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郡主等我一下。”林好走了過去。

二人走到一叢鮮花旁停下。

開得正豔的芍藥花在滿園奇花異草中顯得平平無奇, 並無貴前來賞玩，是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不知寇二姑娘找我什麼事？”

盯著林好那張比芍藥花還豔的臉龐一瞬，寇婉開門見山：“林二姑娘爲何總盯著我瞧？”

林好沒想到這姑娘這麼直接，當即出高深莫測的表。

寇婉皺眉。

又來了, 又來了！

“林二姑娘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聽出小姑娘語氣中的怒火，林好一臉誠懇：“不是，我只是覺得說了你不信。”

寇婉沒忍住又甩了個白眼：“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那我說了啊。”

寇婉：“……”你可說啊！

林好仔細打量著寇婉：“我之所以留意到寇二姑娘，是無意中發現你印堂發黑，翻白眼時眼白過多，錯，此爲有之災的徵兆，今日最好避開山石等……”

寇婉先是震驚，後是惱怒：“沒想到林二姑娘還搶算命先生的飯碗。”

這種坑蒙拐騙的勾當，一個高門貴也做得出來！

林好無奈：“我就說寇二姑娘不會信的。”

“傻子纔信。”寇婉撂下這話，甩袖走了。

祁瓊走過來，了一眼寇婉快步離去的背影，有些好奇：“你們說什麼了，那麼生氣？”

“我說印堂發黑，眼白多，恐有之災。”

祁瓊張張，到底相信好友的人品，抱著探討的心態問：“怎麼看出印堂發黑，眼白多啊？”

林好一本正經解釋：“主要看印堂是否晦暗，至於眼白多嘛，誰翻白眼都眼白多。”

祁瓊默了默。

難怪寇二姑娘氣那樣。

“那寇二姑娘有之災——”

“我瞎說的。反正多加小心沒有壞。”

祁瓊：“……”

這邊寇婉越走越快，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宜安公主逗留。

宜安公主正與靈雀公主站在一株牡丹花前。牡丹有一人高，令人稱奇的是一株上有紅、、白三種花，碗口大的花形狀各異。

饒是靈雀公主一心挑釁，也不由被這罕見的牡丹所吸引。

宜安公主得意之餘，說起這株牡丹的語氣越發熱絡。

寇婉不自覺停下，怔怔著對旁人笑語盈盈的姐姐，突然升起強烈的不甘。

這是親姐姐，從小仰視羨慕的存在，可每當這樣的場合都無視這個妹妹，彷彿們是陌生人。

酒能帶來勇氣和衝，等寇婉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宜安公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