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賀知書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他頭腦昏沉，覺像溺了水。賀知書自己都不清楚他對艾子瑜到底存的是什麼，但卻還是縱容著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艾子瑜鬆開了賀知書，用手指輕輕挲著賀知書微微紅腫的：“是甜的。”艾子瑜笑：“我以後可能會上吃蛋撻。”

賀知書有點疲憊，他有些逃避的轉去抱二狗，躺在沙發上。

艾子瑜沒說什麼，他轉去拿手機想打電話問問自己訂的花怎麼還沒到，剛拿到手機就有人給他打電話。

魂不散的蔣文旭。艾子瑜煩躁的想摔手機。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自己躺一會兒。”艾子瑜指了指手機跟賀知書打了個招呼。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艾子瑜走到樓上的時候電話已經自掛斷，但沒過十秒就又打進來。

“你有什麼事嗎？”艾子瑜冷淡的開口。

蔣文旭的聲音很平穩，其中卻掩飾不住的一點喜悅：“骨髓移植的人答應了二次捐獻，只是還要再休息療養一周。”

艾子瑜的角勾出了個很諷刺的弧度，語氣卻沒變，淡的人心裡發冷：“真是不錯…那蔣總，您把事安排好了再找我行嗎，不是還要等一周嗎？”

電話那邊靜了靜，良久才又有了聲音：“我知道了…”很濃重的無奈和忍，已經是無力掙扎的姿態了：“我想和他說兩句話。”

“那你慢慢想去吧。”艾子瑜嗤笑。

蔣文旭也沒惱，語氣帶了些似有若無的哀求意味：“那他最近還好嗎？”

“怎麼不好？這裡沒有人折磨他，也沒人捨得傷他心，要是早這樣，他都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蔣文旭沉默了片刻，沒有反駁，能知道一點關於賀知書的事，他還的起這不輕不重的幾句為難排。

“他今天過生日…麻煩你幫他過一下，往年都是我陪著的，今年要是沒人記得他心裡肯定難過。”

蔣文旭輕而易舉的把艾子瑜點燃，艾子瑜怒極而笑：“蔣總想的真周到，聖啊您。不過您得失了，蛋糕我們小書沒到中午就吃過了，生日禮也收了。”

艾子瑜的怒氣本抑不住，他忍蔣文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覺得蔣文旭是他見過最無恥的人，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胡打海摔的糟蹋別人的真心。失去的時候又口口聲聲說，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比他自己更癡的人，他還想，我都知道錯了，我願意補償，怎麼就回不去了呢？傻東西。

“蔣總現在沒事了吧？我等會還得照顧小書中午睡一會兒，順便給他腰，昨晚他累壞了。”艾子瑜本來不屑用這點事刺激蔣文旭，太沒品，他自己也覺得沒勁。可偏偏蔣文旭總能勾起他格最惡劣的一部分。

蔣文旭的音猛地高起來，帶著一些音，一點不能相信的恐懼：“你，你他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又不是第一次，不正常嗎？”艾子瑜的聲音溫下來，帶了些笑意：“蔣總用我幫你帶個生日祝福嗎？不用的話那我先掛了？”

蔣文旭已經怔住了，手機從他手機下來重重摔在地上。蔣文旭被了力氣一樣癱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幹什麼，神經質一樣把淩的茶幾上的東西一件件擺整齊。最後他真的沒忍住，雙手捂住臉哽咽起來，蔣文旭輕輕呢喃：“…求求你…求你不要…不要我的賀知書…”

蔣文旭要崩潰了，他本不敢去想。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染指的就是賀知書。蔣文旭的佔有極強，圈進懷裡認真看護的東西容不得人。以前帶賀知書去飯局談生意，看賀知書被灌酒輕薄就能卸人家一個膀子，賀知書回家稍晚他都要鬧不小的彆扭，賀知書和別人走的近一點就想發瘋。而現在，有另一個男人告訴自己，他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最寶貝的東西佔有了，收在邊，不止一次的疼擁抱。

“假的…肯定是假的…”蔣文旭去藥，扯著角安自己的心臟：“賀知書不會讓別人他的。”

“沒事的…等他病好我就能帶他回來了…我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的。”蔣文旭的蜷起子，全都打著微小的慄，他的聲音很悶，悶在嚨裡吐出來，像在代自己：“就算艾子瑜說的是真的也沒什麼的…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只要賀知書開心，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本來今天是蔣文旭最近難得寬心的日子，今天是給程夏安排的手，過程很功。李澤坤放下心才給蔣文旭打電話，說那一百萬那人收了，再修養一個星期就能二次捐獻了。蔣文旭當時還想，賀知書今天的生日，今天就有了骨髓的信兒，肯定預兆著以後的順遂。卻不想樂極生悲。

艾子瑜下樓的時候賀知書正在打瞌睡，一隻手著二狗金黃的長，那只手生的漂亮，修長纖細，無名指上的暈把艾子瑜的心都給閃花了。

他慢慢走過去，思緒萬千。隔了兩個月再聽見骨髓這兩個字心已經毫無波了。

晚了的深和補償比草都輕賤。

艾子瑜把賀知書狗的手握在掌心，沖他笑笑：“別玩狗了，去洗手，然後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