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陳浩東會那樣做。
到底都是年人了,我和陳浩東結婚從2012年到2013年,說起來是一年的度。
哪怕陳浩東不告訴沈寰九,沈寰九心裡肯定也清楚我和陳浩東每晚躺在一起會怎樣。
這太殘忍了。
我顧不得渾溜溜的,衝下牀就去奪陳浩東手裡的電話。
“你瘋子!”
“一邊兒去!”他怒極生悲,狠狠把我推到地上,居高臨下的和沈寰九打了這通電話。
從陳浩東里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殘酷的要命,但凡是個男人聽見陳浩東裡那些字眼,肯定都不會無於衷,這絕對是件挑戰男尊嚴的事。
陳浩東大概是吃定了這一點,突然暗了擴音,那一聲聲沉重的呼吸聲那麼明顯。
陳浩東盯著我,傲慢地衝我勾角,他大概是覺得自己佔了上風,肆無忌憚地報下公寓住址,順勢還吼了聲:“老子大門開著等你來撿我的破鞋!”
大概過了十幾秒,電話那頭終於有了聲音:“沒興趣。”
跟著是一連串的嘟嘟聲。
陳浩東著電話,居高臨下地對我說:“你他媽聽見了沒?你朝思暮想那男人明明白白地說對你沒興趣。扶三歲,這下你死心了沒?你他媽不是對搜刮我的財產很來勁嗎?那是賣地,不是賣房,知道一塊地值多?你慢慢刮,跟我一輩子,我讓你刮完它!”
他套上服出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可能是去網吧,也可能去找向小,或者去找第二個向小,第三個向小。
我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渾抖。
我赤走進浴室,舒舒服服的衝了個澡。
溫水不停地流下,卻怎麼也洗不回我曾經的清純。
我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裡頭的自己,俗不可耐大概就是我的代名詞,哪怕長著張還不錯的臉盤子,但瞧著總歸沒辦法和那些名媛一樣好看又有氣質。或者說,我是茫茫人羣中很普通的一個適合過日子的,且不太會打扮的人。
我狠狠了口氣,對自己說:扶三歲,這點狠還遠遠不夠,你要更狠才行。
在盡覽千帆後我驀然發現親人到底是親人,爸爸到底還是爸爸。就在前幾天,我悄悄把養場和陳浩東公司法人的份全部轉到了我爸名下。我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步,也就是說我經營的事業不想分給陳浩東一錢。
我穿上服坐在牀邊想事,一雙皮鞋忽然出現在視線裡,我這時候纔回過神猛一擡頭。
“那小子人呢?”沈寰九西裝革履,帥得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他不在家。”我心跳加速,雙手著牀單,聲音極度鎮定:“你怎麼來了?”
“哦。他不在家。”沈寰九應了聲,一下挑起我的下,直勾勾地盯著我。他的手指輕輕掃過我見不得人的:“知道他這會在哪嗎?在他公司?”
我搖頭。
那不過是一個空殼子。
好幾個月都沒業務了。陳浩東無心經營,沒有資金注,也沒有專業團隊洽談業務,一個月一個月付著房租,其實都是在往大海里扔石頭。
婚後的陳浩東喪失了當初的上進心,如果真要追溯到底是什麼原因,裡頭牽扯了太多事,絕不是一朝一夕下改變的。
“在哪?”沈寰九低咒了一聲,有些肅殺。
“你要幹嘛?”我按耐著心裡彭拜的小緒。
“宰了他。”沈寰九很清淺的勾脣笑了下,言語間也沒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味道。可就是這種態度,我的心咚的一下。
我張想說話,沈寰九一把將我提起,徑直拉出了公寓,門口的保安大叔看了我好幾眼。
先前的暴雨已經停了,空氣格外清爽。
我被沈寰九塞進車裡時,我看見了後備箱的砍刀,很長的一把,這時候我意識到剛剛陳浩東要是沒先走一步,可能這會真的會斷手斷腳,而沈寰九必然在事業崛起的關鍵時期自毀前程。
想想我就後背冒冷汗。
我將子側了側,輕聲說:“霍培一和你的商業站打得很彩,在你沒有完全碾他之前,沈叔是不會放姚叔回你邊兒的。沈寰九,別衝好嗎?我長大了,不是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小三歲了,我的人生我會自己負責。我們現在的關係很尷尬,不管以前我們多相,現在我在圍城裡你在圍城外。誰離了誰都能活得好好的,事發展到今天,你覺得我們這幾個人真能回頭嗎?別幹傻事行嗎?”
“回不了頭就走條新路出來。過去和現在比確實不一樣了。不止是你,我也變了很多。三歲,我不管你對那小子有沒有,我只知道你現在過的不好,那我就沒辦法再冷眼旁觀下去。”沈寰九深深呼吸了下:“聽著,現在我的翅膀很,完全能給你遮風擋雨。表面上霍培一和我均分著國的化妝品市場,實際上因爲他的心思太多疑,已經錯過了很多有利的商機,用不了多久霍培一會覺到明顯的劣勢,不過等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做生意上我從來都是相信他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很厲害。”我避重就輕地笑了笑,扯開話題道:“對了,沈硯呢?還是混吃等死嗎?”
沈寰九皺了下眉頭,耐極好地說:“去年去了國外,一直沒什麼消息。你問他幹什麼?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我的眼神從沈寰九臉上移開,低頭看著自己攥著的手指,輕笑了下:“陳浩東的電話你應該聽見了,你覺得我會回來嗎?太難了。就算以後和陳浩東真的離了婚,要麼我一個人過一生,要麼遇見別的人,可能還會談一場,可能不會。”
當時沈寰九的傷心絕無數次在我眼前浮現著。他暴怒地讓我滾出去,完全喪失了一個商人最基本的素質,所有真實的緒就跟我們的過去和現在一樣。
沈寰九沒再跟我說什麼話,他踩下油門,車子飛馳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茫無目的地看了很遠很遠,最後停在了一人煙很稀的地方。
我們靜靜坐在車裡,兩人都沒有吃午飯,車裡的兩包香菸全被沈寰九了個乾淨,他還想去時,兩隻煙盒都只剩下菸草的碎末子。
他向我認錯,說自己當時不應該離開我,不應該自以爲是的覺得把我牽扯其中是件殘忍的事。可是當意識到錯誤的時候,往往都已經來不及挽回。
沈寰九的手握住了方向盤,沉默很久後的他突然冒出句極其驚人的話:“三歲,從這一分鐘開始,你不可能再和陳浩東見面。下一次再見他一定會是在法庭上。你,立刻起訴離婚。”
我猛然睜大眼睛。
沈寰九一眼橫向我,窗外的微風輕輕著他的髮梢:“你要是不願意,就是在我來黑的,陳浩東那條爛命我早就想要了。要是哪天出他被剁泥,不要驚訝。”
我心驚跳。
視線中的男人似乎真的如他所說產生了些許變化,雖然外表看上去依然和幾年前一樣,舉手投足也相對沉穩,但他似乎……
一時間我有點說不上來變在了哪兒,但這種變化真實存在著。又或許說在面對我的時候,沈寰九還會殘留著當初給我的覺,其實他早就徹底變了。
沈寰九把眼神移開:“這裡山清水秀的風景還不錯,跟我下車走走。”
他開車門。
我和他並肩走在綠油油的小路上,因爲距離太近,肩膀時不時會磨蹭到一起,我們的手背也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過。
走完整一條路,轉彎時我歪了下腳。沈寰九一把摟住我的腰,然後他的大手就牽住了我的。
疏離又悉的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猛地要手,沈寰九住說:“又不是第一次。”
再然後,他就這麼牽著我走了很久,我們來到一地勢較高的地方,下面是綠油油的田地。
沈寰九把西裝下鋪在地上,讓我坐在他的服上。
而我,就像他最悉的陌生人一樣,雖然和他挨著坐,心卻明顯比以前遠了很多,這種距離的由來是時間這把刀。
“靠上來。”沈寰九向我發出直白的命令。
我沒有。
於是他出手繞住我的後腦勺是把我腦袋磕在他肩頭。
在陳浩東一場強勢的掠奪之後,這樣一個簡單又溫暖的依靠何其好。
我的鼻尖離他的襯衫頂多兩三公分,深深吸口氣就能聞到他的味道,這種被保護的覺久遠的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更讓我招架不住的是沈寰九的手此刻正在玩弄著我的頭髮,一次次我的髮中,而後一順到底。
我揚起下看他,沈寰九恰好也偏著頭在看我。
一強有力的曖昧氣息似乎已經一即發。
沈寰九用另一隻手著我的脣,長而的睫充滿了蠱,他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
“它以前是專屬於我的東西,現在被別人啃這樣。”他說:“三歲,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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