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辰了,早膳怎麼還沒吃?”看了看放在旁邊的托盤。江玄瑾擰了眉。
懷玉笑著蹭到他上躺著,道:“才睡醒呢,一點也不。”
“那也要吃。”端起紅豆羹,江玄瑾抿試了試,道,“還熱著。”
“你喂我!”上的人耍賴。
要是以前,江玄瑾肯定會冷笑一聲,吃個飯還要人喂?手又不是斷了!
然而現在,他看了看那越發大得嚇人的肚子。什麼也沒說,扶著坐起來靠在自己上,舀了羹就喂到邊。
“哎,不是拿這個喂。”懷玉笑,眼里滿是狡詐地點了點他的,“用這個。”
手背上青筋了,江玄瑾瞪:“瞎胡鬧什麼?”
委委屈屈地扁,懷玉道:“祁錦說了,我最近緒不穩,你得哄著我點兒。”
“再哄著也不能……”江玄瑾惱地道,“你就不能正經點兒?”
“我一直很正經呀,你看我在他們面前,是不是個合格的老大?”懷玉哼哼兩聲,眼里一片耀眼的笑意,“可遇見你我就忍不住啊,想跟你親近,想你全是我的!”
江玄瑾:“……”
他從遇見開始,似乎就一直被噎得死死的,這人里沒兩句正經話,偏生半點不知,倒讓他沒話接。
“啊,我肚子疼!”看他沒反應,懷玉往床上一滾,撒潑耍賴,“好疼啊好疼啊,要紫君抱抱親親才能好!”
額角上的青筋也跳了出來,江玄瑾冷聲道:“你再鬧。我便走了。”
“嚶嚶嚶!”懷玉捂著被子假哭,“窮山惡水凄涼地,二十多年棄置,懷有六甲君不問,慘慘戚戚無人疼……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外頭響起門開合的聲音,懷玉心里一沉。
這人還真的說走就走啊?
本來還是假哭呢,一聽就關門聲,還真有點委屈了,眼里朦朦朧朧的。扭頭就想罵。
然而,剛一扭頭,一襲青珀的袍子就擁了上來。
“多大的事,也值得你鬧?”江玄瑾掰過的臉來,看著眼里的水就皺了眉,放好的肚子將抱住,又低頭,學著的樣子輕輕吻住的眼睛。
“親了也抱了,還哭什麼?”
懷玉眨眼。再眨眼,摟住他的腰,喃喃道:“你沒走啊?”
“我讓乘虛和風退下了。”別開頭,他道,“當著他們的面,你要我如何是好?”
“撲哧”一聲笑出來,懷玉樂了,摟著他的脖子道,“都是心腹,你還害啊?學學我,哪怕青在,我也能把你按在墻上親!”
江玄瑾漠然道:“你以為誰都能習得你這樣的做派?”
“我怎麼啦?”懷玉瞪眼叉腰。
江玄瑾一頓,闔了眼道:“你這樣……瀟灑自在,不俗禮拘束的做派,需要很高的境界。”
朝不奉承君主,出宮不諂同僚,紫君是出了名的不說虛話,他以前覺得這是一種風骨,強權和富貴,什麼都無法讓他低頭。
然而眼下……
盯著面前這陡然笑開的臉,江玄瑾覺得,有些虛話,該說還是得說,人生在世,不必太為難自己。
李懷玉滿意,躺回他的懷里蹭了蹭,乖巧地接過紅豆羹來自己喝。
“欽差怎麼還沒到咱們這兒啊?”邊喝邊問了一句。
江玄瑾面不紅心不跳地道:“許是平陵山水好,欽差決定多留幾日,暫時不急著來一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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