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由神一,意識到他們現在雖然暫時好像危機緩解了,但只是緩解卻沒有解除。
反而是趙賀不在明面上了,讓他們變得顯眼了。不但要防備有可能藏在暗的趙賀,還要防備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要是趙信的份暴只怕立刻就要為眾矢之的。
這樣一想,眾人忍不住又張了起來。
而趙信的份到此刻已經基本不太可能長時間瞞了。
郡守府這邊這麼多人都知道了,還能瞞得了多久。
“眾矢之的……那也不一定。”
趙信卻忽然呵呵一笑,不在意的道。
“不一定……”
眾人不由一愣。
趙信微微一笑,掃視了一眼眾人半真半假的道:“朕這個皇帝應該還沒有到人盡得而誅之的地步吧?
就算是那偽齊王不也只是說要起兵勤王嗎?”
眾人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事實好像還確實如此,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一家反王真的是擺明車馬炮造反,說的依然還是勤王而已。
如果趙信的份暴了,那麼確實會引起一些的人異心,但同時怕也會讓人心存忌憚吧。
誰又敢真的明目張膽的手?
畢竟誰肯背上弒君的罪名呢?
當然前提是趙信必須要有一定的保護力量,讓對方沒有可能輕易拿下。
否則隨便制造一個意外就能輕松解決。
比如先讓人假扮強盜攻擊,然后再以救駕的名義把皇帝“保護”起來,不就名正言順嗎?
總之理由多的是。
但前提是要能夠有足夠的魄力,和足夠的實力能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完這一點。
如果不能,那反而怕是會心生忌憚。
等一下……
“陛下,你不是打算公開份吧?”
張原忽然意識到什麼,不住張的問道。
他這一問,眾人也不由吃驚的抬頭看向趙信,就連曹雄和李存孝都是一怔。
甚至忍不住就要出言勸阻。
趙信卻擺擺手道:“完全公開還早了點,但是卻可以部分公開。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把這些財給眾士卒分了。”
“什麼,現在就分?”
眾人聞言不由又吃一驚,覺皇帝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趙信卻再次擺手道:“不錯,就是現在,都分了。”
“這……”
張原等人聞言都言又止。
現在這些士卒雖然士氣鼓舞起來了,但是靠的就是這些錢的,之前趙信甚至說要親自押著錢箱跟在眾人后。
現在要是一分,那這剛剛聚起來的人心豈不是就散了。
只是這話卻又不好明說。
只能眼的看著皇帝。
趙信倒是能夠知道眾人的想法,不過他的想法卻和眾人不同。
人的野心和愿是會變化的。
之前這些人一輩子也沒敢想到有一天會分這麼多錢,現在他們心里當然就只有那箱子里的財。
但是這些財拿到手之后呢,他們就不會生出點新的想法嗎?
比如做,比如爵位。
而且這個時代的人到底還是比較淳樸的,尤其是底層的人,拿著錢就跑的可能并不高。
如果真那樣,就算不給他錢,到關鍵時刻該跑還是會跑。
反而是以誠相待倒是有可能贏得他們的心,一定程度上獲得他們的認可。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多做解釋,只是道:“朕乃天子,金口玉言。
之前以為敵寇馬上就要打來,只能事急從權,現在一時半會應該來不了,雖然仗還是要打,卻沒有那麼急了。
但允諾卻不能不兌現。”
說完直接再次來到臺階上直接對一眾已經整裝完畢,正在等待的士卒笑道:“朕在這里要告訴各位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一眾士卒眼睜睜看著皇帝和一群貴人們在那議論什麼,心中都不有些坎坷,畢竟這也事關他們的命運。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士卒,自然沒法參與進去。
忽然聽見皇帝開口朝他們說話,而且張口就說什麼“壞消息和好消息”,都愣在原地沒反應。
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人會用這樣的方式說話的。
正愣神卻聽皇帝微微嘆了口氣道:“壞消息是,大荒城中的逆賊雖然還在,但是一時半會怕是不會來了,諸位的功勞怕是一時也賺不到了。”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不由一怔……“敵人沒有打來?這算什麼壞消息,沒打來不是好事嗎?”
不過隨即眾人又猛然想起了皇帝前那些箱子里的財,一下子意識到“皇帝之前說了,打退了賊人就分錢財,那現在賊人不來了,那他們的錢財呢?”
這……
果然是壞消息啊。
正想著,卻聽皇帝又道:“好消息是,既然賊人一時半會來不了,那咱們也就不用等到打完賊人再分錢財了,朕想著要不咱們現在就把它們分了,你們以為如何?”
“……”
眾人聞言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趙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信見眾人沒說話,故作皺眉道:“怎麼,你們覺得朕的這個主意不好?”
“陛下,沒有打賊人,這財也分給我等嗎?|”
有人忍不住遲疑的問道。
“朕有說過沒有打賊人就不分嗎?朕只說了,你們為朕效命,不辜負朕,朕就不辜負你們。
你們有人辜負過朕嗎?”
趙信呵呵一笑,反問道。
眾人趕忙一起搖頭。
之前他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在他們遇到的貴人中從來也沒有這樣的,只有事先承諾的好聽,事后賴賬的。
哪有說好殺賊之后給賞賜,結果賊還沒來就說,“賊暫時來不了,那咱們就先給吧?”
這樣的好事,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過。
既然這樣,傻子才不要呢?
趙信見此,這才呵呵笑道:“那不就是了嘛,既然你們沒有辜負朕,那朕為什麼要說話不算話,朕可是皇帝,皇帝有說謊的嗎?
再說了,賊人只是暫時沒來,但大荒城中不是沒有賊人了,朕只是說現在正好有空,就先把報酬給你們。
難道你們拿了這些報酬馬上就會棄朕而去嗎?”
眾人也跟著笑,再次搖頭。
就算本來有這種心思的,現在也不好意思說。
而去經過這短短幾句話,他們再看趙信莫名的就覺親近了許多。
心中都有一個念頭,“皇帝就是皇帝,果然和那些世家貴人不一樣。
你看皇帝多信任吾等,哪像那些世家豪族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把吾等當賊一樣看,其實真正的賊是他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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