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都市爽文 官道之1976 第40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4)

《官道之1976》 第40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4)

薛向啞然無語,小傢伙的腦袋,背書來聽。小傢伙對這個的興趣比較大,似乎背書就是炫耀本領,立時一骨碌從薛向懷裡爬了起來,小子站好,雙手負背,脆聲道:“第一課,春天來了,冰雪融化,種子發芽,果樹開花。我們來到小河邊,來到田野裡……”

一篇課文背完,小傢伙搖晃著小腦袋,得意得不行。正待接著表演第二課,一羣小夥伴溜了過來,邀去新鑿的水塘看捉魚。小傢伙見有熱鬧瞧,歡呼一聲,赤著白生生的小腳,就跟衆人一道去了。小傢伙此去水邊,薛向並不阻止,非是他這個大哥心大意。實是這水塘正是他領著靠山屯的社員,從金牛山中的一水潭,引鑿過來。那水潭正好通著田字港,算是有了活水的源頭。因此,潭水引至此,順帶著,活魚小蝦也奔流過來。這會兒,靠山屯的小子、青年們都在那兒捉魚呢,他自不必擔心小傢伙會落水。

這會兒,康桐亦不在家。這傢伙子骨打熬得極棒,醫生說三個月方好的傷,他一個月就生龍活虎了。薛向爲怕留了患,特意又讓小孫陪他去漢水做了個檢查,果然是痊癒了。康桐子木訥,喜靜不喜,沒想到卻對撈魚蝦極有興趣。水塘建好後,這傢伙不知找誰給做了個罩網,每天天一亮,就奔那兒去了。有時連午飯還得薛向給他端去,但每到落日西斜的時候,他總能提著幾尾魚或一桶蝦,滿載歸來。

小傢伙去後,薛向雙手後枕,翹起二郎,回想起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兒來。

四月十八號,郭民家支使何進和蔡高智鬧騰完,卻沒拿下薛向。蔡高禮眼見在靠山屯是呆不住了,被調到了公社的糧管所當所長,卻是因禍得福,得了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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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號,薛向幾經輾轉,多方託付的雜水稻稻種到了,來送之人正是漢水市洪山區公安局局長馬棟樑。稻種到了,薛向心頭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正要付錢鈔,托馬棟樑帶回。馬棟樑卻說,是陳道主任找的門路,從湘南省週轉的一些試驗推廣稻種,先不付錢,等收起來了,再付。薛向這會兒手頭正,正是瞌睡遇著了枕頭,高興之餘,又熱招待馬棟樑和一衆運送稻種的公安民警,在靠山屯過了個夜,次日一早,方纔送出。

四月二十三號,靠山屯大號希養豬廠落,同日荊口市健民仔豬廠的一千三百頭仔豬送到。說到獲得這批仔豬,也頗有幾分戲劇彩。時下,還是計劃經濟,工廠只負責生產,產品兒不愁銷路,因爲全部由政府組織調配。而這仔豬廠恰巧就是個例外,倒不是政府不管他們,實乃是管不過來。這仔豬廠也值得和公社的小廠一般,需要自顧死活,自謀出路。

按說,時下製品缺,仔豬供需應該極大,怎麼政府還不加扶持了?歸結底,還是糧食的問題和價管制的原因。不養豬廠兒就不願多養豬,本就沒有利潤,年年靠財政補過活不說,還得求爹爹,告,給這些豬尋吃的,誰願意多養豬,多費功夫?是以,健民仔豬廠每年出產兩三萬頭仔豬,可政府只調走一半。剩下的仔豬得靠他們自己跑銷路,賣不出就得弄死,免得多耗糧食。

薛向正要買豬,目自然落不過這健民仔豬廠。哪知道他風聲還沒放出去,人家的業務員先到了。一問薛向要多,薛向剛報了個五百頭,那業務員藉著他辦公室的電話,一個小時不到,三輛大卡,浩浩就殺奔而來。送豬的一來,就幫著把豬往豬圈裡趕,趕完後,上車就走。薛向趕把車攔住。你道怎的?這幫傢伙居然整來一千三百多頭,可遠遠超他的要求。

不待薛向張口發問,那猴臉業務員從車窗探出頭來說“您直管養,豬仔錢你看著給,咱也不催,等你出欄時,再結賬。你放心,咱不怕你賴賬。來前打聽清了,剛纔也看到了,實在不行,西北角的那百來頭野豬抵賬就行。”說完,就招呼人,油門兒一踩,衝散人羣,就跑了個沒影兒,薛向還真沒見過這麼強賣東西的。

五月,便該割麥了,薛向這個大隊長不諳農活,索就做了甩手掌櫃,招呼李擁軍總覽全局。行領導行,速度自然極爲迅捷,個把星期的功夫,便收攏完畢。到了打麥的時候,薛大暴發戶嫌牛拖著石磙太過原始,出了錢鈔,招來公社的那輛老東方紅,噼哩叭啦,一天的功夫便碾結束。接著,便是揚灰,晾曬,裝袋,一冬的盼就了庫。

………

薛向閉目微思,翠竹幽窗下,清風送爽,岸芷飄香,飯後本就易困,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嘿嘿,薛向醒醒,醒醒!”

薛向鼻子,睜開眼來,但見柳眉一靠水綠,量苗條,角含笑,左手端著一盤雪白的發糕,右手持了一碧綠的竹枝,正從自己鼻尖回收。

“啥事兒?”薛向睡意正濃,打個哈欠,希快些說完,好續上方纔的夢。

“大中午的,睡什麼覺啊!難怪有人說你這大隊長小資產階級強調嚴重,生活腐化,真是沒冤枉你呢。”柳眉自那日發現薛向的一面後,對他的恐懼盡去,偶爾打趣、作弄幾句,便覺是極大的歡樂。

柳眉這番似批似打趣的話,倒也不是胡謅。薛某人到靠山屯後,也是過著頓頓不離葷的日子,滿屯子的已被他吃掉上百隻,蛋更是不計其數,好在都是真金白銀的購買,倒也沒人嚼舌頭。甚至有需要賣蛋換錢的社員,乾脆就不去供銷社了,直接就奔薛向辦公室了,東西一放,小孫一準結賬。

薛向這般腐化墮落,確實有年紀大的社員和老的黨員偶爾會背地裡說幾句。不過,聽到的人多會喝叱“老鬼就是賤骨頭,大隊長一不,二不搶,人家自己掏錢買的,像蔡高禮那樣暗瞞佔的才合你心意是不?今年較往年多分了三麥子,吃白麪的時候,咋不噎死你。什麼玩意兒,真正是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可見衆人對這個辦實事、不折騰的大隊長算是滿意到骨子裡了。

“呵呵…”薛向乾笑兩聲,道:“有事兒?有事兒就說,沒事兒我就睡了,實在是困。”不知道怎的,看見柳眉就想起柳鶯兒,心頭髮慌,希早些打發走

“睡睡睡,睡去吧!不是給你送發糕,誰稀得找你。”薛向如此明顯的不耐煩之意,柳眉自然聽得出來。將一盤發糕,往薛向擱置茶杯的立凳上一頓,轉,扭著纖細的腰肢,搖著圓滾滾的兒徑自去了。

氣走了大人兒,薛向睏意猛消,食慾頓生,手抄起一塊年糕,咬下一口,滿齒生香,又鬆又,細細一嚼,竟還嚐出了芝麻和花生。薛向吃相素來猛惡,又兼發糕味,便一口趕一口,往裡塞。沒幾分鐘,竟將一大盤發糕清空,連小傢伙和康桐也被之腦後。薛向正拿著最後一塊發糕在裡細細品味兒,忽地,聽見腳步聲,正和柳眉去時的聲音一般無二。

薛向暗聲‘糟糕”,猛地將手中剩餘的大塊發糕,一把塞進裡,掉頭便捂住枕頭。薛向剛倒下,果是柳眉去而復返,是來取盤子的。

先前,柳眉被薛向氣得兒發,哪記其它,就把盤子落下,行到半路,方纔記起。這可是他們幾個知青僅有的幾個盤子之一,晚上盛菜可全靠它了,得立即取回。再說,心裡未嘗沒有再去看看薛向的想法。

柳眉行到近前,便見薛向矇頭大睡,瓷盤空空如也。以爲臭小子將發糕轉進了家裡,單等來取盤,兒就沒自個兒送還的打算。立時怒氣更甚,正要取過瓷盤,再不見這討厭的傢伙。忽見薛向側有許多發糕碎末,再看枕邊也是。立時知道,發糕哪裡是進了房,而是進了臭小子的五臟廟。

“哼,不是困麼,怎麼有神吃發糕的。”思及此,柳眉又忖道:“我折返不過數分鐘時間,臭小子吃發糕的時間尚且不夠,哪能又睡過去,定是在裝睡!”

柳眉窺破關鍵,心中好笑,便假裝自言自語起來:“唉,這裡真涼快,熱死了,歇歇腳。”語罷,端起薛向的茶杯,自己坐上了立凳,竟和薛向耗了起來。

這會兒,薛向憋悶至極,滿的發糕裹著唾越脹越大,又不敢吞嚥,怕一就讓柳眉知道他在假睡。再加上,先前吃得猛惡,不及喝水,這會兒嗓子得厲害。小妮子堵在這兒,他真是吞不進,吐不出,醒不得,睡不著,難

二人又相持片刻,薛向漸漸瞧出不對來:要歇息乘涼,這會兒功夫,也該歇夠了,涼快了,怎麼兒還像生了似的,一準兒是在作弄我。小妮子,看我想個法子,你吃個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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