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收了多條子?”朱代東聽完之後,沉半晌,才冷聲說道。
“怕有三四百張。”吳東紅低聲的說,這件事自己沒有理好,現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纔來找朱代東,看到朱代東怒形於的樣子,心裡更是忐忑不安。
吳東紅原來在開發區擔任辦公室主任、開發區副主任期間,從來都沒有接到過領導的條子。而這次不但有條子,還有數量如此之多的條子,手足無措也屬正常。在場上,你一次不給別人面子,也許別人一輩子都不會給你面子。何況安幾個工人,也並不算什麼大事,你玩公司一萬多人都能招收,就差我這幾個?
一開始吳東紅也是這樣的想法,但這裡幾個,那裡幾個,加起來就是個巨大的數字。大家都想著,玩公司會在雨花縣招一千多人,自己推薦的幾個人,無關大局。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讓潘小冬安當面試主,三天之正式面試。那些條子,你全部複印一份,把原件和複印件都送到這裡來。”朱代東緩緩說。
“是,代東縣長,這件事我沒有理好,要向你檢討。”吳東紅訥訥的說,自己像無頭蒼蠅似的,但這麼棘手的事到了朱代東手中,三天之就能擺平,這雖然跟他常務副縣長的份有關,可既然不如如此,難道朱代東就沒有解決辦法了麼?早知道這樣,就該在一開始向朱代東彙報。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東紅同志,在玩公司當一把手,不比你原來的辦公室主任,遇事必須當機立斷,左右搖擺最後只會左右爲難!”朱代東微微嘆了口氣,說。他聽吳東紅的彙報也不是一次二次,自己也問過在縣招工的問題,但當時吳東紅說那樣的小事,不用麻煩縣裡的領導,自己也就沒有再關注,沒想到,這麼多要盯著玩公司。
二個小時之後,朱代東拿到了兩疊厚厚的條子,一疊是原件,另外一疊是複印件。吳東紅很細心,每張條子按照收到的先後順序都給編了號,一共是三百六十六份。現在按照序號排列著,想要找出誰的條子,還真是方便得很。
“你先回去吧,不要因爲這件事而影響工作。你目前的任務就只有一個,努力把玩搞好,雖然市裡和縣裡都沒有給玩公司指標,但我們不能這麼要求自己!”朱代東說。
“代東縣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的。”吳東紅堅定的說。
三百六十六張條子,整齊的壘在桌上,足有一寸多厚。這些條子,大多是用機關的信箋寫的,倒也很整齊,如果裝訂在一起,恐怕比一本書還厚吧。
拿起第一張條子,朱代東頓時就火冒三丈,竟然是開發區朱建剛寫的,“東紅同志,茲有XXX,XXX,XXX,XXX等四同志來貴司辦事,接洽。”後面是朱建剛的簽名。朱代東強忍著沒有給朱建剛打電話,一張一張的看下去,每張紙條上都只有幾十個字,朱代東看起來也非常快。他的雙眼就像一臺掃描儀,把每張紙條上的文字深深地印在腦子裡。
但饒是這樣,也花了一個小時才把所有條子全部看完。從煙盒裡拿出菸,點燃之後,朱代東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閉,這些條子給他的很深。
全縣正科以上的幹部,幾乎都寫了條子,有的人還不止一張,像朱代東記得的,現統計局長張寶輝一人就寫了足了十五張條子,推薦的人數上百。而有的人倒是隻有一張,但紙條上的人名,夠寫兩部小說所用還綽綽有餘。除此而外,全縣所有副縣級以上的幹部,包括退休的老幹部,都寫了條子,至於縣委常委,人都有份。王力軍一個人就寫了五張條子,其他常委也沒有低於兩張的,除了朱代東自己之外。
事實上也曾經有人來的過他,但朱代東不想給吳東紅力,都拒絕了,自己寫了條子,就是對別人不公平。也許人人都想要有個公平的機會,纔到拖關係開後門寫條子。
另外市裡的領導也有條子,比如原縣委書記郭臨安,常委副市長時友軍等人。這些人的條子令朱代東很頭疼,按理說,以他們的份,讓玩公司進幾個,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從上講,朱代東並不想接。正如場中的很多規矩,朱代東都不想接一樣,但理智又告訴他,有些事,必須妥協。
如果只有一部分的領導幹部寫了條子,朱代東肯定會採取措施,甚至想辦法讓這些人把條子主收回去,但現在幾乎得所有人都寫了條子,朱代東就必須慎重考慮。
“代東縣長,這是明天的日程表,請過目。”李墨軒下班之前,一般都會把明天的日程表拿給朱代東過目。
朱代東看了看,在上面簽了字。
“這麼多條子?”李墨軒看到桌上擺著兩堆紙,一開始還以爲是材料,隨便掃了一眼,發現竟然都是領導的批示。
“都是給玩公司吳東紅的,真把玩公司當塊了。”朱代東哂道。
“代東縣長,其實這些條子並不是每一張都必須要當真的。”李墨軒輕輕翻了翻,笑了笑,他到朱代東邊當書這麼長時間,終於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比朱代東要強的了。
“這話怎麼說?”朱代東問。
“代東縣長,如果讓你把這些條子分三類,你會怎麼分?”李墨軒問。
分類?朱代東還真沒注意,他把一張張的紙條鋪在桌子上,很快就發現了不同,這些條子有用鉛筆寫的,有用鋼筆寫的,還有用圓珠筆寫的。李墨軒看到朱代東稍微得到點提示,馬上就分辨出來,也很是佩服。想當初,他就因爲條子的事而吃過虧。
在機關裡,接到領導遞的條子並不稀奇,朱代東之所以不知道這事,主要是他很接到領導的條子,就算偶有接到,也一般會遵照執行。並沒有細想,其實這條子也是有奧妙的。
“一般說來,用鉛筆寫的條子,是必須要辦的,而用鋼筆寫的,則可辦可不好,如果用圓珠筆寫的,早可不必理會,甚至接到手可隨手扔掉。”李墨軒笑著解釋道。
“還有這樣的說法?”朱代東仔細回憶,在縣政府他還真是聽過有人說過,什麼鉛筆條、鋼筆條之類的話,只是他並沒有與領導條子聯繫起來。
被李墨軒這麼一說,朱代東豁然開朗,他與李墨軒一起手,很快就把三百六十六份條子分了三類。看到鉛筆寫的條子只有幾十張,朱代東這才重重的呼了口氣,看來領導幹部的覺悟還是不錯的,知道不能給玩公司添麻煩,因此,大多是敷衍求者。看到領導鄭重其事的用鋼筆或者用圓珠筆寫了條子,誰不激涕零?卻不知道,領導很多時候也只是應付他們而已。
朱代東估算了一下,用圓珠筆寫的,足有二百來份,剩下的一百六十多份,用鋼筆寫的戰了一百份以上,真正用鉛筆寫的條子,五十份都不到。
朱代東拿起用鉛筆寫的條子,心裡也是慨萬端,誰會想到,用鉛筆寫的條子竟然會是最重要的呢?按照一般的邏輯,鉛筆只是用來做臨時書寫所用,就算有的求者看到,心裡恐怕也會腹誹不已,這當的也太草率從事了吧,竟然隨便拿了支鉛筆胡寫一下,誰知道能不能事呢?
在這裡,王力軍的條子只有一張,而其他縣委常委基本上也都只有一張,紀委書記吳燕羣更是一張沒有,看來吳燕羣的原則立場還是很強的,也許是抹不開面子,這才無奈寫了條子。朱代東對吳燕羣寫的條子記憶猶新,一張是用鋼筆寫的,另外的是用圓珠筆寫的。
如果說玩公司是塊大的話,那這五十來張條子就像五十匹狼,誰都想撲上來咬一口。
但朱代東看完所有的鉛筆條子之後,驚訝的發現,這其中張寶輝寫的條子竟然最大,一個人就佔了十二張,除了二張只推薦了一個人之外,其他的條子上,最是三人,最多的時候甚至達到了八個人。
“代東縣長,其實除了鉛筆批條之外,簽字也是有講究的。”李墨軒見到朱代東臉一下子變得深沉無比,瞥了瞥那疊鉛筆條子,小心翼翼的說。
“如果是橫著籤,則與鋼筆批條的意思一樣,可辦可不辦,也可以擱著不辦。但若是豎著籤,則要一辦到底。”李墨軒小聲的說。
朱代東看了看張寶輝的所有批條,竟然全部是堅著籤的!
“墨軒,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豎著簽過字吧,那不是耽擱了很多事?”朱代東笑了笑,問。心裡卻想著張寶輝的用意,自己負責開發區,玩公司也是自己提出來由縣裡接手,吳東紅也都知道,是自己提拔上來的,而且自己既將轉正,難道這些張寶輝真的不知?
張寶輝連批條、簽名這些潛規則都如此清楚,會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朱代東心中冷笑,張寶輝把玩公司當了一塊,殊不知,也能崩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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