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茶香陣陣，張青雲親自給袁聖楚上茶，並給他介紹喝茶的好和技巧，袁聖楚聽得很認真，時而點頭，兩人的談話顯得非常融洽。

茶過三巡，張青雲嘆了一口氣道：“老袁，實話實說，你來得太及時了！我這些年急得不行，就爲我江南班子遲遲定不下來，我們部不必忌諱。

現在江南就是一個攤子，我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力太大，也沒有能力幹好，現在你來了一切就好了！

形勢嚴峻啊老袁，我們現在中原六省互不相讓，競爭激烈。我江南又一直盪不安，可是現在我們已經落後別人很多了，如何扮演好追隨者這一角，我們都要琢磨。”

張青雲說到此，頓了頓，道：“老袁，你我兩人年紀都沒過五十歲，想必你也聽到風言風語了吧！全國30多個省市自治區，就江南你我的配置最年輕，說得好聽點，別人是關注我們，期待我們的表現。

說得不好聽點，有些人就等著盼著我們出錯，好看笑話唄！所以啊，我們先得有個共識，那就不管怎樣，我們不能讓別人看笑話，我們江南不能夠在競爭中被其他幾個省市遠遠甩掉了，不然無論是你還是說，都丟不起這個人。”

張青雲說得很直白，袁聖楚聽張青雲這樣一說，他神緩和了一些，道：“那是定然，書記啊！我初來乍到，您就如此信任我，我真是高興。

不瞞您說，我來江南之前，在黃海那邊有人告誡我，說張青雲不好相，太苛刻、刻薄，我看聞名不如見面，大都是別人以訛傳訛了。”

張青雲一愣，和袁聖楚對一眼，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良久，張青雲收攏笑容，道：“我還真沒料到我名氣那麼大，在黃海都有人知道我不好相，不簡單啊，不簡單！該浮一大白。”

袁聖楚道：“不管簡不簡單，現在我來江南就是桿司令一個，反正你得支持我工作，不然我們這個共識有不有都沒關係。我來之前，和東方同志聊過了，他理論和實踐水平都很高，對這個助手，我是滿意的。”

張青雲擺擺手，道：“你是我們的省長，我不支持你支持誰？老袁，非常時期，膽子不能小，要放開手腳來幹。不要在意腦袋上的那個‘代’字，代省長就是省長，只要你真正能夠把江南的局面搞好，這個字不是問題。”

張青雲表態很快，對袁聖楚要放權是肯定的，政斧的工作儘量都讓袁聖楚去理，在沒有分歧之前，一切都沒有問題。有了分歧，到時候再去問題分析，大家羣策羣力來解決問題。

張青雲沒有太多時間，不能夠按部就班的給袁聖楚適應工作的時間，他必須快刀斬麻，在運中和袁聖楚完磨合。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不管怎麼時候，張青雲和袁聖楚兩個人都年輕。張青雲沒有做省委書記的經驗，袁聖楚也沒有做省長的經驗，他們兩人搭檔班子，本就是一個挑戰，何況現在兩人又面臨如此大的外界力？

張青雲給袁聖楚講得很仔細，他所理解的江南局面一一給袁聖楚剖析。江南各個市的況，江南固有的優勢、劣勢條件，張青雲給袁聖楚填鴨式的講解。

最後，張青雲道：“老袁，況大致就是這樣，可能有些不完全的地方，有些地方你可以問我，有些你可以和東方兩人頭，當然，你也可以自己調研判斷。

我這人比較直接，政斧的工作就委託你了，你儘快按照你的思路幹，遇到了刺頭，遇到了阻力你跟我講，我倒看看是那些人還覺悟不行的。”

袁聖楚頗爲，站起來拱手道：“聽君一些話，勝讀十年書。聽了書記這一席話，讓我這些天心中的疑都解了，我這渾輕鬆又渾有勁，真就想馬上投到工作中去了。”

袁聖楚48歲，保養得很好，看上去比較顯年輕。而張青雲這些年基本都在老頭子堆中打滾，這次能和相對年輕的袁聖楚搭檔，他心頭覺真還和平常不一樣，至幾次通好像順暢一些。

……京城依舊炎熱，連續一個多月不下雨，炎熱又幹旱，曰子特別的難熬。

京城總後醫院，特護病房，仰躺在牀上，他臉有些蒼白，因爲化療的緣故，頭髮已經落了很多，樣子說不出的頹廢和蒼老。

高謙比張青雲大一，還沒滿五十三歲，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說他六七十歲，也是有人信的。本來高謙的脣一直都是殷紅的，但是現在卻變了烏青，由於脣很薄的緣故，看上去顯得很不協調。

尤其是化療全，高謙的皮本來就白，現在更白了，所以看上去男不分，讓見者心中惻然。

病房的窗戶開著，外面便是院子，院子中各月季花爭相開放。雖然大範圍的炎熱乾旱，但是在總後醫院這個小環境中，一切都和外界無關，這裡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高謙的樣子有些木訥，脣抿著，眼珠半天才挪一下，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他的仕途裝病是常有的事，但是這一次他是沒有機會裝病了，他是實實在在的得病。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倪秋月拎著一個小保溫食盒進來，高謙看到倪秋月，眼神中有了一些生機，挪著子做起來，道：“秋月來了？”

他聲音有些嘶啞，不是冒的緣故，而是病痛的折磨。

倪秋月笑笑，道：“給你帶了牛條，你最喜歡吃的口味。”

高謙微笑點頭，指了指牀頭櫃道：“你放那兒吧！我待會兒吃。你坐一會兒！”

倪秋月坐在他的牀頭，眼睛看著他，心頭微微有些不忍，沉默了一會兒，道：“國來的專家今天就到，何院士說了，你這種病並不是沒辦法，主要是你自己要有信心！”

高謙又笑了笑，不說話。眼睛看向倪秋月，冷不丁的道：“你昨天沒休息好？”

倪秋月愕然擡頭，高謙臉上笑容不變，朝倪秋月擺擺手，倪秋月出手來，他一手拽在手中，眼神中流出溫的緒，半晌，他道：“這個事了了，你乾脆去國吧！在那裡你有更好的未來，聽我的話，相信我！”

倪秋月手了一下，覺高謙的眼神今天特別的犀利，似乎世間一切他都看得十分通似的，讓倪秋月一瞬間沒有勇氣和他對視。

高謙的語氣平淡，但顯然是在代後事，倪秋月想安他幾句，但知道，高謙已經知了自己的病況，一切安的話都是多餘的。

沉默，兩人都陷了沉默中，高謙握倪秋月的手漸漸鬆開，道：“不管怎麼樣，你爲我犧牲得太多了！但另一方面，有犧牲也有收穫，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彼此都是公平的，是不是？”

倪秋月瞟了他一眼，沒說話，高謙頓了頓，神更加冷了一些，道：“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不會改變！其他的都有變化，這一點這麼多年都變過，這是我很欣的事。”他看向倪秋月，“當然，以後可能會有變化，但是我斟酌後，覺得這種可能姓不大，嘿！”

高謙嘿了一聲，一語不發，慢慢閉上了眼睛。倪秋月卻臉漲紅，脣掀想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的平定自己的緒。

此時倪秋月心中已經清楚，高謙知道了倪秋月孩子的事兒了。對這個事，倪秋月一直都特別的保，沒想到高謙藏得太深，比倪秋月想象的還深。

高謙不說話了，閉眼睡覺，倪秋月久留無益，慢慢的退了出去，最後再看了高謙一眼。對這個男人，一直就沒有過，但是就在剛纔的一剎那，心中卻有些不忍。

門關上，高謙緩緩睜開眼睛，目閃爍，神複雜。

悉悉索索，高謙手上變魔法似的變出一枚戒指，戒指樸實，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高謙眼睛瞇一條，漸漸的閉上眼睛，這一次他淚如泉涌。

高謙的苦楚常人難以理解，他掛了男人的名，卻不備男人的生理，這一輩子他有多憾？

高謙對倪秋月的常人也是難以理解的，兩人只有夫妻之名，但是高謙卻是實實在在的喜歡倪秋月。這種喜歡似乎不摻雜有男的，完全就是一種呵護。

這種呵護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曾今一度，倪秋月甚至爲了高謙的神支柱，這實在是一般人理解不了，倪秋月自己都理解不了，所以倪秋月一度躲著高謙。

而倪秋月的背叛，對高謙來說是最殘酷、最殘忍的事，高謙心中耿耿於懷一直就是這事，即使到現在，高謙都不能完全釋懷這件事，也許高謙是個正常人，這樣的事就不可能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