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向天亮還真是不急,在街上吃過午飯,還在車裡打了個盹,然後才慢條斯理地來到餘勝春的辦公室,
餘勝春是真的急,見了向天亮,猶如見到了救星,
“唉,你總算來了,快看看,又來信了,我看過郵,和上一封信相差兩個小時,”
向天亮接過信,裝模作樣地瀏覽了一遍,再還給餘勝春,
其實,向天亮不用看也能知道信上寫著什麼,因爲信的容就是他草擬出來的,
信不長,只有三百來字,概括起來,無非就是三點,一,我們不會傷害劉芝惠和你的兩個兒,二,我們只要屬於我們的那部分錢,三,希和平解決,你好我好大家好,
向天亮說,“這封信也沒留下聯繫方式,很顯然,他們會給你再次來信,”
“就,就這些,”餘勝春問,
向天亮煞有介事,一邊思忖一邊說,“看來,咱們上午的分析是正確的,要麼是爲了錢,要麼是爲了人,那麼現在可以進一步斷定,對方是衝著錢來的,”
餘勝春說,“可是,可是我沒錢啊,”
向天亮說,“你沒錢,但劉芝惠爸、你老丈人劉五有錢,”
“天亮,你這是什麼意思,”餘勝春的臉更不好看了,
“別急,你聽我說,”向天亮道,“第一,從信上容分析,寫信人應該是劉五的前同夥或相關人,二,他們確信劉五生前藏匿了一筆鉅款,三,他們確認這筆鉅款現在在你手裡,”
“我,我沒有……”餘勝春急道,
向天亮笑了笑,“有,或者沒有,天知道地知道,劉五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也許,劉芝惠也是知道的,”
餘勝春道:“別怪氣,說說怎麼辦吧,”
“我莫能助,”向天亮道,“要不,找老譚商量商量,”
“算了吧,”餘勝春擺了擺手,“老譚更幫不上忙,而且,老譚說不定心裡在幸災樂禍呢,”
向天亮說,“老餘,這話有點過了吧,老譚畢竟是自己人嘛,”
餘勝春說,“自己人,也許你是,至於老譚麼,只能算半個,因爲我這個副書記的存在,始終讓他芒刺在背,我出點事纔是他所希的,”
想了想,向天亮說,“那麼,我去清河市,找周檯安局長和周必洋副局長,對劉芝惠母三人進行營救,”
餘勝春忙說,“不行,不行,不能報警,千萬不能這麼做,”
“那你就準備好,按他們的要求去做,”
“我沒錢,”
“你不按他們的要求去做,劉芝惠母三人就有危險,除非你放棄們,”
“這絕對不行,”
“那就錢,”
“我說過了,我沒錢,”
“你有錢,”
“天亮,連你都不相信我嗎,”
向天亮盯著餘勝春看,好一會兒,他說,“老餘,關於這個問題,我還真的不相信你,”
“你……”
向天亮說,“你有錢,雖然你爲清廉,但是你有錢,劉五生前留下的錢給了劉芝惠,劉芝惠又給你保管,至於是不是鉅款,到底有多錢,那另當別論,”
餘勝春沉默了,
向天亮點上一支菸吸著,他有足夠的耐心,
“天亮,你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很簡單,我上午試探你,你的反應太大了,”
“就憑這一點,”
“察觀是我的專長,你以淡定從容著稱,上午你不敢跳起來的,”
“果然,果然瞞不過你啊,”
向天亮淡淡地一笑,“多,”
“一億兩千多萬,”
“我的天,錢在哪裡,”
“地下,”
“地下,怎麼講,”
餘勝春說,“當初劉芝惠的父親藏錢的時候,把錢分三份,分別藏在三個地方,而藏錢地點又藏在三個碼裡,劉芝惠的父親死後,劉芝惠和我好上了,但劉芝惠也搞不懂那三個碼,就把那三個碼給了我,”
向天亮問,“你破解了碼,知道了那三個藏錢地點,但是你沒有告訴劉芝惠,”
餘勝春點著頭,“我沒有告訴劉芝惠,是爲了保護,但是,我也沒過那些錢,”
哦了一聲,向天亮唸叨道:“一億兩千多萬,確實是筆鉅款,這個劉五,還真不簡單啊,”
餘勝春道:“我聽劉芝惠說過,劉五當過兵,又很有頭腦,在碼頭當保衛科長,不顯山不水,十分的低調,他招人馬,講究的是寧缺勿濫,走私的時候,講究三條鐵律,安全第一,吃最大的虧也能犧牲自己的安全,絕對不與警方作對,絕對不與同行聯手,正是靠著謹慎小心,十年間才積累了這麼一筆鉅款,”
“人才,人才啊,”向天亮說,“夜路走多了,總會上鬼,刀尖上跳舞,總有失腳的時候,這做壞事麼,一百次好運氣也抵不上一次壞運氣喲,”
餘勝春點頭道:“你說得是啊,劉五一夥被抓,其破綻得令人啼笑皆非,出海接貨前夜居然喝了假酒,一夥人被送進醫院搶救,因爲其中一個同夥上帶著一張假的邊海防通行證而徹底餡,這是造化弄人啊,”
向天亮說,“我真佩服這個劉五,要論走私規模,劉五在當時的清河市連前五十都排不上,居然能安全運轉了十年,還能積累這麼多錢,這能力,他x的當個市長也綽綽有餘嘛,”
餘勝春道:“有什麼用啊,不是照樣家破人亡嗎,”
“老餘,你也真夠可以的,”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一億兩千多萬,定時炸彈哦,”
“說對了,我時常做惡夢,就是因爲這一億兩千多萬,”
“不可言傳,又不能用,當然要做惡夢了,”
“這不,惡夢變了現實,麻煩來找我了,”
向天亮又看著餘勝春問,“我還有一個一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和劉芝惠搭上的,”
“這你也想知道,”
“當然,如果方便的話,”
“其實也不復雜,最初是因爲撿到我丟的錢包,找我還我,就這麼認識了,”
向天亮笑道:“於是,你看上人家了,”
餘勝春有些不好意思,“嗯,有點不自吧,”
向天亮說,“老餘,當時劉芝惠還是個學生啊,”
“所以我說,不自,不自嘛,”
“不自個屁,你不但是有婦之夫,你當時還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呢,”
“你也別笑話我了,總而言之,我們地好上了,”
“呵呵,老牛吃草,可不得嗎,”
“接著不久,劉芝惠懷上了,”
“老餘,你槍法不賴啊,”
“哎,你能不能認真地說話,”
向天亮壞壞地一笑,“我知道,我也理解,你一直想要個兒子,所以劉芝惠懷上後,你不是積極地採取措施,而是求之不得,但等檢查出來是一對雙胞胎兒後,劉芝惠不願打掉孩子,就這麼著,你讓劉芝惠把孩子生下來了,”
餘勝春嗯了一聲,“大概,大概就這麼一個過程,”
向天亮說,“如果劉芝惠生的是兒子,就沒有孔妮後來居上的事了,”
餘勝春說,“你說對了,也許,我也用不著與張小雅離婚了,”
向天亮說,“這個劉芝惠,有這麼好嗎,”
餘勝春說,“好,很好,比張小雅和孔妮都好,”
點了點頭,向天亮道:“我明白了,在人和錢之間,你首先會選擇人,”
餘勝春哼了一聲,“這還用說嗎,你以爲我是惦記那錢嗎,”
向天亮笑道:“那就好辦了,那就好辦了,”
“什麼那就好辦了,”餘勝春不解地方問,
向天亮道:“對方要的是錢,你把錢給人家,劉芝惠母三人就安全了,”
“就,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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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估計對方沒有其他的要求,”
“盜亦有道,目前我還看不出來對方還有其他的要求,”
餘勝春沉著,“要是真這麼簡單,那,那就好了,”
“呵呵,”向天亮笑著問道,“怎麼了,捨不得那筆錢是不是,”
猶豫了好一會,餘勝春道:“你還別說,一億兩千多萬,我得掙幾千輩子,放在那裡心慌,丟了又不捨,事到臨頭方寸吶,”
“這話我同意,”向天亮道,“有一本書什麼來著,上面有句話,說出了現代社會的奧,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餘勝春說,“謝謝你的理解,”
向天亮說,“老餘,錢乃外之,所以,就當是花錢消災吧,”
搖了搖頭,餘勝春道:“我真正的擔心,並不是這個啊,”
“對方說的很明白,不會要全部的錢,你還擔心什麼,”向天亮問道,
餘勝春看著向天亮道:“我最擔心的是這事讓孔妮知道,如果讓知道劉芝惠母三人的存在,我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向天亮點著頭道:“那就不要讓孔妮知道,”
“你說得倒是輕巧,”
“不過,接下來的發展,咱們無法預料,你是得做好思想準備,”
“所以,我心裡急啊,”
向天亮瞅了瞅餘勝春,“你急嗎,我怎麼看著你並不是很焦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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