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拍賣師拿著小錘輕敲檯面，朗聲道：“緬甸帕崗老坑全賭料二十八塊，起拍價五十萬元，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萬，現在開拍！”

杜龍沒有立刻競拍，他要最後纔出手，免得競爭者太多搞不好炒出個天價來。

看來很多人都和杜龍存了一個心思，所以迥異於別的走私繳獲品開拍時的熱鬧，翡翠原石開拍之後半分鐘裡竟然沒有人出價，拍賣師似乎對此景司空見慣，他說道：“滿松花蟒帶的原石都沒人拍麼？裡面沒有帝王綠也有一堆玻璃種，這些走私的原石都是真正的老坑貨，大家可不要錯過了好機會啊！”

拍賣師跟典當師是極端對立的兩個職業，一個要將拍賣品吹得天花墜，哪怕他拍的東西其實一文不值，而典當師則要把別人拿來典當的東西貶得一文不值，哪怕那東西其實價值連城。

現在的景正是如此，如今還留在拍賣會場的人大都是奔著原石來的，他們自然認得出這些石頭確實是出自帕崗老坑的石頭，一般這些走私的原石都是私藏在民間，拿出來賣的，因爲沒有通關文件，因此只能走私了。

但問題是帕崗老坑的石頭並不是每塊都會出翡翠的，經驗富的人從石頭表面的和紋理等特徵可以大致估出石頭裡有沒有貨，現場擺著的二十八塊原石的賣相在經驗富的人眼裡實在不怎麼樣，什麼滿松花蟒帶完全就是個笑話，就算這些石頭裡面有幾顆看起來可能有貨，但是大家也不肯爲那一兩顆石頭花那麼大代價拍下所有的石頭，就算讓石頭流拍也好，事後或許還可以通過點私人手段，廉價把這些沒人要的石頭給拿下，這也是爲什麼大家對這些石頭不怎麼興趣的緣故之一，石頭屢屢流拍，剩下的都是挑剩的啊。

拍賣師見大家無於衷，他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五十萬第一次……五十萬第二次……”

杜龍舉了舉手，拍賣師激地道：“五十萬，那位年輕貌的士出價五十萬，還有出更高價的沒有？在場的大老爺們還真有紳士風度啊，這可是賭石啊，一擲千金回報萬倍，在這裡不需要君子風度，大家趕搶啊！”

在拍賣師的煽之下，終於有人蔘與了競拍，一個胖子舉手道：“六十萬。”

拍完之後胖子還回頭向杜龍笑了笑，杜龍心中那個恨啊，這死胖子一舉手就害他至損失十五萬，他兩年多的工資都不夠這數啊！

拍賣師高興起來，他大聲說道：“六十萬，王老闆出價六十萬，果然是慧眼識珠啊，這位麗的士還要加價嗎？才六十萬而已……”

果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只見杜龍舉手道：“一百萬，就當隨便玩玩，再多我就不要了，一堆破石頭，還不知道能出點什麼狗屎來呢。”

拍賣師心中一喜，那胖子臉上卻一僵，他看中其中一顆石頭的，不過一百萬的價格也太高了，他不是玩不起，但是他可不想當冤大頭，於是就沒有再出價。

其他人也一般心思，眼前這批石頭本不值這麼多，那肯定是富二代，大家都不想跟爭，這批石頭就以一百萬的價格給杜龍拍下了。

接下來拍的還是原石，不過這次的石頭質地更差，本不分來源，甚至有些甚至本不是翡翠原石，緬甸人造假的技很一般，但是騙騙不懂行的人還是可以的。

在場的都是行家，有人看了石頭之後提出了抗議，拍賣師無奈的聳聳肩，說道：“我們也不是專家，這些石頭都是緝私收繳的，起拍價十萬元，你們都是行家，看著合適就拍，不合適就不拍咯。”

杜龍也上去仔細看了一圈，心中有了決定，這一批石頭足有五六十塊之多，雖然大多數不值一文，但是其中有兩三塊還是不錯的，尤其有一塊表面不起眼的石頭裡藏著一塊蛋黃般澤的翡翠，雖然只是冰種的，但是它的澤純正，在其周邊包裹著一圈白的底，看到這塊翡翠，杜龍心中突然浮起一幅圖像，那就是一塊正在鍋中煎得半的蛋！

杜龍雖然沒辦法確切地給這東西估價，但是那塊冰種的蛋黃已經遠不止十萬，所以當大家紛紛不肯出價的時候，他給沈冰清發了個消息：“五十萬以把這一單拍下。”

沈冰清等拍賣師高舉小錘準備敲下的時候才舉起手，拍賣師大喜道：“十萬，那位先生出價十萬！還有沒有人加價？”

大家對這堆石頭興趣缺缺，最後價就是十萬元，拍賣師宣佈拍賣會徹底結束，然後杜龍和沈冰清各自付了錢，海關派人用送貨車把兩車石頭分別送到樓下，杜龍他們剛出電梯，剛纔那個胖胖的王老闆就竄了出來，向宋瑞珍笑道：“宋夫人您好，我是王氏珠寶公司的總裁王鴻利，這是我的名片……”

宋瑞珍接過名片笑道：“王總有何指教？不會是想賣幾件珠寶給我吧？”

王鴻利呵呵笑道：“不敢不敢，我們公司的珠寶首飾檔次低了點，只怕難宋夫人法眼啊，這兩位是您的兒嗎？真是絕代雙驕啊，剛纔二小姐拍下的那批石頭裡面，有一顆我興趣，不知二小姐肯否轉讓？”

宋瑞珍笑道：“我若有這麼兩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兒就好了，們都是我的忘年，一個姓林一個姓沈，你要買石頭得問們。”

杜龍很乾脆地說道：“王老闆，這裡石頭那麼多，你想要哪塊？若是價格合適，轉讓給你也無妨。”

王鴻利笑道：“沈小姐果然爽快，我想要的是那塊，表面有點灰黑斑紋，就像泥鰍爬過一樣，很好找的。”

王鴻利看中的是杜龍買下的那二十八塊石頭裡外表賣相最好的，不過卻虛有其表，裡面什麼都沒有，杜龍故意一皺眉頭，說道：“那塊啊……那塊也是我看中的，一百萬幾乎一多半都是爲了它，王老闆不會橫刀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