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也曾在派出所呆過，現在他知道當初的工作是多麼的輕鬆了，什麼都要管這句話實在太籠統，但也很能說明問題，猛琇鄉派出所位於邊境線旁，這裡警力不足，警員的分工不明，除了維護治安抓犯罪之外，通、消防等也是派出所的職責範圍，除此之外，他們還要擔負著森林警察、邊境緝私警的工作，大到走私販毒販賣槍械，小到盜伐盜獵或者是某村民家的牛走丟了，派出所都得管。

當然，猛琇鄉派出所工作最繁重、最危險的還是緝私緝毒、緝槍，尤其是後兩者。

在高瑞出事之前，他隔幾天天就要開著那輛田越野車儘量到各村寨走一轉，看看有沒有走私犯罪的行爲發生，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要知道這一去至三四天才能回來一趟，那些崎嶇的山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很多時候連那輛昂貴的進口越野車都無法通行，很多走私的路線必須步行，都是最偏僻難行的地方，搜索一遍實在是耗時良多。

宗立峰簡略地說了一下猛琇鄉派出所的工作，都已經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杜龍聽著有點頭大，他在頭腦裡整理了一下，說道：“高所長對大家的分工相當清晰，我看大家還是繼續執行吧，我和宗副所還有一位暫時還沒到位的同事專門負責這些比較重大的事，譬如說殺人、緝毒什麼的，大家看看有什麼意見沒有？”

若是有足夠的人手，杜龍可以做更完善的安排，可惜猛琇鄉派出所只有那麼幾個人，杜龍再厲害也只能苦嘆巧婦無米之炊，高瑞原定的分村到人的做法還是比較可取的，好幾個民警就是那些村子出來的，他們專門負責一個村子也比較好展開工作。

大家對維持現狀並無異議，畢竟杜龍和高瑞一樣，攬去了最累也最危險的活兒，別的人至多也就累點，去村裡工作多半是宣傳防火消防或者普法知識，沒多危險，這些村寨自有村支書、村委會管著，並沒有多治安案件需要大家去查。

杜龍給每個人發了支紅塔山，說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吧，宗副所，明天一早我想去高瑞所長遇害的地方看看，你給我帶路吧。”

宗立峰皺眉道：“杜所長，不是我故意刁難，去那個地方沒有車的話真的很麻煩，走路至要兩天時間。”

杜龍道：“很快就有車了，和我一起來的同事說他今晚能趕回來，我那車暫時就當公車用著，等那輛田修好了，那車就由宗副所你來管理，宗副所，你不會沒有駕照吧？”

宗立峰臉上頓時一喜，派出所多一輛車就多了許多方便，以前那車都被高瑞霸著，宗立峰雖然裡沒說，心中還是有些不樂意的，很快他也有車開了，宗立峰笑道：“駕照老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沒有多機會開……杜所長，你那皮卡只怕力不足，有些山區很難走的，若是半路死火就麻煩了，不如你開那田吧。”

杜龍道：“不用了，那車是我自己買的，早改裝過了，換上的發機不比田越野差，明天你就知道它有多好了，這車就像我的媳婦，一般人我還不捨得給他開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學習室裡煙霧繚繞，氣氛比一開始要緩和許多，除了黃世殊還黑著一張臉之外，大家都有說有笑起來。

呂亞偉趁機說道：“杜所長，您跟局長關係好，能否向他提一點要求？給我們每個人配輛好點的山地自行車也好呀，市場上的車太貴，我們自己可買不起，一般的單車在山路上騎著實在太累，這要求……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杜龍笑道：“你提的這個事我會找李局長反映的，倘若局裡經費張暫時不能滿足大家的要求，我就個人出資給大家每人配一輛好的山地自行車。”

“這樣不好吧？”宗立峰猶豫著說道。

杜龍道：“有什麼不好？只要是有利於大家工作的事都是好事，你們不用跟我客氣，我還是有點家底的，這點小錢還沒放在我眼裡，大家還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只要是合理要求，局裡不給大家配我就給大家配。”

大家臉上都出了一欣悅，秦俊建議道：“杜所長，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們派出所裡只有一臺老得不行的電腦，而且還不能聯網，能不能請局裡給我們配臺新電腦，而且連上網，這樣對工作會有很大幫助的。”

杜龍在他手機裡記下了秦俊的要求，大家看著他的手機都眼饞，杜龍笑了，他說道：“你們別眼饞，只要你們努力工作，年中、年末考覈的時候工作績最優秀的兩位，都會有一筆不小的獎勵，到時候買什麼就買什麼，這樣的手機也不在話下，當然，到時候只怕你們又不捨得了。”

大家都笑了，臉上都出期頤的神，買那樣的手機都不在話下，那價格至有五千左右吧？這個數目對山裡的民警來說真的不了。

杜龍繼續金元攻勢，他說道：“今後大家出去聚餐，就不要記公款賬戶了，費用我來報銷，公款有限，還是用在刀刃上比較好，大家家裡有什麼困難可以儘管來找我，我都會盡可能地幫大家的忙，我對大家的唯一要求就是秉公守法，盡力做好自己分的事，這一點不難辦到吧？”

“難倒不難，不過……”宗立峰頓了一頓，說道：“杜所長，若是我們在工作中查獲的贓款能提留部分作爲工作經費……派出所裡的況就會有極大的改觀了……”

杜龍眉頭一皺，宗立峰竟然在這種公開場合提這種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不過他的目迅速掃過大家的面龐，只見大家都並無意外，而且甚至還有些期盼，杜龍心中一轉，說道：“宗副所，高所長在的時候，有提留這回事麼？”

宗立峰點點頭，說道：“這都是慣例了，李局長也知道的，一般不論金額，我們所只提留五萬，這是比較的了，隔壁大河鄉他們是按比例提的，抓一次就就能提留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