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馬明果然老謀深算，最後時刻才翻牌，當杜龍回去上班的時候他的調令已經到了白華區公安局，惲景輝特意把杜龍到辦公室，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杜龍將馬明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拿了出來。

惲景輝聽得直翻白眼，遠離中央就是遠離領導的視線，鄉下派出所是很能鍛鍊人，問題在於多鄉村派出所的民警一輩子也得不到提升，只能按條例慢慢熬到退休。

惲景輝約覺到問題的所在，事關領導，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勸道：“你去那邊好好工作，不要抱有牴緒，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的。”

杜龍臉上沒有分毫委屈的樣子，他呵呵笑道：“我如今多也是個副科了，惲局長您用了多年才爲副科幹部的？我只用了短短半年，我已經很知足了，等我在那邊幹出了績，也許不用兩年就是管理一方的公安局長，惲局長可要加油，不要等我調回玉眀市的時候被我比下去了哦。”

“希如此吧。”惲景輝也陪他笑道：“有這麼年輕有爲的領導，是玉眀市公安局的福氣，我一定支持領導的工作，絕不會有任何的包袱！請領導明鑑！”

杜龍向惲景輝敬了個禮，說道：“惲局長，謝謝你的支持與鼓勵，不論我調去哪裡，我都不會辜負您的期的！咱們後會有期！”

惲景輝也有些傷，卻強笑道：“什麼後會有期，德鴻州很遠嗎？自己開車也就是五六個小時的事，距離你去報道還有好幾天的時間，難道我們都不用見面了？再說你走之前我肯定要和你喝杯酒歡送你升職，後會有期這句話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

惲景輝說得很對，如今通發達，德鴻州與玉眀市之間來回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不過杜龍見到沈冰清的時候，還是很疚地對他說道：“冰清，對不起，連累你了。”

沈冰清倒是很看得開地說道：“沒啥，不就是下鄉嗎，這是領導對我們的栽培啊，下鄉回來的時候可就是是實打實的政績！”

杜龍拾掇道：“冰清，打個電話給馬玉棠，告訴爸把你一腳踢到小山裡了。”

沈冰清道：“算了，能夠擺我已經要慶幸了，遲早會知道的，我才懶得做小人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小人咯？”杜龍瞥了沈冰清一眼，說道：“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多多給他找點麻煩總沒壞。”

杜龍也就說說而已，面對高高在上的馬市長，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下班之後杜龍給林雅欣打電話：“阿欣，今晚有空麼？我帶你去我乾媽家拜個年怎麼樣？”

林雅欣問道：“你的哪個乾媽？不會是市長夫人吧？”

杜龍道：“就是，怎麼，你不樂意嗎？”

林雅欣猶豫道：“不太好吧？我不想去見他們……你這是怎麼啦？這會暴我們之間的關係的呀。”

杜龍道：“馬明已經知道了，他把我一腳踢去德鴻州的一個山去了，我帶你去就是要噁心他的，你還要跟著我乾媽，不樂意也要去，你不聽我的話麼？”

杜龍的語氣不容置疑，林雅欣只好委屈地道：“好吧，我去還不行麼？要準備點什麼帶去嗎？”

杜龍道：“不用了，你直接開車到翠湖這邊，我買袋水果提上去就行。”

杜龍和林雅欣在翠湖公園前了面，然後林雅欣開著的寶馬載著杜龍進小區來到馬明樓下，豪車加果然威力強大，居然一路暢通地進來了。

“記得一開門見到乾媽就，不要我再教你了吧？”在門口的時候杜龍叮囑道。

“知道了……”林雅欣委屈地說道，想到要辛玲做乾媽，林雅欣心裡頭百味雜陳，委屈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覺摻雜在裡頭。

杜龍敲門，門開了，是馬玉棠這個丫頭，杜龍笑道：“表妹，你也在家啊，不出去找同學玩嗎？”

馬玉棠對這個佔了自己便宜的便宜表格想來沒好，瞪了杜龍一眼，向一旁麗、優雅的林雅欣去，問道：“這位是……”

“快表嫂。”杜龍拉著林雅欣的手，笑嘻嘻地說道。

馬玉棠皺了皺眉，林雅欣事到臨頭倒是迅速恢復了冷靜，微笑著向馬玉棠道：“我林雅欣，很高興認識你。”

林雅欣的麗大方很快就贏得了馬玉棠的好，答道：“我可以你欣姐麼？你們快進來吧。”

辛玲從廚房百忙中空來到客廳，只看了杜龍一眼，目就落在了林雅欣上，故意裝作不認識一樣問道：“杜龍，這位是……”

“乾媽，是我朋友林雅欣，還不快人？”杜龍說道。

林雅欣心兒狂跳，臉兒燥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向辛玲去，脣囁喏了幾下，終於輕聲說道：“乾媽……您好……”

雖然那聲乾媽說得很輕，甚至有些含糊，但是辛玲依然聽得心中十分舒服，大聲應道：“哎，真是個乖巧漂亮的小媳婦兒，杜龍，你真有福氣啊。”

林雅欣跟辛玲原本是平輩關係，如今平白矮了一截，心裡別提多委屈了，一低頭，兩顆眼淚便悄然從面頰上落。

馬玉棠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對尤爲關注，見狀馬玉棠狠狠地瞪了杜龍一眼，拉著林雅欣的手，說道：“欣姐，你怎麼不高興？一定是杜龍欺負你了吧？走，欣姐，到我房裡去，把他欺負你的事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林雅欣抹了把眼淚，順勢說道：“不關杜龍的事，他過幾天就要和他同事沈冰清一起調去德鴻州工作，千里迢迢的很難再見面，所以我有些難。”

“什麼？”馬玉棠的雙眼頓時瞪得滾圓，一聲尖把得意洋洋的辛玲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眉頭微皺，說道：“你怎麼了？突然尖什麼？”

馬玉棠道：“我……我……我爲表哥鳴不平嘛，表哥，你在刑警隊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被調去德鴻州去了？是不是有人給你穿小鞋了？我告訴爸，他給你們做主！”

“不許胡鬧。”辛玲喝道：“這是公安局部的事，你爸也不好管，好在下基層也是一種鍛鍊，只要杜龍好好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調回來了。”

“用不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啊……是誰這麼壞，居然把……表哥調去那種鬼地方！啊……”馬玉棠大著，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杜龍輕輕在林雅欣手上一拍，林雅欣會意地跟進屋去，辛玲奇怪地著杜龍道：“這丫頭怎麼突然對你這麼關心了？”

杜龍聳聳肩，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玉棠天善良仗義，一定是爲我的遭遇鳴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