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馬明對杜龍所說的‘鳥盡弓藏’不置可否，他依然和藹地說道：“杜龍，德鴻自治州是遠了點，但你因該將這看作是組織上對你的照顧與考驗，你工作纔剛半年多，就升上副科一把手了，一般人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我也是爲了照顧你才特意給你爭取到的這個機會，爲了這個，已經引起很大的爭議了……”

最後馬明一攤手，說道：“你若是不樂意，我可以幫你把這個任命取消，不過這一取消那就是不服從組織安排，將來再想升職可就難了。”

字兩張，怎麼說都行，最後那句更是赤的威脅了，杜龍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違抗馬明的安排，他悶哼一聲，說道：“真是冠冕堂皇的說辭啊，我破了那麼多案子，幫你做了那麼多事，給我升個副科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偏偏把我一腳踢到那麼遠的地方，其中的原因你不說我也清楚，馬市長，你的肚量也未免太窄了，爲了這種事居然自毀長城，若是生在古代，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馬明灑然笑道：“自毀長城？杜龍，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若在古代，你早被凌遲死了，我卻給你升了，可見我的寬容大度了，那種事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可容忍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杜龍搶了馬明的人，這事他本來是有點疚的，不過馬明這一招夠狠，杜龍心中的那點愧疚給他這一腳踢得煙飛雲散，杜龍現在對馬明再無敬畏之心，他冷哼一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馬明冷笑道：“劉易潛逃後沒多久就給我寄來一封信，然後我人調查了一下，你果然經常在家過夜，甚至還有一次兩人開著寶馬出去徹夜未歸……沒想到居然對你如此另眼相看，莫非你讓玩得很開心？”

杜龍知道馬明與林雅欣的關係僅限於的臥室，林雅欣從未與馬明一起出遊，那個室馬明更沒有資格進去。

杜龍冷笑道：“馬市長果然不愧是正廳級的幹部，城府可真夠深的，這件事你居然忍了三個月，佩服，佩服……”

杜龍著拳頭走上兩步，馬明微微容道：“你想做什麼？這裡是市長辦公室，你可別來，你對付林琰和董其剛的那一套對我是沒有用的！”

杜龍雙手按在辦公桌上，前傾，他著馬明冷笑道：“馬市長爲清廉，除了男關係方面有點小問題之外堪稱完的黨員典範，我抓不著馬市長的小辮子，當然不敢對馬市長怎麼樣，更何況這辦公室裡面還裝了這麼多攝像頭……”

馬明覺察到了自己那一瞬間的膽怯，他立刻彌補臉上的笑容，說道：“嘿嘿，你知道就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請離開，我還有很多工作。”

杜龍道：“馬市長，我搶了你人，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怪你，但是你不該把我兄弟也牽扯進來，你兒這次考得那麼好，沈冰清付出了多努力你知道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馬明雙眼微微一瞇，他訝道：“原來你早知道了，難怪剛纔你並不是很驚訝，我還以爲你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能耐了呢，你說得不錯，我是該激他，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玉棠這麼努力用功，是否他影響太大了點？所以把他一起調走也就順理章了，不是嗎？”

杜龍冷笑道：“馬市長，你這樣做是會自嘗苦果的，下次就沒人救你了，馬市長，我就要走了，您不和我握個手，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歡送我離開嗎？”

馬明笑呵呵地站起來，出手和杜龍握著，用力搖了搖手，拍著杜龍的肩膀說道：“杜龍，一路好走……到了崗位上好好努力工作，在哪裡都是幹革命嘛！”

杜龍握著馬明的手，他摘下眼鏡，目直勾勾地盯著馬明，好像要看他的心一般，馬明可是氣場強大的正廳級幹部，豈會怕了他的對視？兩人鬥似的瞪了好一會，杜龍終於又戴上了眼鏡，鬆開手，他轉就走，在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他纔回頭說道：“馬市長，你太心急了，若是再忍個十天半月，或許我會給你解決一個大問題，可惜……一切都太遲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期待與你在德鴻州的重逢……再見了，馬叔叔……”

杜龍走了，馬明給他預言似的話弄得心裡頭有點，他案子揣了一會，也沒想出近期有什麼危難是需要杜龍來幫忙渡過的，於是也就沒放在心上，只當杜龍是空言恐嚇了。

杜龍離開馬明的辦公室之後立刻給馬明老婆辛玲打了個電話。

“乾媽，本來今晚我想去給您拜個年的，現在看來是不大方便去了，可能以後我都沒機會去了……”杜龍對辛玲委屈地說道。

辛玲道：“杜龍，你什麼委屈了？告訴乾媽，乾媽給你做主。”

杜龍道：“乾媽，我惹馬叔叔不開心了，他把我調德鴻州的一個山裡去了，以後一年也難得回來一趟……”

辛玲訝道：“他怎麼能這樣？不行，我得問個清楚，他憑什麼對你這樣，杜龍你別急，乾媽幫你想辦法。”

杜龍苦笑道：“沒有辦法的，馬叔叔心意已決，調令估計已經下來了，我若不服從今後更麻煩，乾媽，您想知道馬叔叔爲什麼發那麼大火嗎？這是因爲……馬叔叔懷疑我跟林雅欣……他吃醋了……”

辛玲訝道：“什麼？你跟林雅欣那狐貍……你怎麼那麼糊塗……唉，一定是那狐貍勾引你的，對不對？哼，你們男人啊，就是經不起……”

杜龍道：“乾媽，對不起，我本想讓跟著我您一聲乾媽來著的……”

“啥？”辛玲真有點哭笑不得，想想又有點心，乾兒子搶了老公的人，那狐貍今後得自己乾媽……好像的確很有趣啊。

辛玲心中一轉，說道：“杜龍，今天才初四，你乾爹不會回家的，你晚上帶那狐貍過來，乾媽給你做一頓好吃的，你工作上的事咱們慢慢再說，那死老頭子不待見你，乾媽幫你想別的辦法，你那麼能幹，就算調過去了，再想辦法調回來也不難，你就放心吧，今晚記得帶那狐貍過來，乾媽不會委屈了，也就是想聽幾聲乾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