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新建一個開發區的提案馬明在兩年前就提出來過，當時該提案因爲不夠被王書偉擱置了，經過兩年準備，馬明又有了不新看法，王書偉前幾天去郊區視察那些貧瘠的土地時他就有所預，提前做了點準備，如今王書偉提出這個議題對他來說並不算太突然，所以他立刻開始講述自己的意見與建議。

馬明的計劃比前兩年又宏大許多，他提出的是一攬子的計劃，他從開發區規劃開始說起，開發區的區位優勢、投資優惠政策、通運輸、環境保護等都考慮到了。

不過現在總歸還是常委會，而不是開發區規劃會，所以馬明都只是講了些要點，不過是這些也已說了足足半個小時。

馬明說完之後王書偉笑道：“明同志看來是早有準備啊，你的計劃比兩年前有了不變化，容富了不，考慮也周全了許多，很不錯。”

馬明笑道：“都是書記領導有方，若是按照我兩年前的計劃搞起來，肯定會遇到很多問題，兩年的時間讓我想到了很多當初沒有考慮到的問題。”

王書偉又誇了兩句，然後說道：“劍文同志，你有什麼想法嗎？”

馮劍文心中一，他雖然也早有建新開發區的想法，但是兩年前馬明提了議案結果折戟沉沙的事令他再也沒敢往這方面考慮，沒想到王書偉快要離任退休了，卻突然對搞開發區有了興趣，這突然襲擊讓他措手不及，馮劍文只好絞盡腦地就馬明剛纔的計劃提出了點不同意見，譬如說開發區的規模是否太大，資金和土地該如何解決等等問題被他提了出來。

王書偉最後做了表態，他讓書打開投影機，就著投影機投出來的地圖還有親臨現場拍的照片說了起來，馮劍文這才知道王書偉已經早有準備，當他看到馬明滿臉微笑的時候，心中突然一，兩年前的提議馬明不可能記憶猶新，他能夠拿出一個修改過的計劃，說明他預先有所準備，不會是他早就預料到王書偉的想法，又或者王書偉私下跟他打過招呼吧？

不管是哪一個，對馮劍文來說都是一個不妙的消息，這說明他在政治預見上差了馬明一籌，又或者王書偉開始扶持馬明……馮劍文想起幾天前王書偉把他們到一起，特地點名批評他的事，心中頓時充滿了怨念，人一旦鑽進了牛角尖，那想法就開始偏激了。

常委會的最後，王書偉語重心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到開發區的規劃獲得國務院通過的每一天都非常關鍵，大家需要齊心協力將開發區的規劃做好，只有做好了功課，才能考出好績，明年我就要退了，我希在我退休之前能夠親自讓新開發區順利落戶，完這件大事之後我也就沒有什麼憾了，開發區未來掌握在你們的手裡，這裡面的好就不用我說了，從今天開始，玉眀市委、市政府都要將籌建新開發區作爲頭等大事來抓，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誰要是在背後玩花樣拖後，到了最後吃虧的肯定就是他！”

王書偉說最後兩句的時候目落到了馬明和馮劍文上，馮劍文覺王書偉的話好像就是在針對他一個人，心中別提多難了。

大家紛紛表態支持，馮劍文強忍心中不悅，也表態絕對支持，王書偉滿意地笑道：“暫時開發區的事還是不要公開爲好，等時機一點，再公開徵集意見不遲，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大家沒什麼事的話就散會吧。”

大家漸次離開，幾家歡喜幾家愁，紀委書記劉眀慶卻留了下來，跟著王書偉進了市委書記辦公室。

劉眀慶轉把門給關上了，他向王書偉彙報道：“王書記，關於記者跟蹤杜龍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正是董其剛讓玉明日報總編安排記者跟蹤杜龍，想要拍些杜龍的醜聞公諸於衆，那些記者捱打後也是董其剛找到孫局長，讓他出面派人去抓杜龍的。”

王書偉哼了一聲，說道：“真是胡鬧，如今正是清網行正在鑼鼓收網的時候，董其剛爲什麼要整杜龍這個英雄警察？這不是拉公安局的後嗎？孫國忠是白癡啊？這種事居然不拒絕，還傻乎乎地真的去做了。”

劉眀慶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和盤托出了董其剛兒子董昌強與杜龍的恩怨由來，並道出那些記者捱打時杜龍說的那兩句狠話，用來解釋董其剛怒髮衝冠非要整杜龍的原因，至於孫國忠嘛，他自上次拍馮劍文的馬屁結果被杜龍捅到馬明那裡，馬明藉機發難，弄得他當衆道歉很沒面子，所以一有機會便想借機踩杜龍一腳出氣，沒想到事很快就失去控制。

王書偉終於明白了事的由來，他罵了句上樑不正下樑歪，然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突然問道：“那些記者你覺得是誰打的？”

劉眀慶搖頭道：“這個……至今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極有可能是杜龍找人打的，那些記者也活該捱打……”

劉眀慶把那幾個記者兩次撞人後還想跑的事說了，王書偉笑道：“這些傢伙果然該打，不過這個杜龍也忒胡鬧了，他居然真的沒把堂堂的宣傳部長放在眼裡，還記得董其剛臉上那個燒餅印嗎？肯定是打了記者的那些人打的，寄去你們那的照片想必也是他們所爲……”

劉眀慶苦笑道：“我也是這麼猜的，不過找不到一點線索和證據證明這些事與杜龍有關，那幾個記者的證詞也不足以採信……案發地附近住戶證明了那幾個記者撞人後試圖逃逸的事，卻沒有聽到什麼自稱杜龍且威脅人家的話，地上也沒有撞車後應該出現的跡，倒是燒焦的麪包車前面確實被撞凹了兩大塊……”

王書偉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說道：“找不到就別找了，不要浪費時間和警力去查這種無聊的案子，就這麼算了吧。”

劉眀慶答了聲是，王書偉繼續說道：“最近有不幹部忘記了組織紀律的重要，做了不出格的事，你把市裡級以下幹部違紀人員的名單列出來，明天一早給我，我要給他們開個組織紀律補習班，就這樣，還有什麼事嗎？沒有就回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