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欽來的速度很快，柳罡他們剛的坐下不久，他就來了，儘管他表現的也還算隨和，派出所的氣氛也顯得有些張，終究，這個局長的來頭太大了，直到烤上桌，幾杯酒一喝，一個個的也才稍微的放開了些，氣氛漸漸的熱烈起來。

自然的，華欽和柳罡了酒桌上主攻的對象，華欽這個局長，一個個的即使喝了幾杯，也不敢太放肆，不過，對於柳罡這個客人，他們可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甚至連娟都和柳罡喝了兩杯啤酒。柳罡也沒有怎麼謙虛，啤酒白酒，差不多是來者不拒，倒是讓這些民警大爲的敬佩，氣氛也漸漸的喝了起來，A省人骨子裡就有著豪爽的一面，酒桌上尤其如此，最後，連華欽也到了染，主的和幾位民警喝了起來，桌上的氣氛，也更加的熱烈了幾分。

嘀嘀嘀值班室裡的電話鈴聲響起。

“你好，110指揮中心，青巖氮廠發生惡殺人事件，兩人員被殺，保險櫃被盜……”電話裡的聲音頗爲輕平和，只是聽在值班民警耳朵裡，卻是彷彿如雷貫耳，他掛斷電話衝了出去，大聲的道，“所長，110轉來電話，氮廠發生了兇殺案……”

“局，柳大隊，我先告退一下……”臧鵬迅速的站了起來，作爲一個所長，轄區發生兇殺案，那顯然是必須去現場的。

“小柳，一起去看看……”華欽也站了起來，徵詢的看著一邊的柳罡，儘管這屬於分局的管轄範圍，他作爲主管刑偵的市局副局長，既然適逢其會，自然是要去現場，再說了，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也容易獲得第一手的資料，有利於案件的偵破。

“恩”柳罡點頭應承了下來，發生了這樣的案子，酒自然是無法喝下去了，悉的人都去了現場，他留在派出所也沒有必要，再說了，作爲一個刑警，多去觀一下別人破案，也是一件好事。

幾輛車迅速的往現場趕去，氮廠離著鎮上也並不遠，幾分鐘就到了，此時的氮廠也是燈火通明，廠區更是人頭攢，卻是看的華欽直皺眉頭，這麼多的人，現場恐怕早就被破壞了。

“肖所，你們終於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胖中年人守候在門口，看見他們，頓時的鬆了口氣。

“張廠長，這是市局局長……”肖副所長趕的爲胖中年人介紹了華欽和臧鵬。

“局……”胖中年人嚇了一跳，趕的出手，他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市局的局長，竟然這麼快就趕來了。

“立刻帶我們去現場”華欽卻並沒有理會什麼張廠長，張廠長趕的諾諾連聲，在前頭帶路，一行人匆匆的上了樓，卻見樓上也有著不人，華欽有些嚴厲了起來，“你們怎麼不保護好現場？”

作爲一個個人或者私人小廠，發生這樣的事，顯得手忙腳那很正常，可這是一個大廠，一個正規管理有序的國有企業，即使發生兇殺案，也應該維持一個正常的秩序，而不是這樣的一團糟。

“這個，我也不值班，沒有住在廠裡，住在鎮上，接到電話，就立刻的趕了過來……我是也剛剛來，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張廠長有些尷尬的解釋著，儘管公安局並不是他的頂頭上司，可是，作爲市局的公安局局長，要爲難他一個小小的廠長，那實在太輕鬆了，尤其是，廠裡現在發生了兩條命案。

“誰最先發現的現場？”華欽邊走邊問道。

“是值班的生產副廠長盧廠長先發現的，當時盧廠長嚇暈了，保衛科的人聽到樓上的尖聲，才發現了案發現場，被殺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財務科副科長華明宇，一個是出納李豔。”回答的是張廠長邊的一箇中年人。

“這大晚上的，財務科怎麼還會有人？”華欽詢問著。

“這個，的，我也不太清楚，華科長和李出納都是晚上纔回來的。”那位中年人回答道。

“我知道一些，本來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我們這廠裡，工資也都是發現金，他們今天去提款，結果下午五點了款纔到，大概，兇手就是衝著這筆款去的。”張廠長低聲的解釋了一句。

說著話，也是到了三樓，財務科在三樓的左側，樓上有著不的人，地上也有著不的腳印，顯得格外的凌不堪，華欽看著地面，卻是再次的眉頭鎖，聲音甚至的有些憤怒了，“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腳印？還沾的？”

“當時盧廠長嚇暈了，大概大家都忙著搶救盧廠長……”那中年人低聲的解釋了一句。

“你們發現兇殺案，怎麼不先報警？”華欽聲俱厲的道，同樣住在鎮上，派出所就在鎮子向著氮廠這方，他們接到電話，就立刻的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而那張廠長卻居然比他們先到一會，即使是先打110,110再轉他們，也不至於如此，110接到報警，那可是最先通知轄區派出所的。

“這……”那中年人一時間卻無法解釋。

兇殺現場也是出現在了眼前，是一個兩間連在一起的辦公室，柳罡的眼睛迅速的瀏覽了一圈外面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非常的凌，沙發上坐著一，應該就是出納李豔了，李豔仰面朝上，雙眼大睜，一隻手出，一手指似乎在指著什麼，額頭上有著一個鈍擊出的孔，上面滿是腦漿，脖子上有著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手印，或者說是一個手套的印痕。

“張廠長，你們先出去吧”華欽淡淡的吩咐著，儘管現場眼睛凌不堪，那依舊是現場。

“是”張廠長趕的應了一聲，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眼前的場景，讓他也是幾乎當場將胃裡的東西統統倒了出來。

在外面仔細的打量了一陣，臧鵬在寫字檯的腳下，撿起了一個帶的鐵錘，“局，這應該就是兇……”

“恩”華欽接過鐵錘，仔細的看了一會，又遞給了柳罡。柳罡看了一下，鐵錘不大，短，錘柄也是鐵的，錘上沾滿了，上面也有著許多的腦漿，他小心翼翼的遞還給了臧鵬，臧鵬將其放進了證袋。半打開的屜裡，除了一些文件資料，還有一副線針，一團線，以及一隻起了個頭的線手套。

華欽率先的往裡面辦公室走去，辦公室裡，一個差不多四十來歲的男子坐在大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老闆椅下，流了一地的，上也有著一些的跡，不過，傷口卻不在面上，而是在後腦勺，和外面的一樣，是被鈍擊出的傷口。

保險櫃的門打開著，裡面空空如也，保險櫃的門把手上，有著淡淡的印，還有著一些腦漿，保險櫃上方，放著一串鑰匙，地上滿是凌的腳印，其他地方，也都顯得有些雜不堪，恐怕，即使是案犯故意的破壞現場，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小柳，有什麼看法？”仔細的將現場勘查了一遍，華欽看了眼一邊的柳罡，問道。

“應該是非常的人作案，而且，兇手和出納，很可能是同謀”雖然明知道華欽有考校自己的意思，柳罡也沒有謙虛，儘管華欽不是他他們津州的局長，那也是局長，再說了，既然來了現場，作爲一個刑警，也不容他謙讓，骨子裡，他就是一個驕傲的人。

“出納和兇手是同謀？”這個結果，卻是讓一邊的臧鵬和主管刑偵的肖副所長都不的一愣，即使是華欽，也都是有些意外，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從現場分析，可以確定，科長先被害，而出納是後被害的，兩人都是鈍擊斃，那一把鐵錘，應該就是兇，華科長雖然同樣是頭上手上，卻並無多腦漿溢出，反倒是出納的頭上，有著不的腦漿，而鐵錘的面上，沾滿著腦漿，這表明，應該是這位科長先被害，而後李豔被害；其次，從這位科長死亡的姿勢看，兇手殺這位科長的時候，科長應該並沒有防備他，他們應該是很悉的人，那時的兇手應該沒有戴手套，你們看，這位科長上有輕微的捂痕，更多的是胡抹的痕跡，應該是兇手殺人的時候，爲了不讓其發出聲音，又爲了不留下手印，而後又用抹布或者是手套之類的抹去，結合外面的現場看，應該是手套的可能更大；再有，你們看這脖子上的掐痕，這明顯的不是徒手掐出來的，應該是戴著一種手套，手套上還有著跡，你們看這手型印，和額頭上流下來的有著一些區別，這印上，有著一些網狀的紋路，那應該是一種線手套的痕跡，從印的大小分析，應該就是這人織的一隻手套。”柳罡緩緩的分析著。

“恩，的確如此”臧鵬和那肖副所長一直用心的聽著，此時聽的連連點頭。一邊的華欽也是不住的點頭，不過，眼睛中更多的卻是期待，柳罡此時看出的問題，他也差不多看了出來，只不過柳罡比他更爲細心一些而也，他無法理解的是，柳罡怎麼就能得出，出納和兇手是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