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功也忙著去拉父親起來，道：“爸，你這樣是在扇我這個不孝子的臉啊。”

看著這麼一對父子，陸漸紅的心發痛，說：“大叔，你們先坐下來，這樣吧，我給你們開這個後門。”

父子倆喜出外，見又要下跪，陸漸紅搶著拉住了二人，說：“明天上午把照片和份證帶上，一起去組織部補辦報名手續吧。”

老父親激地說：“陸部長，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這幾隻土子雖然拿不出手，但是我們全部的家產，請陸部長收下。”

陸漸紅笑道：“大叔，這麼多我可沒地方收養啊，你還是帶回去吧。”

爭執了一陣子，陸漸紅只有收下，不過，他卻揣了一千塊錢在曲功的手中，不容推辭地說：“曲功，這些我收下，但這錢你也必須收下，還有幾天時間就要考試，這一千塊錢可以讓你好好住幾天，而不用擔心錢的事。記住，這錢算是我借給你的，是要還的。所以希你能考出好績，不要辜負了你父親對你的期。”

父子倆千恩萬謝地離開了，陸漸紅這才苦笑著看著一蛇皮袋子的土，說：“牛達，理這些的事就給你了。”

牛達好像早就考慮好怎麼辦了，二話不說拎著袋子下了樓，十幾分鍾後，他的手裡多了一耷子錢。

第二天一大早，陸漸紅帶著曲功到組織部，找李海濤補辦了報名手續，李海濤頗有些詫異，不過這雖然有點違規，但是質卻並不算特別嚴重。李海濤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曲功的資料，並沒有問題，也就沒說什麼。填寫了所報職位，打印好準考證之後，曲功對李海濤和陸漸紅表示了謝意，陸漸紅叮囑他牢記考試時間，千萬不要忘了。

曲功走後沒多久，陸漸紅接到一個他從未想到過的電話——高蘭主打來的。

這個電話讓陸漸紅的心跳驀然加快，嚨略顯乾地說：“高蘭，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

高蘭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才幽幽道：“我也沒想到，你離開燕華也只是發了條短信。”

陸漸紅再次選擇了沉默，此時除了沉默，似乎什麼語言都難以正確表達出他的心，還是高蘭首先從沉默在擺了出來，道：“有件事，可能要難爲你。”

“你說吧，很樂意爲你效勞。”陸漸紅開了個玩笑，藉以擺這種酸的心。

“我有個朋友，也參加了湖海縣的公推公選，想請你照顧一下。”高蘭的聲音微微有點抖，聽起來似乎很不願說出來的樣子。

陸漸紅的手不由了，緩緩說道：“高蘭，你這確實是在給我出難題。先不說我想不想照顧，就是照顧也照顧不起來。首先是筆試，試卷還在省委組織部，我是一點都不知。圍後還要進行答辯，這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高蘭，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高蘭的語氣很複雜，似乎很失，又似乎很欣。

放下了電話，高蘭呆了一陣子，要陸漸紅照顧的這個人並不是的朋友，而打這個電話也非的本意。

這時，聽到門外有人說：“高副省長，您好。”

高蘭晃了晃腦袋，剛站起來，便看見高福海推門而，高蘭道：“爸，您來了。”

高福海道：“小蘭，怎麼樣？”

高蘭微微搖了搖頭，隨著的搖頭，高福海的神沉了下來：“看來這個陸漸紅還真是夠公正的啊。”

“爸，您誤會他了。”高蘭不由道，“他也有他的難。”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高福海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當初如果不是你一直纏著要我出面，他能幹得了準安市政府副書長？這小子還真是個白眼狼，過河拆橋的手段玩得不錯嘛。”

“爸，我不許你這麼說他。”高蘭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過份了，放低了聲音說，“爸，他真的有難。您也不是不知道這次湖海縣的況，加上趙書長和錢部長都親自去了湖城，要求把公推公選落到實，他只是一個市委組織部長，上面還有市委書記等等幾重山，如果個個都跟他打招呼，他真的沒法做。”

高蘭接著道：“爸，我知道您這個人重，朋友請您幫忙，向您開口了，您抹不開面子，可是這也不能讓別人做不符規矩的事吧？”

其實這些況高福海很清楚，只是人之託，忠人之事。況且請他幫忙的人還是以前曾經在參軍時救過他一命的老戰友呢。

沉默半晌，高福海才說：“算了，我想別的辦法吧。”

高蘭著高福海離去的背影，心頭很抑。這時，齊國棟站在門邊輕輕在門上叩了一下，說：“高長，發什麼呆呢？”

高蘭淡淡道：“有事嗎？”

“沒什麼，弄了兩章郎晶古箏演奏會的門票，晚上一起去？”

“你找別人去吧，沒興趣。”聽到郎晶這個名字，高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著心頭的不快向齊國棟發出了逐客令。

齊國棟莫名其妙，高蘭不是最喜歡古箏的嗎？

而此時的陸漸紅卻正在回準安的路途之上。

就在和高蘭結束通話的沒多久，他忽然接到了安然的電話，說前幾天樑月蘭胃痛，去醫院檢查了之後，醫生悄悄告訴，樑月蘭的胃壁好像有腫瘤，至於是良還是惡，需要做切片檢驗。

接到這個電話，陸漸紅頓時被嚇出了一冷汗，一邊囑咐安然別讓樑月蘭知道這個消息，一邊匆匆走出了辦公室，讓牛達立即備車回準安。

路上，陸漸紅的心一直懸著，暗暗禱告，希這是醫院的誤診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