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雄飛意識到自己過於緒化了，便笑了笑道：“只是偶發慨而已，也沒什麼。”

陸漸紅不是個多話的人，知道他不想說，也就不追問，忽然想起了孟佳，便道：“酈鋼現在建設得怎麼樣了？”

“這個我倒不是太清楚，好像還在建。”

陸漸紅知道一個鋼鐵廠的新建，工程是浩大的，一兩年能上馬算是快的了，跟著問道：“總經理還是小孟吧？”

曹雄飛搖了搖頭：“你調走後沒多久，孟佳就辭職了。因爲酈鋼是集企業，而且到很多方面的關注，所以當初辭職的時候，安書記沒有敢表態，是經過李書記點頭才同意辭職的。”

陸漸紅心頭一跳，孟佳怎麼好好的辭職了呢？不過也不好問的過多，便扯了一些別的話題，至於他在湖城的事他也沒怎麼說，這事也不怎麼好說。

第二天上午七點五十分，在九江賓館五樓的會議室，所有組織部長都到齊了，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錢渠國、常務副部長李漢誠、副部長乙華生、胡國慶等人都坐在主席臺上。中間卻空出了一個位置，八點整的時候，省委書記龍翔天在趙學鵬的陪同下走進了會場，場頓時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會議由乙華生主持，在錢渠國講完話之後，錢渠國道：“下面，請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龍書記爲我們作重要指示。”

陸漸紅坐在第二排，近距離地面對著龍翔天，與電視上有所區別，看上去整個人更真實也更威嚴。

龍翔天雙手虛，等掌聲平息了，才道：“各位部長，各位同志，大家好。今天我們十三位地級市、十四位縣級市的組織部長都到齊了，參加這個培訓班。我個人認爲，這個培訓很及時，也很重要。”

龍翔天指出，組織部長要有很強的政治意識、大局意識、責任意識，圍繞黨的中心任務，以改革創新神推進組織工作。這是對組織工作爲適應當前社會經濟發展提出的新的要求，也是組織工作系統，創先爭優活的要求。他一共說了兩個方面的容，一是要創新工作理念。二是創新組織工作經濟建設的思維和觀念。這兩個方面他並沒有過多深地展開來講，只是寥寥數語，卻又闢生。

龍翔天道：“希各位部長通過這次培訓，能夠圍繞中心，服務大局，堅持圍繞發展抓黨建、抓好黨建促發展，這樣才能永葆黨的建設的生機與活力。……”

龍翔天講完後，便離開了會場，乙華生最後做了總結。跟著便是專門請來的專家進行授課。

一天的課聽下來，陸漸紅覺得收益很大，看來是不虛此行。下午的課結束沒多久，陸漸紅便接到了趙學鵬的電話，說：“漸紅，聽了專家的課程，覺怎麼樣？”

“很有收穫，很多工作中遇到的疑難雜癥在怎麼理上也是深啓發。”

趙學鵬笑了笑，說：“我在老地方，你過來吧。”

曹雄飛問道：“要見老朋友？”

老朋友這三個字，忽然讓陸漸紅想起了郎晶，心頭跳了一跳，撒了個謊道：“很久沒見的一個朋友。”

出了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老幹部活中心而去。廳還是那個廳，人還是那個人。上午開會的時候，陸漸紅覺趙學鵬呈現了一些老態，其實他的年紀也只是五十出頭，距離上次見面也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是什麼原因讓他在短短的時間蒼老了這麼多呢？

“趙書長，你……瘦了。”陸漸紅本來想說他老了的，話到邊變了個說法。

趙學鵬微微愣了一下，不自地了臉，說：“是老了吧？”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學鵬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搐了一下，目卻向門口掃了一下。這個下意識的表被陸漸紅敏銳地察覺到了，陸漸紅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是政治上的困擾嗎？這個想法在他的腦中微一閃現便被否決了，省委書記龍翔天的聲譽極好，有不傳言說他要進中央的班子，在如日中天的龍翔天後，他的政治前途一片明，不可能出現什麼偏差。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上的糾結。他兒趙瑾的脾氣陸漸紅是深有會，而且不喜歡王麗娜也是個不爭的事實，在與人之間，他該怎麼選擇，確實相當矛盾。而他作爲省委書長，與人私會，影響是很大的。

確定了這個想法，陸漸紅忽然覺得高高在上的趙學鵬真的很可憐。想想人在高就是這樣，忌諱很多，事事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職務一旦高了，自己也就不是自己了，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不僅僅代表著自己，還代表著領導，代表著省委。在這種環境下，人活的真的很累，別人只見到風的一面，哪裡能想到，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家庭如此，做也是如此。

“過來，坐，別站著說話。”趙學鵬的語氣不知不覺間多了些對家人一般的親切和和藹。就在趙學鵬打電話給陸漸紅的時候，趙學鵬也只是把他當作自己最親近的下屬來看待的，可是就是因爲他的“你瘦了”這三個字，趙學鵬對他的忽然間變了。

陸漸紅能聽出趙學鵬語氣間的變化，但是他並沒有得意忘形，在政治上待久了，臉上就蒙了一副面，甚至是兩副三副，雖然偶爾會有的綻現，但那也只是曇花一現，不要以爲領導對你的親近是永遠的。

所以，陸漸紅依言坐下，保持著對趙學鵬一貫的尊敬，說：“趙書長……”

趙學鵬擺了擺手，說：“書長是一個稱，從你的裡出來我有些不習慣，還是趙叔聽起來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