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離開後，姜海風想了想，打電話給於華，讓他過來一下。

於華雖然選擇了立場，但他畢竟是市委書長，還是要招之即去的。很快到了姜海風的辦公室，覺得很尷尬。

姜海風倒是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道：“這一次公開提拔，在筆試的過程中出現了節惡劣的作弊，而且作弊者的態度極不端正，爲了保證以後不再出現類似的況，我讓陸部長將作弊者的名單和單位報了上來，你擬個文件，把況通報到該考生的單位去，要求給予嚴肅的分，兩天把結果報到我這裡來。這是名單和單位，你拿去吧。”

於華一肚子苦水，他不用看名單，就知道是誰，心裡暗罵：“媽的，這種得罪人的差事都讓我來做。”

不過他也沒辦法，很快擬了一個文，送給姜海風審閱，姜海風草草看了一下，道：“措辭不夠嚴厲。”

於華實在沒辦法，又重新進行了修改，姜海風這才通過，說：“兩天如果不把結果報上來，將嚴肅理單位的一把手。”

下午上班的時候，陸漸紅來了柯一軍，柯一軍向他彙報道：“李海濤同志的公示已經在電視臺和報紙上公佈了，爲期一週，公示結束後，就可以辦理相關的手續，正式到組織部報到了。”

陸漸紅很滿意柯一軍的工作效率，不過凡事都靠他一個人確實太累，副部長的人選已經落實了，但是還缺個辦公室主任，而且通過這一次的考試，陸漸紅髮現幹部長李裕雄有很大的問題，誠如市長黃秋同所說，組織部必須注新的。在陸漸紅的心中，新的，就是將不適合工作崗位的人換了，換上能勝任的。

有了這個想法，陸漸紅在辦公桌前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後通知柯一軍，要他到辦公室來一趟，有事跟他商量。

柯一軍很快到了，陸漸紅招呼他坐下，道：“柯部長，鑑於目前組織部最近發生了不事，有些崗位缺人，有些崗位的人選都不怎麼合適，所以我有進行調整的想法，現在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柯一軍道：“準備怎麼調整？”

“辦公室主任一職，鑑於舒依同志在這次選拔中的出表現，我打算讓來擔任，電教中心的工作先由副主任蘇婷主持。幹部長李裕雄在選拔幹部筆試中作弊，行爲很惡劣，而且拒不承認錯誤，態度極不端正，決定給予其警告分，並停職反省，幹部由副長黎小明同志暫時主持工作。”

柯一軍想了想道：“我同意你的觀點，不過這需要在李部長上任前宣佈，讓組織部有一個新的環境。”

第二天，柯一軍分別找了相關的人員進行了談話，除了李裕雄，其他人等自然是很高興，表示一定不辜負組織上的信任，盡力開展好工作云云。李裕雄卻急了，道：“柯部長，這是什麼意思？”

柯一軍淡淡道：“這是組織上的決定，目的是讓你端正態度，反省錯誤。李長，我看你至今還是執迷不悟。陸部長考慮得很周全，並沒有將這件事上報到市委姜書記那邊。你應該知道，對於作弊的當事人李訓林是怎麼理的。”

李裕雄沉默了，李訓林被記大過，降了半級，停發工資三個月，年底取消所有獎金福利，並不得參與年終的各種評先。更重要的是，李訓林是宣傳部長李宗先的公子，以他那樣的關係都被理了，相比起自己來，這個確實算是輕的了。

柯一軍接著道：“對你的分暫時不會記檔案，視你的表現再作決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在這件事上，柯一軍留下了迴旋的餘地，並沒有把事做得太絕，但是他還是堅持了陸漸紅的態度，一句“視你的表現再作決定”，基本上是將李裕雄打了冷宮。

得知對兒子的理決定，李宗先非常氣憤地去找姜海風，怒氣衝衝地說：“姜書記，我有意見。”

姜海風笑著說：“老李呀，稍安勿躁，來，坐下來，菸消消氣。”

李宗先氣呼呼地點著了煙，說：“姜書記，你這是在針對我。”

“老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爲什麼要針對你？”姜海風不聲道，“老李呀，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令公子作弊確實不對呀。”

“我知道作弊不對，但也不至於理得這麼嚴重吧，這讓我的臉以後往哪兒擱？”李宗先大口地吸著煙。

姜海風正道：“老李，你這麼說，我可要批評你了。我們都是黨的幹部，難道因爲我們居要職，就可以護著自己的兒嗎？雖然分得嚴厲了一些，但是這樣可以給他提個醒，錯誤是堅決不能犯的。況且這個理決定只是暫時的，以後是可以撤銷的嘛。再說了，看問題要以長遠的目去看，這一次只是作弊，這是小事，可是有錯不糾正，非得捅了大婁子嗎，到那個時候，就晚了。”

不得不承認，姜海風這番話說得很合乎理，但是李宗先卻聽出了深一層的意思，什麼“看問題要以長遠的目去看”？是在提醒自己，劉建國的得勢只是暫時的嗎？是什麼讓姜海風有如此的底氣？

姜海風接著話音一轉，道：“當時令公子在考場對陸部長的頂撞大家有目共睹，你想想，陸部長好歹也是個副廳級幹部，年輕氣盛，年紀輕輕就是組織部長，省委趙書長對他都是關有加，省委組織部乙華生副部長也很讚賞他的工作，陸部長能得了？況且他是佔著理的呢？所以我必須無條件無理由地支持陸部長的工作呀。”

姜海風的這番話就足以證實了李宗先心頭的疑問，趙書長和乙副部長是陸漸紅的後臺，姜海風不能得罪陸漸紅。陸漸紅了頂撞，咽不下這口氣，執意要分李訓林，我也沒有辦法。另一方面，姜海風和陸漸紅搞好了關係，就是等於跟他的兩座靠山搞好了關係，他劉建國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