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柺李總算懂程小東的意思了，可是他還抱著一幻想，大安的關係他是知道的，市公安局局長馬明順可是他表哥。

這時，一名民警匆匆地走了進來，在程小東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由於安靜，鐵柺李也約聽到了幾句，說姓的都待了。

“我知道了。”程小東冷峻的臉上出了笑容，說，“瘸子，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鐵柺李驚出了一冷汗，但他還是不信大安會撇開他不管，撇了撇不吱聲。

程小東已經走到了門口，又走回到鐵柺李的面前，說：“瘸子，剛纔我還在佩服你，現在卻變得同你了，看來你是甭想指大安了。他已經待了，說是無意中在你面前提到不喜歡柯一軍這個人，至於你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

鐵柺李愣了一下，破口大罵道：“放他媽的屁。”

程小東淡淡道：“你就罵吧，我看你就在牢裡養老得了。大安說去你的賭窩，是爲了查實證據，他的表哥是市公安局長，我想很快他就可以沒事，還能搞個智破賭窩的榮譽，你就慘了。”

“媽的，他想撇下我！”鐵柺李恨恨地罵了一句，說，“領導，我要舉報。”

“舉報？”程小東冷冷一笑道，“你想舉報什麼？我告訴你，作僞證，誣告他人，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不過，如果是真的，有重大立功表現，可以酌量減刑。”

鐵柺李咬著牙說：“如果我說一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鐵柺李當下將大安如何指使他綁架柯一軍和黎小明，詳細到了時間地點容人，另外，他還待了那個賭窩就是在大安的授意下搞的，主要的目的是放高利貸，並且還提供了大安與他人合夥私放高利貸的事。他還了一件事，就是到不夜天打架的事，也一併待了出來。

程小東的心裡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大安的膽子這麼大，胡作非爲到了這種地步，不過他還是要證實一下，說：“瘸子，你這些說得都是真的？”

“是真的。”鐵柺李一方面恨大安的無，一方面也不想真的把牢底坐穿，說，“政府，我這個算不算自首？”

“自首算不上。”

鐵柺李的心涼了。程小東跟著說：“不過你說的其他況，如果一經查實是事實的話，你舉報有功，量刑的時候會考慮。在筆錄上簽字吧，如果還有別的沒待的，你再想想，想起什麼就我。”

出了審訊室，外面幾個看著的警察向程小東豎起了大拇指，說：“程局，鐵柺李要是知道大安本沒待，是你訛他的，非悔得吐不可。”

程小東淡淡一笑，說：“大安那邊的況怎麼樣？”

“這小子仗著馬局是他的表哥，什麼都不肯說。”

“我去看看。”程小東拿著鐵柺李的審訊筆錄匆匆走進了大安的審訊室。

大安的態度很不端正，見程小東進來，不屑地說：“程小東，我看你還是趕把我給放了，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程小東將筆錄狠狠地砸在了審訊桌上，走到大安的面前說：“大安，鐵柺李已經全部待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你想我？”大安是副局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不像鐵柺李，稍稍用點手段，就竹筒倒豆子了。

程小東沒理他，直接進來幾名幹警，說：“按照鐵柺李所說的況，立刻展開調查，馬局長那邊你們不用管，有什麼事我頂著。尤其是要查實他放高利貸的事，一定要查清查實，多找證人。”

大安一聽這話，心裡微微有些發慌，難道鐵柺李這狗日的真把老底都給兜出來了？

程小東一方面確實是待任務，但另一方面沒避諱大安，就是要給他造震懾，見大安的神有些慌，心知達到了效果，須趁熱打鐵，道：“大安，我們都是警察，審訊的方法都懂，我就不浪費時間了。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前些日子打砸不夜天的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哦，對了，這只是小事。私開賭場，放高利貸，這些應該不是什麼小事吧？”

大安面如死灰，他知道這些帶給他的是什麼，可是他還抱著一希，就是馬明順能幫他。但是程小東的一句話徹底擊碎了他的夢想，程小東說：“你是馬局的表弟，按照規定，爲了避嫌，馬局是不會手的。而且這件案子，到了市委很多領導的重視，誰敢徇私，誰就是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大安，我看你還是爽快點，這樣對大家都好，你也省得罪。”

大安的心理防線已經被突破了，加上程小東不停的進行敲打，本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很快，凌晨五點的時候，大安再也招架不住，全待了。程小東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查實證據，一旦證據確鑿，就可以提法院判決了。

馬明順想不到一夜之間，居然出了這麼多事，更令他不能容忍的是，自己這個一把手局長居然被矇在鼓裡。看著程小東給他的訊問筆錄，馬明順的臉越發地沉，想不到大安居然搞出了這麼多事。以前他就聽到下面有人說大安瞎搞的事，他也警告過大安不要太放肆，可是大安表面順從，背地裡還是我行我素，這一次居然做出了綁架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事。他更氣惱的是，這個大安幹了這麼久的公安局副局長，居然一點常識都沒有，全部待了，至也得扛幾天，等他出面了再作反應吧。

該怎樣才能幫得了他呢？馬明順沉著臉在思考。

程小東拿回了訊問筆錄，說：“馬局長，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由於跟你是表親關係，按照規定，你需要回避。另外，姜書記特別指示，這件案子要從重從快理，任何人不得包庇，否則以同案犯理。這是姜書記的批示。”

程小東的作很快，在馬明順沒上班之前，就去了一趟姜海風的辦公室，將案向他彙報了，姜海風也立即作出了指示，不給任何人循私的機會。

馬明順惡狠狠地盯了程小東一眼，半晌才撂出一句話：“程小東，你長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