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要離開東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楊松跑到陸漸紅的辦公室就要下跪，老淚縱橫地說：“陸書記，我對不起你呀。”

陸漸紅趕托住了他說：“楊書記，千萬不要這樣，我可不起呀。”

楊松無比悔恨地說：“陸書記，我這一輩子都欠你的，我真的好後悔呀，你爲什麼就不肯撤我的職呀。”

陸漸紅笑了笑說：“別這麼說，楊書記，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也不要背太重的思想包袱。好了，你範鄉長到我這來一下，去吧。”

範銳的神有些難過：“陸書記，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嗎？你真的要走？”

陸漸紅點了點頭：“組織部已經找我談過話了，年前可能就要走，範鄉長，以後你的擔子就重了。”

範銳只聽到了前半句話，氣憤地說：“縣委怎麼能這樣？東的工作剛剛有了點好苗頭，完全是靠你這個有能力的書記來主持局面，就因爲一條他媽的狗短信，說把人拿了就拿了，這是什麼世道？這還是不是黨的天下？簡直就是標準的一言堂。”

陸漸紅道：“範鄉長，你的話太極端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向他們提出的要求已經得到了答覆，估計你很快就會上任。”

範銳這纔回味起陸漸紅的話，眼睛都紅了：“陸書記，你都這樣了，還想著我的提拔，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有能力，要不是我，你早就是東的書記了。”陸漸紅故意開著玩笑。

範銳沉默了一陣子才說：“陸書記，說真的，我真捨不得你走，我願做你的副手，我怕我幹不了啊，你不在東，我就沒了主心骨。”

陸漸紅正道：“你記住，只要爲民辦事，他們就是你的主心骨！”

陸漸紅是臘月二十六離開東的，鄉里爲他搞了一個歡送會，卻沒有一個人能高興得起來，是的，還很難過。

陸漸紅拒絕了最後的晚餐，向送別他的人揮了揮手，便上了牛達開來的車，在上車的一剎那，他聽到後一陣哭聲。陸漸紅沒有回頭，因爲他怕一回頭，會讓他們看到自己目中的淚。

車子在向前疾馳，東離他越來越遠，這是他第二度離開，可是心卻完全迥異。再見，東。陸漸紅心裡默默地說。

陸漸紅調離東的消息安然已經知道了，在門口等著陸漸紅，要給陸漸紅一個溫暖，用溫暖來化解他的不甘。

天還沒有黑，這是陸漸紅難得回來最早的一次，陸漸紅告訴，今晚他一定早早回來，一家五口圍在一起吃個飯。

陸漸紅是和牛達一起來的，見到安然，牛達恭敬地道：“嫂子好。”

安然已經有些忘記他了，遲疑地看著陸漸紅，陸漸紅提醒道：“牛達。”

“牛達？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呀。快進來，快進來。”安然客氣地說。

“不了，我就是送大哥回來的。”牛達不肯進門。

安然心裡很奇怪，牛達怎麼看都比陸漸紅大，怎麼起他大哥了？

陸漸紅說：“天不早了，我現在一輕鬆，一起吃個飯。”

吃完了飯，牛達拉開了上的羽絨服，從脖子上拽下一個鏈子說：“大哥，第一次來，沒什麼準備，這鏈子是我媽臨死前留給我的，傳兒不傳，就送給侄兒，侄的禮我下次再補。”

陸漸紅推辭道：“牛達，幹嘛呢，跟我也來這一套。”

“是兄弟，就拿著。”牛達不樂意了。

陸漸紅沒有辦法，重重拍了拍牛達的肩膀，說了兩個字：“兄弟！”

就這兩個字，居然讓牛達這個漢子流淚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陸漸紅聽牛達說過以前的事，當年他很風，前呼後擁，出事了，所謂的朋友全離開了他，不然他出獄之後又怎麼會窮困潦倒到去吃霸王餐的地步？就是那樣，他也沒捨得把那條鏈子賣了，可見那鏈子對他有多重要，如今，他把這條鏈子送給了陸航，這意味著什麼？

夜已深了，儘管陸漸紅和安然竭力挽留牛達住一晚，牛達還是走了，他知道，今晚他們兩口子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是的，確實有很多話要說，不但說，還要洗服。

兩個孩子已經大了一些，不像剛出生時那麼哭鬧。安然的不夠吃，喝完了便進了夢鄉。樑月蘭爲了方便照顧，反正孩子又不吃，便睡在的房裡。這爲兩人洗服創造了很好的條件，洗了一次，陸漸紅還不過癮，又洗了一次，把安然折騰得骨頭都快散了，無力地癱倒在牀上息著：“漸紅，我不行了。”

這句話是對男人能力的一種讚譽，陸漸紅當之無愧地接了讚揚，摟著安然的，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漸紅，我有沒有鬆？”

陸漸紅咬著安然的耳垂：“沒有，很，你好麼？”

“好，你好不好？”

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嘛。

休息了一陣子，安然小心翼翼地說：“漸紅，你從東調到旅遊局，會不會覺得很沒臉面？”

“不是覺得沒臉面，是爲沒有能夠爲東的百姓繼續貢獻而憾，不過我相信範銳一定會以東的發展爲己任的。”陸漸紅的手不經意地攀上了安然充滿彈的高峰，這已經爲了他的習慣。

安然扭了一下：“可是這會影響到你的前程的。”

“前程？來了當然好，不來也沒關係，唉，現在什麼都不去想了，到了旅遊局我無事一輕，可以每晚都早早回來陪陪你陪陪兒子兒，一下生活，也能多洗幾次服了。”

“你呀，都孩子他爸了，還是老沒正經的。”安然嗔道。

“孩子他爸怎麼了？就是孩子他爹，該洗服還是要洗的。人生苦短，當洗則洗呀。”陸漸紅的東西已經抵在了安然的上。

“哎呀，不要。”

人說不要，就是要。這一點陸漸紅那是相當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