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漢子進了何娘子酒家,只看有一個跑堂小廝懶洋洋的低頭坐在條凳上,連自己進來都沒有覺察到。不由得心裡罵了一句,難怪生意這麼差。
他上前對那小廝道:“你們掌櫃的在哪裡?有個袁應的託我傳幾句話。”
小廝擡頭看了看,便嘟嘟囔囔的去了後院。袁娘子正陪著汪芷說話,聽到稟報後疑萬分,袁應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方應搞鬼?
汪芷好奇的吩咐道:“你去瞧瞧!”
虯髯漢子在前面等了一會兒,見貌的何娘子掀了門簾進來,便放下心來,區區一個小娘子能有什麼威脅?心裡想道:“看來那書呆子沒有騙人。”
何娘子瞅了幾眼便問道:“客要見奴家,不知要傳什麼話?”虯髯漢子答道:“有個袁應的小哥兒缺銀子使,讓我來你這裡取。”
何娘子經歷複雜,斷然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的普通子,聞言蹙眉道:“那袁應人在哪裡?”
虯髯漢子指了指門外,“在街口馬車上,若不相信一看便知。”
何娘子移步到門口,果然遠遠地看到馬車,旁邊守著個人。虯髯漢子做了個手勢,突然車簾子晃了一下,依稀出一張悉的臉。
這方應怎麼會被綁架了?何娘子心下納悶,但面無表的問道:“你想要多?”虯髯漢子貪婪的說:“這得看小娘子你覺得值多。”
何娘子便道:“客隨我來取。”然後轉向後院行去,虯髯漢子跟著走到院首外,但不肯進去。只說在此等。
何娘子便趁機進屋向汪芷稟報,而汪太監到很是匪夷所思來上串下跳無所不能的方應,居然也有如此吃癟的時候。隨即汪芷興地說:“這不算壞事。等救了他出來,他總不好抱怨我了!”
得了汪芷的指示,何娘子從院中出來,娉娉嫋嫋朝著虯髯漢子走過去,貌風虯髯漢子忍不住略略恍惚失神。
何娘子嫣然一笑,忽然一個轉繞到虯髯漢子邊,化掌爲刀劈向虯髯漢子腦後。
虯髯漢子對這樣一個滴滴的娘子全然沒有防備,冷不丁就中了招,登時眼冒金星幾乎要昏過去。
此時又從院中竄出兩人〉練有素的捂住了虯髯漢子的,然後麻利的用破布頭塞進去,堵著不讓喊口來。
如此虯髯漢子便被穩穩妥妥的捉拿住了,此時尚還不明所以,一雙眼睛迷茫的看著眼前衆人,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人。
何娘子將一隻匕首掩袖中,把汪芷邊的孫小娘子也上了,“方老爺還在他們手裡,你我出去見機而作。別人就不要去了,免得打草驚蛇。”
到了酒家外頭,何娘子和孫小娘子略一觀察,見兩名賊子一人在馬車外觀。一人在馬車裡看守方應。兩人耳語幾句,一起朝著街口馬車走去,依然是如風拂柳嫋娜人。
守在馬車外的兩名賊子見到有人出來。本來是起了戒備之心,但看到是人出來。便又放鬆了些。和先前的虯髯漢子一樣,沒覺得這樣兩個貌小娘子是什麼威脅。
兩來到馬車前。何娘子對車邊把守的矮墩漢子道了個福,“裡面那位大哥奴家來傳幾句話......不過奴家要先看看人。”
如此馬車門簾掀開半幅,兩便看到車賊子將方應在車廂裡,並亮出短刀作爲威懾。
矮墩漢子正要與何娘子說話,忽見何娘子朝後看去,面出驚愕的神,於是他也下意識扭頭向後看。
說時遲那時快,何娘子突然上前一步將袖中匕首捅出$此近距離之下,矮墩漢子猝不及防,匕首直進了他的嚨,此後矮墩漢子嗷了一聲便仰面而倒。
孫小娘子擅長箭,近功夫遠不如何娘子,但手還是很利落的‖時間裡飛撲上車,一招雙耳灌風,狠狠地在車賊子的太捶了一下』後雙手纏住了車裡賊子那握住短刀的手腕,以防他傷人。
這賊子想刀子,一時也擺不開,但何娘子已經轉移過來,雙手揪住了車賊子的髮髻,狠狠地扯了一下。
賊子吃不住痛,晃了一晃,然後何娘子再次將匕首閃電般捅出去,還是準確捅進了這賊子的嚨。
電火石的幾個回合,兩名賊子一個栽倒在車外,一個栽倒在車轅上,眼看著都不能活了。兩人睜著眼,死也想不到,兩個滴滴的小娘子居然是紅殺星。
方應被捆得結實,縱然翻滾也只能直的躺在車廂裡。孫小娘子心疼方公子,手忙腳的先將方應口中雜扯了出來,然後就要鬆綁。
但何娘子卻按住了孫小娘子的手,笑道:“汪公子有吩咐,救人可以,但不要鬆綁。”
方應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何娘子繼續笑道:“汪公子說,方老爺先答應既往不咎,不再尋他的不是,然後才能鬆綁放人。”
被折騰不輕的方應哪有耐心戲耍,低聲吼道:“不要我發火!”
何娘子勸道:“若不分說明白,現在汪公子不大敢見方老爺你,方老爺多多諒一二。其實汪公子也是知道過錯了......”
方應氣哼哼的又說:“我若是不答應就此原諒呢?”
何娘子十分爲難,“你們貴人之間的事,奴家哪裡能做主?這還得稟報汪公子去。”
方應掙扎著坐了起來,對何娘子道:“你去告訴汪公子,自己做過了蠢事,不要妄想輕易一筆勾銷!我就在這裡等著的回話!”
孫小娘子練的爬到車轅後面,一邊催著馬車行駛,一邊說:“有什麼話先進了酒家再說,不要在外面現眼。”
何娘子拍了拍手掌道:“也是,方老爺和汪公子當面說明白最好,也省得奴家夾在中間不討好。”
兩,自有東廠的人來置收尾,不勞兩心,只管連方應帶馬車一起從後門拉進了酒家後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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