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誌堅開著小汽車，副駕駛座上坐著雙手抱著公文包的私人律師胡俊才。

對於石誌堅來說開阿裡商行隻是順手為之，不過既然要做，就做的正規一點，因此法律手續什麼的都要辦妥才行。

可現在正是大過年時候，雖然英國佬冇有過年這種傳統，奈不住很多政府部門有很多華人公務員。

這些公務員要麼換班，要麼放假，使得石誌堅拉著胡俊才跑了一整天，這才把一些手續辦全，就這還錯幾個印章冇蓋，要等到過完年放假結束再說。

在石誌堅看來，如今和記對海鮮市場的壟斷已經被一點點打破，至在陳誌超，雷，還有跛豪等人的挾持下，就算和記真的幫眾過萬也不敢來。

那麼和記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個發泄點。

和記大佬白頭翁號稱“和記皇帝”，這次出這麼大的事，他必須要給幫眾一個代，總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把裡的吐出去。

如果他不做點什麼，那麼就一定很難服眾。

江湖人，子最野。

而對白頭翁龍頭寶座虎視眈眈的手下也不是冇有。

老頂犯了大錯，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完答覆，那麼以後還怎麼以德服人？

現在的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純粹靠武力靠蠻力是降服不了那麼多人的，何況還是幫眾三萬？！

想到這裡，石誌堅角出一抹笑意，朝旁邊端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胡俊才說：“有煙冇有？來支菸！”

胡俊才忙道：“石先生你要食煙咩？”

忙不迭從口袋中翻出香菸，先是從左邊翻出一盒廉價的雙喜，塞進去，又從右邊口袋出一盒中等檔次的好彩，又塞進去，最後從兜出一盒三五，這才吐口氣，打開煙盒掏出一支親手塞到石誌堅裡。

石誌堅看得清楚，“你平時裝這麼多煙？”

“以前不是，現在是這樣。”胡俊才嘻嘻一笑，就很狗子地掏出火柴幫石誌堅把咬著的香菸點著，這才晃滅火燒，打開車窗丟了出去。

“我這左邊雙喜是見一般人時用的。好彩是見了中等人用的。三五不用說了，是專門為石先生您這樣的高級人準備的。”胡俊才齜著牙花一臉諂。

“不錯，你這社會際學學的很足啊。”石誌堅噴口煙霧，稱讚道。

胡俊才當即眉開眼笑，“多謝石先生誇獎，我還在虛心學習中。”

“那你出賣我，對我老姐講我是商，這又是哪門子學問？”

“啊？”胡俊才大驚失，“石先生您一定誤會了，我從未講過這話。”

“是嗎？”石誌堅扭頭乜斜眼看著他。

在石誌堅銳利的目下，胡俊才當即舉手投降，“我坦白，我隻講過一次！”

“一次？”

“是啊，是玉姐我的，說讓我談談對你的看法。”

“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你很偉大。”胡俊才吞口唾沫，小心翼翼看著石誌堅。

“說實話！”

“我說你很詐！”胡俊才認命了，“喜歡把人當猴耍！”

“呃？”石誌堅瞟他一眼，“你觀察能力很強咩！”

“多謝石先生誇獎，其實我還有很多優點。”

“是嗎，那我以後就慢慢發掘。”

石誌堅說著話，突然把把車停了下來，說道：“俊才，你覺不覺得今晚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石誌堅努努，“過年咩，很多地方都很熱鬨，這裡卻很冷清。”

胡俊才朝四周看了看，隻見街道上果然冷冷清清，除了挑著擔子賣細蓉的，就是一個在路邊賣糖炒栗子的，另外還有一個酒鬼醉醺醺地對著牆角小便，整個大街詭異的靜。

“俊才！”

“呃？”

“你的特長包不包括逃跑？”

“石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胡俊才朝石誌堅看去，卻見石誌堅著前麵。

胡俊才也忙朝前麵看去，隻見前麵夜朦朧中，對麵出現了幾個人影，為首那個，虎背熊腰軀壯碩，赤著上穿一條土布子，卻好像故意炫耀一樣，著上卻套了件風，長髮淩在夜風中舞，最誇張的是他，他肩上扛著一把連鞘武士刀。

胡俊纔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吞一口唾沫，對石誌堅說：“開車啊，咱們撞過去。”

石誌堅苦笑，“你以為我不想嗎？今天帶你跑了一整天，車冇油了。”

胡俊才一愣，“你不是故意停下來的，是車冇油了？”

石誌堅點點頭，“猜中。”

胡俊纔要死的心都有了，“石先生，你可不能這樣啊，我還年輕，我還冇結婚----對方是什麼人？”

“你看了還不知道，扛著刀，帶著人馬反正不是過年來送禮的。”

胡俊才哭笑不得，“石先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不開玩笑難道哭？”石誌堅說著，打開了車門。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談判咯，談不攏就趁機逃跑，你可不要告訴我你要坐在車裡不，很多人都是被人投了火油活活燒死在車裡的！”

胡俊才嚇了一跳，兔子一樣從車上跳下來。

“冷靜！”石誌堅安他，“要裝作什麼都不在乎，讓對方看不出你底細。”

胡俊才臉蒼白，“我也想啊，可我這肚子不聽使喚。”

“那就支菸，冷靜一下。”石誌堅說著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對準前麵冒出來的武士刀男子，還有他後的人吐出一圈煙霧，姿態鎮定。

“石誌堅是嗎？”

“是我，你又是邊個？”

“和記，灣仔大飛！”

“大飛？我和你素不相識，你攔住我做咩？”

“要你命！”

“你我有仇？”

“無仇。”

“有怨？”

“無怨。”

“既然無仇無怨，你乾嗎要殺我？”

“為了我們社團。”大飛惡狠狠地說，“你做什麼好事兒，你自己清楚！”

“不清楚啊，你指教一下。”

“那個印度鬼已經被我們抓住，他全都招供了。”

“是嗎？他招供了什麼？”

大飛正要回答，邊手下道：“大飛哥，我怎麼覺得他像是在拖延時間？”

大飛一掌呼上去，把手下打個提溜轉，“撲街！還用你說？我早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