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皇上駕到！”隨著楊戩的一聲呼，所有文武百立刻開始站位。..這朝堂上站位是有講究的，原本梁薪還很低調地想要站在禮部尚書余文遠後。但是余文遠又怎麼敢站在梁薪前面，於是他默默地繞到了梁薪後。

再接著梁薪那一排的人都站在了他後，梁薪回頭看了看，所有人都對他點頭示意了一下。梁薪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向前走出兩步走在了領頭的那個位置上站好。

趙佶在四個太監、四個宮以及楊戩的陪同下走進殿。現在雖然是凌晨五點，但是趙佶的神狀態看上去十分不錯，明顯帶著一。

朝緩緩升起，一抹晨文德殿。趙佶恰好走到龍椅面前，照耀在趙佶上折出黃金的芒，襯托著趙佶好像天神下凡一般。

楊戩高呼一聲:“百覲見！”文武百立刻開始行禮，大家一起跪倒在地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佶點點頭，雙手虛抬輕聲道:“眾卿平。”

“謝皇上！”文武百起立再度站好。

趙佶往下看了一眼，目從梁薪上過時趙佶問道:“忠義侯已經痊愈?”

梁薪拱手行禮道:“謝皇上關心，微臣已經痊愈。”

趙佶微微頷首，繼續問道:“忠義侯此次朝議可有事要奏?”

“回皇上，臣確有事要奏。”

“好，準奏！”趙佶角含笑說道。梁薪不由得在心裡猛翻白眼，早在三天前趙佶就宣梁薪進宮說了今日早朝的事，如今他又在哪裡裝作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當然，梁薪也不可能拆穿趙佶，作為一名好臣子他還得盡心盡力地陪著演好這場戲。..梁薪微微屈傾上半道:“吾皇在上，臣方才與度支司、戶部司兩位大人談過了。兩位大人都表示近來公務繁忙，以致很多事務拖遝慢。臣現如今大宋僅靠度支、戶部兩司已經無法正常運轉大宋財政，故此臣啟擬建皇家銀行。”

“皇家銀行?”朝臣們議論紛紛，趙佶也是故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大家從未聽過這個新名詞，但是從梁薪之前的話聽來，大家也大概能夠猜到這所謂的“皇家銀行”因為是用來分擔度支司和戶部司事務的。

梁侯爺果然不愧是梁侯爺啊。剛剛才和度支司、戶部司的兩位司使鬧翻，現在轉就開始捅刀子了。大家如果這個皇家銀行在皇上那裡通過，那麼以梁薪的格這以後度支司和戶部司必然會被架空，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兩司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當然，梁薪這才剛開口，大家也還用不著急著跳出來反對或者支持。畢竟還得先聽聽皇上是怎麼說的嘛。

趙佶問道:“梁卿，你這什麼皇家銀行朕從未聽說過。要不你先說說這皇家銀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衙門如何?”

梁薪點點頭，然後開始說了一下那皇家銀行的各種效用。這一說就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隨著梁薪將那皇家銀行描述的越來越清晰，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兩位司使大人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水來。

汴京建立總行，全國建立分行。發行“皇家銀票”、承接商業貸款、代為收取賦稅、發放員俸祿、支付各軍軍餉等等……這樣的衙門哪裡是來給度支司和戶部司分擔工作的?這分明就是來搶飯碗的嘛。有了這個皇家銀行，恐怕度支司和戶部司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得回家鄉種田養老去了。

梁薪剛剛說完，度支司的韓大人第一個先忍不住跳出來反對。..韓大人沉聲喝道:“皇上，忠義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這八個字頓時將所有人的目拉到了韓大人上。趙佶忍不住問道:“韓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忠義侯怎麼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了?”

見到皇上的注意力轉移過來，韓大人拱拱手後反而變得平靜起來。他對著皇上行了一禮道:“回稟皇上。近日來度支司與戶部司公務雖然有所增加，但一切事都進行的有條不紊，並無積任何事務。如今忠義侯卻以度支司、戶部司怠慢職事為由提議另建皇家銀行。臣聽方才忠義侯的述說之後，臣深這所謂的皇家銀行就是一個與民爭利的衙門。

聖賢有雲，士農工商，治國之本。忠義侯以利率吸引百姓將銀兩銅錢存銀行，然後以‘皇家銀票’替代金銀銅錢在市面上流通，用以易。之後商人如果需要借款周轉，銀行再許以高利借出，所得利錢最後再分給百姓。請問侯爺是否如此?”

梁薪角含笑，微微頷首道:“正是如此。”

趙佶也迷糊了，難道這韓羅毅還聽出什麼門道了不?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韓卿，方才你所言的確是忠義侯之前所說的想法。只是這樣又怎麼能說是與民爭利呢?百姓存如金銀銅錢在銀行換紙幣，如此方便攜帶。之後存滿一年還有利息回報，如此不是很好嗎?”

韓大人冷笑一聲，搖搖頭道:“這是只是忠義侯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其真正的目的卻是，忠義侯將百姓的錢收攏起來高利借給商人，商人所賺之錢大部分都歸給了銀行。然後銀行將百姓的錢換了紙，紙的製造本如何低下?

所謂百姓的存足一年的利率無外乎就是多印刷幾張紙而已。如此百姓和商人的錢都被銀行給賺了。然後便是百的俸祿以及工人們的工錢，如果都以紙幣發放，那豈不是百和工人們的錢也一律被銀行給賺了?如此與民爭利之舉，實則是在陷皇上於不義。如此還不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梁薪看著韓大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他心想這位度支司的司使也不是一個草包嘛，竟然憑借他剛才一些簡單的描述就將銀行的門道看得如此徹。

只是這家夥沒有了一點，這皇家銀行賺的錢是誰的?還不是皇上的?如今他一口氣將士農工商甚至是全天下的錢都說被銀行給賺了，如此一來不僅僅無法說服趙佶放棄這個計劃，反而堅定了趙佶要推行這個計劃的想法。

皇帝雖然坐擁天下富有四海，但是他也是最缺錢的人。一支百戰百勝的軍隊，一片富饒安詳的國土，一個雄霸天下的理想。這三者有哪一者不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完?聽見韓羅毅那樣說，趙佶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足以見得他心十分激。只是他坐在龍椅之上，沒人能看得出他的激而已。

趙佶穩定了一下心，然後扭頭對梁薪道:“忠義侯，你對方才韓卿所言有何見解?那皇家銀行……真如韓卿所說?”

雖然趙佶很想立刻答應推行皇家銀行計劃，但是畢竟他還是要注意名聲的，這與民爭利四個字用來形容皇帝可不是一個好聽的詞匯。他知道梁薪能言善辯，所以希梁薪能夠和韓羅毅好好爭辯一下。

趙佶沒想到，梁薪居然淡然地點點頭，然後說道:“皇上！韓大人所言極是，皇家銀行的確有他所說的那些弊端。”

“梁薪你……”趙佶了一下，險些忍不住要站起來。

朝堂之中百也是議論紛紛，大家心裡都在想這梁薪怎麼就自己拆起自己的臺來了。

當然，經過無數的事實驗證，梁薪是絕對不會做任何拆自己臺的事的。果不其然，梁薪突然話鋒一轉，聲音提高了八度說道:“但是，韓大人的目未免太過短淺。”

一時間大家又將目轉移到了梁薪上，就連趙佶也是神一振，想要看看梁薪究竟會如何辯駁韓羅毅的話。

梁薪撣了撣服的下擺道:“韓大人，本侯不明白為何你就直盯著我們大宋國土的百姓看?為什麼就不能將目放長遠一點?”

長遠一點?百俱是一愣。

梁薪說道:“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大宋全國流通‘皇家銀票’，那麼我們和遼國、金國、西夏、大理等等鄰國易是否有一天也能使用‘皇家銀票’流通?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們想要滅了遼國，滅了金國還需要用一兵一卒嗎?no！哦，不！我們不需要用任何武力，我們只需要大量印刷‘皇家銀票’然後跑到他們國家去把他們的東西買，然後關閉所有邊關易。這樣一來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廢紙。這樣的國家，不需要我們手，他們自己就會分崩離析。”

金融是一個潘多拉魔盒，裡面裝著無窮無盡的，同時也裝著毀滅世界的力量。梁薪一番話將朝堂中的所有臣子給震驚在了原地。以他們的思維方式還無法理解梁薪那‘金融戰爭’的瘋狂想法。梁薪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讓他們自己慢慢去想。

在梁薪的心裡他只是在祈禱，這個潘多拉魔盒由自己打開。希在它即將毀滅世界之前，自己還有能力把他給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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