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在杭州弄得轟轟烈烈,蔡絛他們肯定也知道了梁薪下一步的目標就是蘇州應奉局。在去到蘇州的路上,梁薪騎在馬上閉著眼睛,鼻孔裡哼著小曲。正所謂鄉隨俗,此刻梁薪哼的就是豫劇。
一旁跟著的林衝見梁薪如此怡然自得心裡不由得有些佩服,雖然他並不知道蘇杭應奉局的牽連究竟有多廣。但是林衝那敏銳的直覺卻讓他心中有些淡淡的不安,直覺告訴他蘇州應奉局絕對不會像杭州應奉局這樣好多付。
林衝歎了口氣,握住馬韁的手下意識地了。突然,梁薪猛地睜開眼睛,他扭頭看了林衝一眼,笑了笑道:“怎麼大哥?心中有擔憂?”
林衝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蘇州應奉局不會像杭州應奉局那麼好對付。到了蘇州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梁薪哈哈一笑道:“大哥你放心,這事我老早就心中有數。杭州應奉局只不過是一塊磚,他們把這塊磚拋出來無非就是想引我這塊玉過去而已。沒事,我們今天就去看看這蘇州究竟有多牛鬼-蛇神。”
從杭州到蘇州,路程不算遠但是畢竟是一千五百多人一起趕路,速度要慢很多,等梁薪他們到蘇州時,夜已經深了。
蘇州城門口,守城的士兵不知為何已經沒了影。空的城門黑漆漆的,讓人看著有些瘮的慌。一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梁薪輕輕夾了一下馬腹,下的馬兒往下走了兩步。林衝趕拉住梁薪搖頭道:“四弟,況不對,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等天亮了再進城吧。”
梁薪看了林衝一眼,搖了搖頭道:“大哥放心,有我西廠鐵騎一千五百好兒郎在,不管有什麼危險我們都可以逢兇化吉。”
“這……”林衝遲疑了一下,他見梁薪的態度堅決自覺也不好再強勸。想了想後林衝放開手,點點頭道:“既然四弟要去探一探那龍潭虎,那為兄就陪你走一趟。反正我們發過誓,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哈哈哈……”梁薪長笑一聲道:“我的好大哥,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完梁薪揮揮手,大聲道:“進城!”
西廠鐵騎緩緩靠近城門,印江林、梁瑞、林衝三人下意識地拱衛在梁薪旁,生怕梁薪到一點傷害。走進蘇州城,前方的街道漆黑一片,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仿佛這座蘇州城是座死城一般。
等到最後一名西廠鐵騎走過城門,突然兩支巨大的鐵箭到城門上。鐵箭的尾部綁著一繩子,兩名黑人拉著繩子騎著馬,城門一下關閉上。
林衝心中一凜,心中竟然暗道了一聲“來了!”,仿佛他早就知道會有敵襲一般。
梁薪雙眼微微一瞇,一道殺機從他的眸子中閃過。梁薪出腰間的長劍,沉聲下令:“所有鐵騎,下馬!布鐵桶陣!”
西廠鐵騎全下馬,所有人從馬匹上取出圓鐵盾護住子,然後迅速站一個圓圈陣型。
“嗖嗖嗖……”勁風從四面八方襲來,馬匹不斷嘶鳴,明顯死傷不。然後便是叮叮鐺鐺的聲音,那是箭矢撞擊在盾牌上的聲音。
箭雨了大約有三,西廠鐵騎的馬匹已經死傷的差不多了。林衝心疼不已,這些馬全都是好馬,每一匹都價值不菲。大宋雖然產富,但惟獨缺戰馬,梁薪花了偌大價錢買來這些戰馬,沒有死戰剿滅山東叛的戰場上,沒有死在金國,最後卻死在了這蘇州城中。
梁薪興許是覺到了林衝有些心疼,他拍了拍林衝的肩膀道:“大哥放心,
只要人還在,馬遲早會有。反正我們這次抄家抄了不銀子,到時候想買多馬都可以,實在不行我們讓人坐船到阿拉伯買阿拉伯馬都行。”“阿拉伯?”林衝愣了愣,他從未聽見過這麼一個地方。梁薪也訕笑了一下,眼下並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三剪雨完畢,前方的街道上突然亮起明晃晃的火把。不知是誰了一聲:“殺!”然後便看見一大群手提長槍、大刀的漢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梁薪他們這邊衝過來。那些漢子每個人都蒙著面,穿著七八糟的服,很顯然這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不讓梁薪他們看出這夥人的真實份。
當然,梁薪一看就知道前方的那些漢子是行伍出。
雖然之前一直在擔心,但是到了真正戰鬥的時候林衝整個人的氣勢頓時變了。林衝一杵手中的梨花槍,沉聲道:“西廠鐵騎,刀斧陣!”
五百西廠鐵騎立刻走到隊伍的最前方,他們左手拿著頭斧的上半,右手拿著一鐵。鐵與頭斧上半的接對接,然後輕輕一擰,一桿一米多長的大斧就出現在了那五百西廠鐵騎手中。
在那五百西廠鐵騎後站著的是五百手持掉刀的西廠鐵騎。掉刀是長柄刀,並且雙面開刃,刃前銳利,後斜闊。可劈砍也可直刺,這樣的武在北宋初年就已開始製造和使用,也算是北宋的特武之一。
當對方的人衝過來時,林衝沉聲喝道:“斧手,起!”
手持大斧的漢子們一下將斧頭提起來,等到敵人近了,林衝又是一聲沉喝:“落!”
“嗤!”瞬間斧頭砍骨的聲音響起,對方衝過來的第一波人立刻被砍翻在地。剩余幾個網之魚還沒來得及反攻斧頭手後面手持掉刀的西廠鐵騎立刻刺出手中長刀,長刀快狠準地刺,然後用力一絞,隨後拉出。如此,人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西廠鐵騎對面的人群之中,站在隊伍後面的蔡絛和文都不由得嚇了一跳。他們以逸待勞蓄勢而發,沒想到第一波攻擊不僅沒有對梁薪的西廠鐵騎造任何一傷害,反而他們自己還折損了兩三百人。
蔡絛不由得有些張了,他不相信同樣是大宋的兵,自己三千人還打不過梁薪一千五百人。蔡絛大聲吼道:“殺啊!斬敵一名賞銀十兩,斬殺梁薪賞萬兩黃金。”
蔡絛這一吆喝頓時激起了己方士兵的士氣,對於這些士兵來說,他們沒有視死如歸的覺悟,也沒有軍人勝敗的榮辱,他們眼中最現實的東西就銀子。
聽見有銀子可以拿,這些士兵頓時大聲“哇哇”著,舉起長刀就對著梁薪他們衝過去。
又是林衝的聲音:“斧手,起!”“落!”“嗤!”“嗤!”又是三百多個活人變了三百多。
這一次不僅是蔡絛和文,即便那些蒙著面的士兵也嚇破了膽。他們試探著,既向再衝上去殺幾個人以便找蔡絛討要賞錢,但是心深的恐懼又不斷告訴他們命才是最重要的,錢再好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就在他們猶豫之時,梁薪突然發難了。他手中的長劍一揚,大聲喝道:“衝啊!格殺勿論!”
見到梁薪,西廠鐵騎立刻跟著了。一千余西廠鐵騎齊聲喊“殺!”,殺聲震天。
林衝手中一桿梨花槍一揮,跟著就衝了過去。雙方只是了一下,文自盧升龍手下借來的三千兵馬立刻潰敗。
這些兵想都沒有多想,轉丟掉兵就撒開腳丫子跑了。文愣了愣,這樣的況完全不在他的預料當中。他在西北邊軍之中長大,西北邊軍裡的士兵哪一個遇到要打仗的時候不是嗷嗷?哪一個不是寧願死也會拉一個墊背的?逃跑?這個詞語似乎從來沒有在文的世界裡出現過。
看著那些逃兵,梁薪冷哼一聲,口中喃喃自語道:“大宋的兵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幾千金人就能追著數十萬軍跑,我西廠鐵騎一千五百人至可以對得上其他宋兵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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