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大雪紛飛。

汴京的街頭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春節的氣氛漸漸彌漫出來。

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喜慶的時候，但是黃府卻淒冷一片，充滿著無盡的傷。

也許以往有人曾經嫉妒過黃有德的夫人，認為一個鄉下婦人最後居然為一個三品大的正妻。但是現在，所有人對都是又同又敬佩。黃有德的死訊傳出，他那七房小妾紛紛準備攜帶家產潛逃。但是最後們全都被黃夫人追了回來，每個人痛打了三十大板然後分了家產，並告誡們如果不給老爺守靈，們將一分錢也拿不到。

也許那些小妾在黃有德生前比黃夫人得寵，但是黃有德死後，黃夫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用實際的表現證明了並不像以往那麼懦弱忍讓，趙春霞是可以扛起整個黃家的。

黃有德的事還沒有正式出結果，在結局沒有明朗之前，朝廷的員都不敢去貿然參加葬禮。畢竟黃有德是太子親自下令死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沒有人願意去惹怒太子。

當然，黃府也不是一個人沒有。汴京城中好幾位富商都來到了黃府，其中有一位是來給黃有德上香參加葬禮的，剩下的七八個富商都是過來討債的。

討債?沒錯，黃有德並不是一個清廉的員，相反他是個比較貪財的貪。不過還好的是他所貪的錢都在一定范圍以，並不算是個巨貪。

平日裡黃有德不僅會收賄賂，另外每次去銀樓拿金銀首飾都是直接寫張條子，然後讓手下人去取，從來沒給過錢。當然，黃有德在位時，那些銀樓老板也非常樂意讓他拿金銀首飾。如果他哪天不去拿了，那他們反而會不安心。

這麼多年累積下來，那些金銀首飾也不是個小數目。此時那七八個富商就是拿著那些條子來找黃夫人收錢。

正所謂虎落平被犬欺，趙秋霞冷冷地看著那幾個富商，以往過年過節他們沒到府裡來拜見。每次見到都畢恭畢敬，每次是放下禮就走，連茶水都不敢喝一口。但是現在，趙秋霞看見這些人就覺得惡心。

西廠門口，粱薪穿戴整齊。鄭重其事的穿著天下樂暈錦朝服，系玉帶，戴著翅漆紗襆頭帽。除非大朝，粱薪本不會穿的如此鄭重，而自從他當上忠義侯、太子保直到現在，他一直沒有遇到過趙佶召開大朝，所以禮部將這服送到他府中直到現在他一直沒有穿過。

在粱薪後站著西廠四大巨頭曹元正、白老、林衝、印江林，跟著這四人後面的則是林衝親手挑選出來的三千西廠鐵騎，個個高一致威武不凡，看上去就給人一種銳的覺。

粱薪抬手一揮道:“出發！”

三千多人整齊走在汴京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看見了自退避。林衝和印江林各舉著一副挽聯，上面的容是粱薪親手所寫，上聯是:“音容已杳”，下聯是“德澤猶存”。

西廠離黃有德的府邸並不遠，粱薪一行人走到黃府門口時，先是跟門口負責記收帛金的管家報了自己的份，然後上帛金。那十萬貫帛金著實嚇了管家一跳，然後管家趕對著正廳大聲喊道:“太子保，忠義侯粱薪梁大人到！西廠鐵騎統領林衝林大人到！西廠報部部長白乘風白大人到！西廠報分析部部長曹元正曹大人到！西廠暗堂堂主印江林印大人到！西廠三千鐵騎到......”

隨著管家的呼，粱薪與林衝外帶西廠三千鐵騎已經走進黃府。三千人自然不可能全都站進黃府，所以有不人只能站在門外。

粱薪與林衝等人走進去時，那前來落井下石的富商愣住了，趙秋霞趁此機會一下站起來，指著門口對那八個富商大吼一聲:“滾！你們都給我滾！”

粱薪站在靈堂正中，先對趙秋霞躬行禮，了聲:“嫂夫人！”

趙秋霞對著粱薪還了一禮，然後旁跪著的小妾們趕給粱薪他們分發一柱香。粱薪接過香後沉聲說道:“黃大人英靈永在，澤千秋！”

“黃大人英靈永在，澤千秋！”林衝等人重複了一遍粱薪的話，然後西廠的三千鐵騎也跟著重複了一遍。

聲音遠遠傳播出去，久久不散。

粱薪的大名，汴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見到粱薪此番行為，那八個富商哪裡還不明白粱薪這是擺明了要力黃家。

八個富商垂著腦袋準備離開，他們生怕粱薪留住他們問他們的來意。這惹怒了黃有德也許他們只是在汴京比較難混而已，但是惹怒了粱薪他們知道自己可能已然危矣，這狠人可是連沈純都敢殺的人啊。

八個富商躡手躡腳的從粱薪旁走過，他們盡量佝僂著子，希粱薪能看不見他們八人。可是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粱薪突然開口道:“等一等。”

八個富商心中涼了一下，粱薪轉頭過去說道:“不給黃大人上柱香再走?”

八個富商松了口氣，趕轉過自己去拿香，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叩了三叩後將香上。原本他們以為這樣做粱薪就會放過他們，誰知在他們要離開時粱薪又說了一句:“再等一下。元正去留下他們的姓名，看看他們平日裡經商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缺斤短兩的事，如果有......”

“是！”曹元正轉對著那八個富商說道:“你們八個跟我來！”

八個富商嚇了一跳，臉上的表頓時比哭還難看。

等到那八人走了之後，粱薪來到趙秋霞面前說道:“嫂夫人，黃大人枉死。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一定替黃大人討回公道，還你安心。”說完粱薪拿出一塊令牌給趙秋霞:“嫂夫人，這是我西廠的令牌，今後若有什麼困難就到西廠找我。如果找不到我，那就找曹元正或者林衝，他們會幫你的。”

“謝侯爺。 ”趙秋霞眼眶一紅，雙手微微有些抖地接過粱薪手中的令牌。趙秋霞說道:“侯爺。老爺生前曾經對奴家說過，他說他這一生為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為了升發財他一定都溜須拍馬，曲意迎上。但是自從見到了侯爺你，老爺他說常常覺自愧不如。侯爺你如此年輕就以天下民生為己任，你的職地位都是你拿命拚出來的。所以他願意跟著你，學你一樣為民請命，縱使不得善終，他也絕不後悔。”

粱薪眉頭一挑，臉微微一變。他一直不明白像黃有德那樣的人為什麼會敢於直面頂撞林英，按照他的格，他應該會曲意迎逢暗自周旋明哲保才對啊。原來......

粱薪沉重地點點頭，說道:“嫂夫人，黃大人是個好。好，不應該就這樣死了。”

粱薪這句話一出，趙秋霞瞬間崩潰了。“哇”的一聲哭出來，用力磕著響頭道:“求侯爺為我家夫君做主！”

自從黃有德死，趙秋霞一直忍著沒哭過。可如今這一哭，那真真是猶如杜鵑泣，聲聲悲戚。

粱薪將趙秋霞扶起來說道:“嫂夫人盡管放心，這件事沒完！”

說完，粱薪再次對著趙秋霞和黃有德靈位鞠了一躬。

行完這一禮。粱薪大聲道:“來人！”

幾名西廠鐵騎走進屋來，粱薪沉聲說道:“今日。我們一同送黃大人一程，本侯今天親自為黃大人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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