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迅速吞噬了殘,黑暗籠罩群山。
蕭然驚出一冷汗,四下一看。
茫茫山影,如劍刑天。
靈長類是誰?
救世計劃這就開始了?和我承劍在同一天?該不會要來宗秩山搞事吧?
片刻之間,黑戒群裡幾乎所有人都上線了。
最先說話的,竟是個從不說話的。
【曾經滄海難為仙:……】
他發出了一段空白的文字。
蕭然納悶,這家夥是啞?
【小霧:我是剛好到了前輩,還是前輩在等著我?】
【靈長類:不必計較細節,此乃命運使然。】
【分:看來這位蕭然不是什麼簡單人。】
【俊子:群裡誰會是簡單人?】
【謠:我似乎隔空聞到了醋味。】
【俊子:我猜你的早就泡在藥水裡了,那些偃甲真能聞見味麼?】
【沒錢麻溜滾:靈長前輩有什麼計劃?需要幫忙嗎?】
【靈長類:如果一開始就要幫忙,我們走不到最後。】
【沒錢麻溜滾:你知道,唯有一件事我是不收費的。】
【靈長類:不是錢的問題,這一次只是黑暗夜裡,指明前路的煙花。】
群裡陷短暫的沉默。
蕭然能覺到,這不是沉寂,而是某種抑的興。
許久之後。
【道可道:可別把世界給毀了。】
【靈長類:我們是為了救世才聚集在一起的。】
【狂獵:別廢話了,早點開始吧,你不毀滅,世界就能永遠存在麼?學點法,人類就覺得是永恆的宇宙之主,我們太自大了啊!】
你還知道自大!
誰要跑宗秩山殺人來著?
蕭然震驚的同時,也被這狂妄的家夥逗樂了。
【靈長類:諸位雖然並不知曉彼此的份,但我九人齊聚之時,便是世界新生之日……擇日不如撞日,便從這位蕭然開始吧。】
之後,眾人好似心照不宣,群裡再無靜了。
蕭然恨不得翻爛聊天記錄,找出他們的計劃。
可惜那是他群之前的記錄,本無權查看!
定了定神,飄在他腦子裡的只有兩句話——
道可道:可別把世界給毀了。
靈長類:從蕭然開始……
群裡九個活人,除了【曾經滄海難為仙】說了句空氣臺詞,其八余人都在很短的時間裡登場全部說話了。
看來,這一次是來真的了!
關鍵人是小霧和靈長類。
靈長類大概不在附近。
小霧到底是誰?
薄雲子?
李無邪?
還是其它看起來不重要的路人甲?
要是【小霧】埋伏在門,與【靈長類】裡應外合,宗門可就麻煩了!
蕭然很想通知宗門,立即加強防范。
但宗門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信任,長老們也已經做好了防范,通知沒什麼用,反而會暴自己。
前一刻,風平浪靜。
下一息,狂湧來。
這,就是末法時代!
……
蕭然回到執劍峰時,天已經完全黑盡了。
星垂落,鋪灑在隨山風漾的谷地上。
本該休息的初,還在披星戴月的打理蟲草,盡管整個執劍峰的蟲草都被清理乾淨了。
小的子在谷地裡只出了一個小頭。
漫無目的的在田地裡晃悠,踱步,揮舞著細劍,給植株修葉,裡似反覆念叨著什麼。
見蕭然回來,忙湊了過去,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話。
“我不承劍了,我年紀小,沒做好準備。”
不得不說,承劍大會給人的力很大,蕭然自己都心如麻,更別提毫無準備的初了。
張不能傳給別人,他彎腰拍拍弱無骨的肩膀。
“你來保護為師吧。”
初小臉一怔,星灑下,宛如白紗,很快又撇道:
“切,我又打不過你,怎麼保護你。”
“我也打不過師尊。”
蕭然和著山風,徐徐歎息道:
“既然承劍,不拿天劍毫無意義,沒有你的輔助,我到不了第一層。”
“好吧。”
初低聲道。
雖然覺得被蕭然佔了便宜,但至,不張了。
魂不守舍的除了一天草,初終於松了口氣,這才到心俱疲,跑去弟子房打開地熱溫水竹閥,泡澡去了。
蕭然在山上轉了一圈,沒看到師尊,又回屋問:
“師尊呢?”
初被溫水泡,有氣無力的回道:
“師祖中午出去了,說子夜才回來。”
子夜才回?
蕭然愈發覺不對勁,喃喃自語道:
“這麼長時間……都足夠去混沌城一趟來回了吧?又搞什麼麼蛾子?”
師尊不在山上,蕭然沒法薅羊了。
黑戒群裡的事,讓他心裡七上八下,可仔細一想,此刻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承劍大會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準備的。
深夜在劍坪上來回踱步,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弟子房,一頭栽進被窩。
休息,才是最好的備戰!
萬幸,師尊的被子很香,緩解了他的張。
夜裡。
他做了一個夢。
一頭傳說中的上古黑龍盤旋在宗秩山上空,巨爪撕扯護山大陣,風火雷電傾瀉而下……
突然!
蕭然被龍爪抓住子, 一提溜被提到半空。
抬眼一看,天上不是黑龍,竟是師尊的臉。
蕭然驀的驚醒。
發現是夢……
師尊終於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伶舟月抓起他一步踏出弟子房,兩步穿過劍竹林,三步已經來到桃花夭夭的溫泉邊。
蕭然立住子,心想這麼晚還要他肩嗎?
伶舟月醉醉醺醺的紅著臉,聲音卻很清冷。
“服。”
“好。”
蕭然也迷迷糊糊的,抬手召來浴袍,便要給師尊披上,好施展善解人意大法。
伶舟月甩袖引來一陣卷風,揮手將蕭然吹的掉轉去,面對池水,背對著。
“你自己服!”
“啊?”
蕭然一愣,以為聽錯了。
“難道要為師幫你寬?”
蕭然霎時懵了。
“不是,弟子……”
“給為師寬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磨蹭?”
不等蕭然回話,伶舟月一腳給他踹飛在空中,跟著隔空一劍劈了過去——
刷!
蕭然渾一涼,赤條條的從半空掉池水中。
急忙轉過來,池子周圍已經霧蒙蒙一片,手不見五指,再抬頭時,已不辨方位,不知何界何地。
師尊宛如懸月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聽似很近,恍惚間又很遠,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次承劍大會,我有種不祥的預,現在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不管對錯,我們都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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