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荼利一現,後面又多了兩名道人,將姬發護住。
餘化拿出戮魂幡,朝空中一舉,數道黑氣將軍荼利罩住。但軍荼利上金灼灼,竟是毫無作用。餘化吃了一驚,將戮魂幡連番搖,卻終是無用。
軍荼利道人冷笑道:“我力能伏五魔,除一切污染障礙,你這小小攝魂之,又有何用?”
說罷,軍荼利將一搖,現出八臂法,手中法朝餘化手而去。餘化只見一道金,正中腦門,悶哼一聲,伏在金睛背上。金睛通靈,轉就走。
後方趕來的洪錦見到軍荼利與姬發邊的幾個道人,吃了一驚。洪錦雖沒有聽到軍荼利的姓名,但他當日敗於黃飛虎之手時,正是這幾個人作祟,心知敵人厲害,也不強持,趕下令全軍撤離。
在弓騎兵的掩護下,由鄔文化開道,韓升、韓變帶著萬刃車迅速地撤離了周營,此時天已漸明,周營一片山海,慘不忍睹。 ωwш★тTk дn★¢ 〇
商軍夜襲算是大獲全勝,萬刃車立下奇功,殺死周軍近四萬,損傷者還未計其。而萬刃車僅因駕馭的軍士死去而損了幾十臺,這幾十臺在外人看來,也就是些紙糊的風車一類,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唯一的憾就是,餘化被敵人以不知名的異寶擊碎天靈蓋,不治亡。
餘化乃蓬萊島一氣仙餘元的弟子,餘元的師尊是截教四大門人之一金靈聖母。聞仲與餘元正是師兄弟,聞仲雖然對大勝周軍到欣喜,但師侄的戰死卻給這喜訊帶來了一霾。而洪錦也將那幾個神道人出現,相救姬發之事稟報了聞仲。
聞仲眉頭皺,思慮良久,一邊命隨軍的天影衆火速稟報天子,一邊召來弟子吉立,命他往蓬萊島一行,將餘化的死訊報告給餘元。
由於周營的連番遭重大的損失,需要休養生息,故而連續幾日避戰不出。聞仲派人戰了幾次,都被箭回,其轅門高掛“免戰牌”。
爲防重蹈覆轍,姬發日夜派人嚴加防備營地一帶,不敢有毫鬆懈,而軍荼利等人也未見拋頭面,似乎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弓騎兵與萬刃車連破西周軍的詳細戰報,被天影通過某種特殊的設施,在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朝歌的天子。張紫星對萬刃車與弓騎兵能獲得這樣的勝果並不驚奇,反而對戰報中洪錦所見的神人到警惕。
張紫星想了想,燃起申公豹留下的最後一信香,不久,嫋嫋輕煙凝聚申公豹的影像,朝張紫星稽首行禮。
張紫星也不繞圈子,直主題地說道:“國師,眼下西岐姬發率衆叛,西北兩地盪。那姬發大逆不道,居然兵出岐山,以下犯上。聞太師正與叛軍在金嶺苦戰,國師可否前來,相助寡人平?”
申公豹面猶豫之,良久,嘆道:“陛下,貧道有愧。此番大商危難之時,貧道卻無法相助,還陛下準許貧道辭去國師一職。”
張紫星出驚訝的樣子:“國師莫非有何難言之?爲何要捨棄寡人而去?”
“陛下於貧道有知遇之恩,貧道怎會捨棄陛下?只不過……”申公豹搖頭苦笑道:“索與陛下言明瞭吧……貧道乃是闡教門人,如今師尊有命,闡教各弟子當助西岐,故而使貧道左右爲難。”
張紫星一副震驚之狀:“國師居然要……相助叛逆!莫非也如那化名呂的叛響姜子牙一般,要辜負寡人的信任?”
申公豹一臉愧:“師門恩重如山,貧道不可違抗……”
“國師,其實,逍遙子已將當日之事告之於寡人了……”申公豹聞言一震,只聽張紫星又道:“逍遙子託我轉告國師,他知你是不由己,也不怪責於你,只你好自爲之,多加保重。”
申公豹心翻涌,子微微抖,長嘆道:“是我虧負逍遙道友良多……日後若有機會,當以命報之!”
張紫星聽出申公豹語氣真摯,心中暗歎,說道:“國師,既是師命難違,寡人也不強迫於你,只恨寡人與你無緣。最後有一事,還請國師解答。前番元帥洪錦伐周,與黃飛虎對峙,本佔上風。但黃飛虎軍中忽然多出一些神人,道法非凡,最終洪錦大敗。如今聞太師夜襲周營時,那些神人再次出現,並殺死先鋒餘化將軍。寡人想問的是,這些人是否國師的同門?”
申公豹沉一陣,說道:“不瞞陛下,此中並非我教衆人。而是……而是西方教人!貧道言盡於此,請陛下莫要再問。”
張紫星心中震撼:真的是西方教人!當日洪錦討伐西岐之時,闡教的英都在三山關經歷十絕陣之事,哪來的一批多餘人手能輕易擊敗洪錦。當日他還曾猜想是否闡教的力量,也曾懷疑過西方教。如今得到申公豹的證實,才知道,果然是西方教人,看來,闡教與西方教已經聯合了起來。
“唉,看來湯八百年基業就要毀於寡人這不肖子孫之手了!” 張紫星出頹然之,對申公豹嘆道:“國師……不,申道長,寡人知你苦衷,從今往後,寡人也不再讓你爲難,請自珍重。”
申公豹見天子依然以禮相待,深意重,心中愧,咬牙道:“陛下,貧道自知有愧於心,這便前往名山,邀一、二道高明之士,力求解此厄難。這算是貧道對陛下最後的心意了。”
既然元始天尊有命在先,那麼著“一、二道高明之士”想必又是闡教以外的炮灰,而且十有八九是截教。張紫星思慮一陣,面上還是出喜:“多謝申道長!寡人還是哪句話,道長若不至,大商從此永無左國師。”
申公豹鄭重地深施一禮,形隨著煙霧漸漸淡去。張紫星沉思良久,囑咐了商青君幾句,乘著龍馬急破空而去,不多時已至碧遊宮。碧遊宮外有弟子接住,報於今日巡山的金靈聖母。金靈聖母得了師命,將他請碧遊宮。近一個時辰後,張紫星方纔離去,返回朝歌。
纔回來不久,袁洪便匆匆趕了過來,報告了一個消息:龍吉公主要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張紫星吃了一驚,連忙趕到東郊莊園。
龍吉公主見他前來,開口道:“道友,近日蒙你款待,多有絮叨,今日我便要回凰山了。”
張紫星趕說道:“公主何出此言?以你我的,還說什麼‘絮叨’二字?莫非是嫌我招呼不周?”
龍吉公主搖頭道:“道友公事繁忙,還不時空前來,我自是銘記於心。只不過,目下戰事急,道友爲君王效力,當無閒暇。我在此地非但無法幫上道友,反倒累道友分心,甚是過意不去,故而告辭。日後道友若有需要相助之,可來凰山,我必盡全力爲之。”
張紫星看了看碧雲兒與周圍的侍,說道:“我有幾句肺腑之言,可否請公主借一步說話。”
龍吉公主點了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碧雲兒卻似乎明白了什麼,特意對張紫星眨了眨眼睛,一副慫恿之態。
張紫星與龍吉公主徒步走出莊園,一路行去。沿途秋如畫,天空浮雲中約出秋委婉的芒,樹木的枝頭綴滿了沉甸甸的果實,地面上調配著金黃與紅的主調,不時吹來舒適的涼風,給人一種飄逸而不乏充實的協調覺。
兩人沒有言語,並肩走了一陣,龍吉公主率先停了下來:“道友,有話不妨直說。”
張紫星看著已經褪去大半冷意的姣好花容,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意,指著前方的景問道:“公主,你看這朝歌比你凰山如何?”
龍吉公主想了想,說道:“若單論山水景,凰山或許還要稍勝幾分。只不過凰山僅有我與碧雲兒二人,又無法遠離,千年來慣看那般景,縱是仙境,也看得眼乏了。朝歌乃大商國都,熱鬧非凡,況且還有道友在……自是遠非那空山可比。”
張紫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公主,你先前說到‘絮叨’,實是失言……其實,只要你不嫌棄,縱是留在這裡百年、千年,或是一輩子,我也不會覺得絮叨的。”
龍吉公主微微一,竟有些不敢面對他那的目,偏過頭去:“我如何會嫌棄道友……只不過,我自覺多有拖累道友,故而想先行離去,等道友得了閒暇,再來相聚。”
張紫星上前一步:“若是公主就此離去,令我日夜思念,寢室難安,這倒是真拖累我了。”
龍吉公主聽他越說越直白,饒是平日冷漠如冰,也有些招架不住。若是換了個人對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必定是怒施二龍劍,直接招呼;但如今說這話的是“逍遙子”,非但生不起怒意,反而覺得面上發燒,心跳得厲害,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隨口應了一句:“我若離去,你真會日夜思念,寢室難安?”
話一出口,龍吉公主已是後悔,自己不是應該拒絕嗎,怎麼反而不由自主地說出這樣“弱”的話來?張紫星聞言,心道有路,趕順著話說到:“此言千真萬確,我若一日不見公主,總會在心中思念;待見到時,心愉悅間又生怕得而復失,惶恐無比,如此周而復始,甚是煎熬。只盼能永遠伴在公主邊,生死不棄。”
龍吉公主心跳得更加快了,面上已是一片緋紅,哪還有平時冷傲的神態。方纔逍遙子所說的那種覺,其實心裡也同樣有過。不見時,只盼相見;見面時,卻生恐天庭降罪,難以長久。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卻盼相見。
龍吉公主雖然害,心中卻有種歡喜的覺:原來,他和我都是這般!
“公主,我雖有人界權勢,富有四海,卻無法與天庭相比,自知份配不上公主。”張紫星說到這裡時,也有表明份的意思了,“但我對公主的心意,卻是真誠可鑑。若是公主不嫌棄,我願於你結爲夫婦,今後患難與共,生死不棄。不知公主可否願意?”
龍吉公主沒注意到那“人界權勢、富有四海“的用詞,在他先前說出“永遠陪伴”時,便已心如鹿撞,不知所措。
其實,今日答應和逍遙子“借一步說話”時,便對他的表白有所預,如今聽他親口相求,還是難免心中大,只覺得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象如今這樣的張。
好半晌,龍吉公主才勉強靜下神來:“道友,非是我自恃份。只因我乃天界公主,故而姻緣之事,無法自己。天界有嚴格規限,大凡天界男,須結爲道時,須得奏請母后,然後再由符元仙翁牽引紅線之力,方可事。若是不遵天規,私自婚配,必無善果。縱使天帝之妹,當年私配下界凡人,亦是依規鎮。道友這番心意,龍吉已知,也極是……激。只可惜我已獲罪母后,如今只怕是……”
符元仙翁?就是月老吧!說白了,就是瑤池金母用以把持姻緣的幫兇一個。張紫星聽龍吉公主提起昊天上帝時,只用“天帝”二字,而說到瑤池金母時,卻稱“母后”,知道對金母還有相當的敬畏之心,當下說道:“符元仙翁又如何?瑤池金母又如何?那金母將你驅逐下界,中居心,想必你也猜出幾分,哪裡還有什麼母之?況且你與皆是太之氣所生,本來就非真正母。我不問這些瑣事,只問一事,公主自己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