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嘶聲中,西周的重騎兵不斷倒地,最善於衝擊敵人陣型的重騎兵不僅徒勞無功,原本自的鋒矢陣型都早已潰散不堪。這個沉重的打擊讓姜子牙一時無法回過神來,只覺自己好不容易纔攀上高峰,卻又被狠狠地摔落到低谷。
什麼是完敗?原來這就是完敗!
姜子牙哪裡知道,在n年後,威震歐亞大陸的蒙古騎兵就靠這種“安息人箭法”縱橫天下,無人能敵,曾在多瑙河畔大破歐洲最銳的十萬匈牙利大軍,幾乎徹底消滅了當時歐洲的抵抗力量,以鮮奏響了一曲《紅多瑙河》。
那麼……周軍所仗恃的重騎兵在戰場上的作用如何呢?事實上,早在蒙古之前,重裝騎兵就已漸漸從軍隊中消失了。因爲在戰陣之上,軍隊的機是非常重要的。普通軍隊的威力由打擊力、防護和機三部分組。三部分若不能達一定的平衡,總威力就要大制約。隋末時,重裝騎兵居然被農民軍輕裝部隊利用機優勢,在遼闊的戰場上擊敗,漸漸的,以後的重騎兵漸漸消失,輕裝騎兵也了必然的選擇。
姜子牙雖然也有一定的軍事才能,卻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戰法與弓騎兵。換句話說,這個時代的騎兵戰鬥並不多,兵種也很單一,西周這些裝備和技,都是從一個特殊的途徑所獲得,可以說是超越了時代的產。以往能連戰連勝,從無敗績是因爲新武的威力與震懾力。而說到指揮這些新奇武的戰鬥經驗,卻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或許僅是對這裝備“看起來”很強大的盲目迷信而已。
再好的裝備和兵種,缺乏相應的戰,戰鬥力自是大打折扣。之前欺負那些裝備差、不識貨的人還可以,如今上了商軍這個點子,頓時被制得幾乎不過氣來。
說起來,倒確實是商軍在欺負周軍了,就算姜子牙有富的指揮經驗,面對著冷兵時代近乎無敵的弓騎兵戰法,也是無可奈何。如果說重騎兵是超越時代的強力武,那麼弓騎兵與“安息人箭法”就是更超越一步的高級貨,而且,這批弓騎兵的弓與箭都經過了特殊的改造,強勁的弓力與箭簇的破甲能力,還要超過原版的蒙古弓騎。
眼看著花費大量金錢堆出來的重甲騎兵一個個倒下,姜子牙心急如焚,卻是束手無策,只好趕下令全軍後撤,以免更大的損失和傷亡。
此時遭到連續打擊的周軍士氣驟然下降,尤其是最前面的重甲騎兵。向來引以爲傲的防居然在敵人面前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而空有一強大的衝擊力,卻無法接近對手,加上那箭雨的持續迫打擊,重騎兵們悲哀地覺到,不僅是的防,連神都快要崩潰了。
姜子牙一下令撤退,原本後撤的商軍又圍了上來,依然是遠程發箭,後面的步兵也開始全線衝鋒,周軍兵敗如山倒,是被自家重騎踐踏而死的就達到一個驚人的數目。在商軍的追擊下,慘敗而回。
聞仲算算弓騎兵的箭矢快要耗盡,也不窮追,收兵回鳴山。商軍以極小的損傷取得了空前的大勝,士氣高漲。魔家四將與餘化對聞仲佩服得五投地,殊不知聞仲心中佩服的卻是弓騎兵的創建者張紫星——這批弓騎兵,早在幾年前就開始訓練了,許多銳將士還是從東齊甄選而來的神手,如今在實戰中一試,果然是大放異彩。
周營中,姬發麪鐵青地聽著姜子牙的請罪,他從未想過,自己最大的武之一,投金錢最巨大的重甲騎兵,居然遭遇到了如此慘重的損失。若是被數以倍計的敵人包圍,苦戰而敗倒還罷了,偏偏連敵軍的都被到,就被輕易地遠程殺,簡直是一敗塗地。
西周伐商,原本就是師出無名,如今最重要的第一仗又遭逢了慘敗,士氣自然是低迷到了極點,諸將也是垂頭喪氣,不敢直視姬發,帳一時沉默無聲。
姬發看著低頭不語的姜子牙,恨不得一劍將他的腦袋斬了下來,但他也知道這老傢伙背後有大靠山,自己實在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借重於他了。因此如今只能安,不能罰。
姬發強自下心中的煩悶與怒火,淡然道:“相父不必自責,兵勢無常,勝敗之事本來就無可預料。誰也不曾料想,敵軍居然還能那等弓騎之。只是我軍新敗,接下來當如何迎敵?”
姜子牙激地說道:“多謝大王寬恕老臣之罪。依老臣看來,聞太師麾下多有道德之士,今日武吉便被那餘化擒了去。而那魔家四將也是威名赫赫,法深,曾在當年大商東征東夷與西征犬戎時立下大功。我軍雖徒有勇力,卻無法與道之士拼。如今之計,我唯有往幾座名山一行,請求衆位同門之助。”
姬發想到上次那神奇仙鬥解救缺糧之事,眼睛頓時亮了:“煩勞相父奔波了。”
姜子牙告別姬發,乘上四不相,騰空而去。此時兵士來報:“督糧管羅迦將軍運糧到達,正在帳外候令。”
姬發心中一,說道:“宣羅迦帳繳令,其餘諸將散去休息。”
衆將得令,各自散去,羅迦帳,行禮道:“今日督糧而至,聞聽我軍大敗,不知大王有何良策。”
姬發遣散從人,和悅地對羅迦說道:“羅將軍,昔日洪錦遣人刺殺孤王,虧得將軍與一干奇士出手,使寡人免遭厄難,並暗助武王黃飛虎大敗洪錦。如今聞太師率衆而來,麾下盡多道德之士,不知將軍可否爲寡人解憂?”
羅迦故作沉道:“呂丞相乃崑崙之士,如何這等輕易潰敗?若是連呂丞相都不敵,我也無法勝之。”
姬發聽出他話中的挪輸之意,出難,說道:“聞太師十分了得,丞相目前已外出尋求同門之助。非是孤王不信任將軍。只因丞相乃闡教,將軍乃西方教,當日天子西征之時,聽聞兩教結怨。寡人深恐有所衝突,故而使將軍於後方督糧,將軍當明白寡人苦心。”
“大王有所不知,當日西征之時,我教與闡教確有恩怨,但如今雙方已有默契,當合力抗衡截教。昔日截教黃河陣陷我同門,結下深仇,如今太師聞仲乃截教金靈聖母門下,我當儘快召集同門,正好與他一個報應。只不過,我教曾助犬戎,故而不宜公開面……”
姬發忙道:“將軍放心,貴教雖未上明面,於寡人之助實是良多,絕不遜於丞相一方。寡人當銘記於心,日後必有所報。”
羅迦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姬發匆匆告退,想必是召集同門去了。姬發看著羅迦遠去的影,目中出奇異的神彩,似乎信心又回覆了不。
金嶺商營之中,大勝了一場的商軍顯得紅滿面,士氣高昂。
主帳中,洪錦對聞太師說道:“太師今日神威,大勝一陣,不如趁敵軍士氣低迷,夜劫周營,管教他片甲不留!”
聞仲沉道:“斥候來報,周營附近防守嚴。佈下九重鹿角,且多有木柵、擋牌,尤其不利弓騎行軍,若要逐一清理,恐耽誤戰機,驚敵軍。”
這時,餘化帳,稟道:“太師,汜水關總兵韓榮將軍遣二子韓升、韓變攜奇寶前來助陣,已至帳外。”
聞仲問道:“你在汜水關爲將多載,可知韓榮二子之能?那奇寶又是何?”
餘化想了想,答道:“這二子與末將甚來往,聞聽其武藝尋常,但爲人忠義,卻不知有何異能或奇寶。”
聞仲命軍士傳韓升、韓變,兩將見禮。聞仲見這兩人相貌氣質都是尋常,果然不似道行深厚之人,問道:“二位將軍,不知有何異寶,可破敵軍?”
韓升說道:“回稟太師,我兄弟二人曾拜在異人法戒門下,得授奇寶,名曰‘萬刃車’,特來相助太師破去姬發逆賊。”
聞仲一聽法戒之名,喜道:“原來二位將軍乃法戒道友飛門人,不知那萬刃車是何寶?可否拿出一見?”
“太師請看,這邊是萬刃車。”韓變拿出一,紙做的風車兒:當中有一轉盤,一隻手執定中間一竿,周圍推轉,如飛轉盤;上有四首幡,幡上有符有印,又有“地、水、火、風”四字。
這也異寶?營帳中諸將面面相覷,魔禮青忍不住開口道:“韓變將軍,此乃孩兒家頑耍之,如何能破敵制勝?”
韓升、韓變答道:“末將斗膽,請太師與諸位將軍出營,一觀此寶之威。”
聞仲對法戒的能耐也有所聞,當下與衆將出帳,看這萬刃車究竟有何奧妙。
韓升兄弟二人披髮仗劍,口中唸唸有詞,只見雲霧陡生,風颯颯,火焰沖天,半空中有百萬刀刃飛來。衆將紛紛大吃了一驚,聞仲哈哈大笑:“二位將軍,果然好寶,不知此車有多?”
韓升答道:“此車有三千輛,只須那與我等同來的三千兵,便可敵數十萬雄兵。”
魔禮青讚道:“二位將軍,請恕我方纔無知。此寶甚是厲害,若是論單威力,遠不及我法寶青雲劍,若是三千齊出,當威力無窮,攻擊範圍極廣。就算個別超凡之士能得,凡人哪怕是十萬之衆,也只作齏。更玄奇的是,此寶似是不耗費什麼法力,普通軍士亦可縱。有此萬刃車在手,何愁姬發不破!”
洪錦嘆道:“若能清除周營地鹿角擋牌之障礙,以這萬刃車襲姬發,必可一戰奏功!”
韓升說道:“鹿角之事不難,我這萬刃車原本就不懼路障,只是行進頗慢一些。況且我兄弟此次前來,還帶來了一員來汜水關投軍的猛將鄔文化,有此人在,可輕易掃除沿途之障。”
聞仲趕讓韓升將那猛將帶來,只見那鄔文化高數丈,恍如巨人金剛一般,撐在半天裡,果是雄壯驚人。聽韓升介紹,鄔文化力大無窮,能陸地行舟,頓餐只牛,手中一排木,正是鹿角諸的剋星。
聞太師大喜,當下擺宴,請諸將飽餐一頓,靜待黑夜到來。
深夜,鄔文化首當其衝,來到周營轅門之前,怪力鬥發,手中巨大排輕易撥開九重鹿角,四方木柵、擋牌也被隨意地橫掃兩邊。
周營軍士剛發現端倪,鄔文化後的洪錦、餘化帶著韓升、韓變便已至於眼前。韓升把槍一擺,三千萬刃車殺將出來,勢如風火,如何抵當。只見萬刃車捲來,風火齊至。
這萬刃車本來殺傷力就大,又是黑夜,周軍如何能防?三千火車兵衝進轅門,只見黑雲佈,風火加,刀刃齊下,如山崩地裂之勢。萬刃所到之,周軍流河,骸遍野,馬踏馬,人踩人,作一團。鄔文化也起神力,任意屠殺,所到之,無不披靡。
餘化率領著一隊弓騎,往人堆,殺傷無數。姬發從夢中驚醒,在公遂、姬旦等將的保護下,上得逍遙馬,拼命逃離而去。餘化眼尖,瞅見周軍主營似有人擁護逃出,連忙趕著金睛追來,大聲道:“休要走了姬發!”
姬發唬得魂不附,打馬前行,公遂請姬旦保護武王先行,自己舞槍迎來。餘化心急建功,也不與公遂糾纏,拿出戮魂幡,將公遂憑空拿去,朝後弓騎一扔,自己催金睛追趕姬發而去。
姬旦眼見餘化近,揮刀捨命殺來,一心想爲王兄爭取逃時間。姬發暗暗苦,大道:“何人來保孤王之駕!”
餘化正要以戮魂幡拿下姬旦,忽然一道金閃過,一人攔在了眼前。火中可見,是一位壯碩男子,這男子喝道:“有我軍荼利在此,誰能傷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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