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麼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陸晴趴到一旁的欄桿上，驚訝地看向謝傲然后的葉。

認識葉，那次陸家被賀盛璃整得七八糟的時候，逃到A國奄奄一息時，是葉背起找到了楚眠。

后來父母到了A國，還帶著去拜謝過。

知道葉被抓，一直都很惱火。

“都被催眠了。”

楚眠道。

九天是沒人用了麼，怎麼連謝傲然和葉都給“扮”上了。

“該死的九天！”

陸晴氣惱極了，又看向面容白凈俊朗的謝傲然，“這個不是那……”

在碼頭上也見過，但當時謝傲然和葉都沒什麼表，像木偶一樣。

“謝家家主謝傲然。”楚眠同說道。

“哦——就是小太口中的那個二姐夫！”

陸晴恍然大悟。

來到A國后，為了多了解楚眠經常去找風島的人玩，尤其是和年小太關系好，畢竟兩人有著共同好——盲目崇拜楚眠。

“……”

楚眠默默放下茶杯，這杯茶是徹底喝不下去了。

低眸看去，只見葉推著謝傲然在VIP區域最VIP的座位上坐下來。

“走，下去找他們。”

楚眠從座椅上站起來。

陸晴連忙跟上。

順著木樓梯下去，楚眠徑直朝著謝傲然他們走去，剛要靠旁，旁邊一個五大三的大漢就攔上來，兇狠一吼，“干什麼的？”

這一嗓子驚天地，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楚眠。

包括謝傲然和葉。

謝傲然坐在椅上，眼神冷淡地看向楚眠，已然沒了從前的那份悉。

葉也跟著轉頭，視線落在楚眠的臉上，眼睛一下子亮了，“啪”地打開手中的扇子裝模作樣地扇了幾下，油腔調地訓斥大漢，“這麼兇干什麼？唐突了佳人。”

此刻的葉沒了黑框眼鏡，也沒了平日里沉穩的樣子，梳著一個大油頭，吊兒郎當地坐在那里，恨不得在自己臉上刻著“我很帥”三個字。

這副不著調的作派，像極了他們第一次在夜市遇見時他的樣子。

那時的葉，還沒遇上蔣笙，蔣笙也沒死。

那時的葉，就是兩個字：欠揍。

楚眠定定地看著他，眼眶有些酸。

九天肯定是將陸家四爺陸愈的格和履歷催眠進了葉的腦子里，可在看來，卻是把原來的葉喚回來了。

葉搖著扇子站起來，站到楚眠面前，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Pose，“這是誰家的小姐生得如此標致，是來找本公子的嗎？本……誒，你眼睛怎麼紅了？”

葉停下做作的搖扇子作，有些愕然地看著。

紅了麼？

楚眠了眼睛，淡淡地道，“沒什麼，看到你這樣也好。”

至被催眠的時間里，他可以忘掉那些忘不掉的痛苦。

“……”

葉一臉莫名。

楚眠拉開八仙桌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了上去，坐在謝傲然的對面。

謝傲然坐在那里看著隨意的作，皺眉，“小姐，這是我們陸家的位置。”

你都不是陸家人，還陸家的位置。

楚眠淡漠地看著他們，“你們真記不起來我是誰了？”

“我們認識？”

謝傲然然。

葉卻是一驚，倒吸一口氣坐下來，“小姐，咱倆之前不會……小青園的李三娘？哎呀，你變漂亮了啊，你這是來找我再敘前緣？”

李三娘你個頭……

楚眠看著葉逐漸近的臉，扯了扯角，似笑非笑。

下一秒，一把拉過葉的手按在桌上，抓起桌上筷桶里的筷子就往他手上扎下去。

“啊啊啊啊——”

葉得慘絕人寰。

謝傲然驚得坐直了，震驚地看向。

一旁的兩個大漢見狀就要沖上來，楚眠松開了手。

葉這才察覺自己沒有痛，他呆呆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筷子立在他的兩指之間，顯然是故意嚇他的。

他當場冷汗都下來了。

“這位小姐，我弟弟為人荒誕，若他真有負于你，陸家愿意賠償。”

謝傲然顯然深陷于陸懸的劇本，穩重大氣，也真把當自己弟弟在外面的惹的鶯鶯燕燕。

楚眠沒理他，只看向葉，冷聲訓斥，“你這還敢再犯賤，下次我就是真捅了。”

“……”

謝傲然不解地看著楚眠。

這莫名的說教口吻是怎麼回事，聽著也不像是老人的語氣。

葉本沒聽進他們的話，只托起自己的手臂，手指還夾著筷子。

他盯著筷子來回看，眼里充斥著大大的疑，“這畫面我怎麼覺似曾相識呢？”

“……”

“三哥，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被人這麼扎過？”

葉看向謝傲然。

聞言，楚眠有些意外地向葉。

被深度催眠后，原來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喚醒一點自己的意識？

那是不是只要重演之前發生過的一些重要記憶，就可以慢慢幫他們找回真正的自己？

正想著，鼓聲進場。

傳統樂熱鬧開場，一陣白煙從戲臺上噴涌而出來，一下子將整個廣樂樓帶進《白蛇傳》的世界。

一戲服的程碧城從后臺邁著步子走出來，一甩袖子，氣息微沉便開了嗓。

婉轉人、一唱三嘆。

“原來戲曲這麼好聽啊。”

陸晴站在楚眠后聽了迷。

謝傲然和葉也不再說話，抬眼專注地看向戲臺上的程碧城。

程碧城的男朋友，陸家案的主謀。

楚眠轉眸，四下著，將一張張臉看過去，看不出來到底誰是，只覺得都不是。

“我去找找，你別走。”

楚眠對著陸晴輕聲說話，站起來離開。

男朋友也會來看表演，那一定正在看。

楚眠觀察著每個人，然后抬頭往二樓去。

二樓的燈微暗，掃過雅座的每一個人，驀地，的視線落到一紅柱后。

男人背靠著紅柱，修長的側影完全落在暗中，一縷青的火苗在他指尖燃起，伴隨著婉約的唱曲靜靜燃燒。

他抬手點了煙，簡單一個作被演繹得無比邪氣。

他含著煙，側臉廓深邃如削。

火柴被他無甩滅，虎口的鹿頭紋在暗中像一頭吞人的。

厲天闕！

楚眠的心臟狠狠一，不顧一切地往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