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呀。”

厲小懶答道，轉頭看向金源，笑瞇瞇地問好，“太爺爺好，太爺爺好帥！”

“……”

金源滿臉不高興地睨他一眼，你父親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有強利，你倒是油舌，“你懂什麼是帥就張，我胡子都白了，還帥？”

厲小懶能察覺眼前的老人似乎是生氣了，但看他媽咪剛剛的樣子應該是想讓老人高興的，于是笑得更加燦爛，“懂啊，讓人看得舒服的就是帥，就是好看，太爺爺的胡子像雪花一樣，看到雪就是看到春天的腳步了，春天很好不是嗎？”

“……”

金源默了，不由得又看楚眠和厲天闕一眼。

這是怎麼教出來的孩子，上哪累積的七八糟詞匯量，偏偏聽著還有那麼三分道理。

小孩金恩明顯也察覺到金源的不悅，有些不解，但對楚眠和厲小懶的觀都不差，于是對著楚眠道，“我和弟弟玩得很好，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孩。”

楚眠以前總覺得厲小懶偶爾冒出幾個匪夷所思的句子像個小大人，但現在一比，這孩才是真正的小大人。

一本正經的老，連眼神都是沉靜的。

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見金源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他盯著金恩，“你們玩得很好？”

“嗯。”

金恩站到他邊，點了點頭。

金源的眼神震，帶著探究看向厲小懶，漂亮白凈的一張小臉，他又看向金恩，“喜歡這個弟弟？”

“嗯。”

金恩再次點頭。

聞言，金源似是在想什麼，隨即著胡子笑起來，看向厲天闕，“厲先生，要我出山也并非不行。”

楚眠看向自己的兒子，忽覺有什麼不妙。

跟著睨向厲天闕，果然，厲天闕的面沉著，并未搭腔。

金源卻是不管，看著厲小懶道，“你家的兒子聰慧過人，是個學醫的好苗子，這樣，我出山，你把你兒子送給我，讓我養他教他，我再活五年就教他五年，再活十年就教他十年。”

“綁架犯”頓時換人了。

聽到這話，小孩金恩很是高興，眼睛發地看向厲小懶。

以后這個弟弟就要跟和太爺爺一起生活了嗎？

厲小懶卻是出滿臉的驚恐，直往目復雜的楚眠懷里鉆，把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學習，我什麼都不學，我什麼都不學！”

早知道他就不比賽了啊嗚嗚嗚。

“……”

金恩有些失地看著他，垂下眼來，默默往后退了兩步，一直退到金源的椅子背后，讓椅背完全擋住自己。

這一幕落在金源的眼里，金源皺了皺眉，又看向前面，“厲先生、厲太太都是心懷大義、熱國家的人，如何，可愿為了染病毒的大眾犧牲一下兒子。”

“金公，剛才是我們夫婦失禮，還請您別見怪。”

楚眠抱著厲小懶淡淡地道，再度致歉。

是他們拿孩子說事在前，這會也不能怪金源什麼。

厲天闕的臉完全陷沉，叉在一起的十指叩出指骨的聲響，一雙眼冷冷地睨向金源，一字一字道，“既然談不攏就別談了。”

說著，厲天闕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楚眠跟著站起來，朝金源低了低頭。

見爹地媽咪沒有自己跟老人學習的意思，厲小懶大松一口氣，一雙小手急忙抓住厲天闕和楚眠的手，牢牢抓。

“厲太太，我很有誠意，不是在和你們說笑。”

金源反而住他們。

“我見過您的曾孫救人，是個很好的傳承者。”

楚眠直指他已經有了傳承人，這話無疑就是說笑。

“我這曾孫資質不如你家的孩子好，有些時候現實就是比較殘忍，努力遠及不上天賦，從小學的這些皮，你兒子來學，不用三個月就全會了。”

金源直言不諱。

被點名的金恩有些黯然地低下頭，雙馬尾都垂了下去。

楚眠見金源真的不是拿厲小懶在反擊厲天闕剛才的一番話，不怔住。

厲天闕已經走出兩步，聞言回頭，面若冰霜，“楚眠。”

和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金公能看上小懶是小懶的福份，不過養育孩子是我們夫妻的義務，我們從未想過假手他人，抱歉。”

楚眠說完，拉著厲小懶的手離開。

厲小懶急于擺學習的影，拉著厲天闕和楚眠的手就跑，生怕慢一秒被抓住，連告別的話都忘了說。

金源沒有再攔，只坐在位置上端著茶杯喝茶。

金恩站在他的后面，緩緩抬起眼看向厲小懶離開的方向，有些失落。

“你難得有個聊得來的朋友，我會想辦法讓他陪著你。”

金源像是腦袋后長了眼睛一樣，緩緩地說道。

“弟弟有爹地媽咪，他不想和我們生活。”金恩說道，又補了一句，“太爺爺，我會好好跟你學的，你不要再找徒弟了。”

就不要那個弟弟了。

“就你的學習能力，到我死，你能學個三？”

金源說話仍是直接。

“……”

金恩低下頭。

“等我死了，你還只是學點皮，將來怎麼養活自己？”

見這樣，金源抬手的頭，放緩語氣，“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好。”

他金源盯上的人，是跑不掉的，哪怕對方是大財閥的兒子。

……

“好險好險。”

一出巍峨的大樓，厲小懶就大松一口氣，直拍自己的小心口。

“……”

楚眠看他一副劫后逃生的樣子想笑，難道他覺得會把他送了不？

“爹地媽咪，你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爹地媽咪！你們給我吃好的穿好的，還不我學習！我真是太你們了！MUA！啵啵啵！”

厲小懶對著邊的兩個大人開始狂吹彩虹屁。

厲天闕停下步子，低眸幽幽地瞥他一眼，“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不用你學習了？”

“……”

“你既然不是學不好，就給我好好學，再懶，我便把你送給里邊那個老頭子。”

厲天闕冷冷地道，

討巧失敗。

厲小懶小小的周圍頓時聚滿喪氣，他抬頭看著楚眠，苦地道，“媽咪，你是出氣了，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