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冰冰匪夷所思地看向他,“你想干什麼?”
什麼把他的手銬上。
“銬上。”
唐瑾辰把鎖銬放進的手里。
樊冰冰只覺得手中一沉,沉得拿不住,呆呆地看向他,幾秒后回過神來就要扔鎖銬,唐瑾辰的聲音落在耳側,“這就是當年我用來關楚眠的地方,這鎖銬也用過,就是在這里,一次服一顆,一次服兩顆,幾天之便到了一次服五顆的量。”
他只是,服用了楚眠一次的量而已。
聞言,樊冰冰眼睛一紅,死死地盯著他。
“我知道,天宮也好,你也好,都覺得我欠了楚眠的,但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沒錯。”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我好像都背了個包袱,從你出現后,這個包袱就越來越重了。”
“……”
樊冰冰拿著鎖銬的手僵住,指尖往里摳。
“來,不然一會兒,你控制不住我。”
他繼續說道,低啞的聲音幾乎帶著哄騙的味道。
“你上有傷。”
看著他,下不去這個手。
唐瑾辰低眸看著。
為他紅了眼呢。
趁手指不安地撥著鎖銬,他主將手過去,鎖銬一下子銬在他的手腕上,樊冰冰面慘白。
的疼痛從里擴散開來。
唐瑾辰分不大清是藥效開始發作,還是挨了那一頓揍導致的,他告訴,“再去按一下墻上的按鈕。”
“……”
“冰冰,別讓我在你面前背著這個包袱過一輩子。”他道。
“……”
樊冰冰的心口跳了跳,看著他,一步步退到墻邊,遲疑幾秒后,按向墻上的按鈕。
鎖鏈一下子展,唐瑾辰整個人被拉開,被拉一個“大”字形,雙臂雙都被拉直,沒有一點可以掙扎的空間。
他倒吸一口涼氣。
樊冰冰攥了手,走到他面前,紅著眼道,“你要是撐不住了,就告訴我。”
他站在那里,滿的狼狽,鼻青臉腫,連病號服都穿的歪歪斜斜,他盯著,笑了,“沒事……呃。”
突如其來的巨痛瞬間貫穿他的口。
他這才明白剛剛那淡淡的疼本不是什麼預兆,甚至不值一提,TP1314的疼是任何痛都無法比擬,來得迅猛而激烈。
唐瑾辰一下子瞠大眼睛,攥了兩側的鎖鏈,像是有吃人五臟的蟲子在穿過他的腔,一寸寸咬噬,神經痛從頭部直傳的每一。
幾乎是一剎那間,他就冒了一的冷汗。
意志被一點點吞噬,眼前逐漸模糊。
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唐家的花園里,孩子們拿水槍拼了命地滋他,他躲,他求救,可沒有人來。
他什麼都沒看不清,水滋進他的口腔、鼻腔。
無法呼吸。
不過氣來,完全不過氣來。
不要——
唐瑾辰死死攥住鎖鏈,額角的青筋全部暴跳出來,仿佛要炸裂一般。
“唐瑾辰?唐瑾辰?吃藥,我拿藥過來了。”
有聲音似近在耳邊,又似遠在天邊。
唐瑾辰整個人還未從窒息中過氣來,周又像是遭到火烤一樣,灼燙的烈火一點點燒過他的皮,啃噬他的骨頭,痛得他幾昏死過去。
“原來,竟是這種覺。”
原來,有這麼煎熬。
原來,他是真的欠了楚眠。
有什麼東西喂到他的邊。
他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一個清澈的聲音告訴他,吃下去就好了,吃下去什麼痛都沒了。
他撇過頭,任由汗水迷了眼睛,他將閉得的。
“唐瑾辰!”
樊冰冰看他痛得神志不清的樣子急得不行,手就去掐他的下,強行要將止痛藥喂進他的里。
唐瑾辰痛苦地仰起頭,被迫地含進止痛藥。
下一秒,他將藥吐了出來。
“唐瑾辰!”
樊冰冰快急哭了。
他這是要干什麼?他就這麼不怕死?
鎖鏈隨著唐瑾辰的作來回晃,唐瑾辰用盡力氣睜開眼,讓汗水淌下,在迷蒙的視線中的看向。
像蒙了一層似的,的臉看起來有些模糊,他想看清楚,卻怎麼都看不清楚。
“冰冰。”
他吐字不清地喚的名字。
“……”
焦急地看他,又去擰手中的止痛藥藥瓶。
“別再恨我了。”
他一字一字說著,耗盡所有的余力。
“……”
聽到這話,樊冰冰擰藥瓶的作一僵,呆呆地看向他,“你到底……為什麼吃這藥?”
為什麼?
理由很多啊。
“怕背包袱,怕和天闕有隔閡,怕……你恨我一輩子。”
他聲音發啞而含糊地說道,忽然,新的一波巨痛如浪般朝他涌來,他痛得低喊出來,“啊——”
疼。
太疼了。
疼得想死。
“……”
樊冰冰看著他,眼淚無聲落下。
許久,止痛藥的藥瓶從手中落,掉在地上,滾遠。
整個冰冷的審訊室里只剩下唐瑾辰的痛喊聲,他痛得不停扯鎖鏈,直到他再也支撐不住,人站在那里昏死過去。
鎖鏈綁住他的手腳,他輕飄飄地立著,像沒了生命氣息一般。
……
楚眠拿了止痛藥追出去時,厲天闕已經開車離開,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出去。
楚眠心慌地開車去追。
厲天闕把車開得很快,便也將油門踩死到底,用他教給的技去追他。
這一條馬路寬而幽靜,沒有別的車輛。
很快,前面的車就開始變得不正常,在公路上扭,速度慢下來的同時也是在橫沖直撞。
就在車子要撞上路邊大樹的時候,楚眠找準時機撞過去,頂過對方的副駕駛方向,將車停下來。
兩車相撞,煙氣四冒。
車門都被撞變形了。
楚眠從駕駛座爬到后面,從后座下車,沖到厲天闕的車前,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安全帶已經被厲天闕解了,他完全沒有藥效發作的樣子,也沒有發狂,相反,他特別平靜地趴在方向盤上,就像在休息一樣。
只有握住方向盤還在發抖的手出賣了他此刻的狀態。
“止痛藥,快吃。”
楚眠顧不上說他來,拉扯他的手臂就要把藥強行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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