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翼嘆了一口氣：“你說的也有道理。”

“其實，這其中雖然有您這樣的國心思，但大部分是炫富，因爲每次競拍出來的天價中國古董，高價競拍的都是中國買家。窩裡鬥嗎？或許是炫富，買回來以國寶名義放在公司，給客戶看看，多氣派，多好的公司名片，這是實力的象徵、還能上一個國的標籤！當然，也不排除，是有些人往國外轉移資金、洗錢。總歸來說，富豪們的熱，已經與藝無關、與國無關了！”李巖顧說話，都來不及菸了。

張天翼聽完他的話，眼神有點變化，讚道：“李巖啊！你這一番話，讓我刮目相看！呵呵，頗有一點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覺。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啊，我的觀念已經過時了。”

“不是您的觀念過時，是現在社會越來越浮躁了。”李巖笑了笑。

“不是還有你這樣不浮躁的年輕人嗎？”

“哈哈……”

張天翼看了看自己收藏的那些古董，有點唏噓：“不瞞你說，這些東西……我高價買來，也只是一部分是出於藝熱，還有一部分是有種虛榮心，國的想法或許也有一點。聽了你的話，我現在覺得有點不值了。”

“本來就不值……就拿瓷來說，景德鎮每年都能燒出很多高仿的古董瓷。拋開考古價值，從藝上來說，那些完全可以欣賞、收藏。而這些高仿的古董，每年至有三銷售到國外，而其中不，在國外低調幾年之後，又以新發現中國古董的名義，高價售賣、拍賣給中國的富豪們。”

“不會吧？”張天翼這回有點驚訝了，因爲他自己也不算藝大家、收藏專家，這些古董看著別人鑑定的，如果那些鑑定的專家，本來就是拍賣行、或者古董販子花錢塑造起來的，那高價買到景德鎮近年新燒的‘古董’，也不是沒可能！

“據統計，除開英法等西方國家的博館、收藏的那幾十萬不出售中國古董，以及中國大陸、臺灣博館、民間收藏的古董文，這些年出現在市場上的中國古董，已經超過了歷史記載。換句話說，現在流通的所謂中國古董，有一部分本就是贗品。”

張天翼苦笑了起來：“小李啊，聽完你的話，我以後都不會想要高價購回流落外國的中國古董了。”

李巖笑了笑：“爸，我並不很懂藝，但我說一句不知道是否恰當的比喻，藝家有國家，藝無國界！中國的藝瑰寶，未必要放在中國，才能得到認可。誰要是把達芬奇的話畫買到了，放在故宮，別人參觀，也不會說這是中國的吧？同樣，中國的藝品，無論是在大英博館、還是盧浮宮，參觀的人一樣會知道那是中國藝家的智慧。”

“有道理……藝品不是人，作爲中國的驕傲，未必非要中國佔有。”張天翼點點頭。

藝品不是人，人是必須自己佔有……李巖有點汗，老丈人的比喻，總是那麼的犀利。

“再說句不好聽的，現階段的中國，還是暴發戶階段，並且大部分國人還很窮，並沒有達到唐宋那樣的黃金時代，整欣賞藝的層次還在待發展階段。有些好東西，放在更有藝氛圍的國家，或許能保存得更好。那幾十萬流落在外的國寶，如果還在中國的話，也被幾十年戰火和全國姓的政治運毀得所剩無幾吧！”李巖自我解嘲的笑笑。

張天翼沉默了一會兒，作爲建國後出生的一代，他也算是經歷過某個時期。“莫談政治！我們出去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