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梓青進了小劉的寶馬Z4,我才被林溪從出租車裡扶出來,我把手湊到林溪鼻下:“你聞聞有沒有什麼味道?”
林溪深深吸了一下:“沒有啊。”
“你也聞聞。”我又給林瑤聞。
林瑤吸了一口,又吸了一口,恍然大悟:“啊,你居然了馮梓青的……”
我的手變大拇指:“不愧是我小老婆,閱無數,贊!”
“主馮廳哪兒了,給氣那樣?”林溪不解地問。
林瑤挑了挑眉:“晚上再告訴你!”
閒話不敘,回到醫院,宋士雄的那兩個手下當然也走了,只是龍組的人馬還在,他們並未得到撤退的命令,讓他們呆著吧,說不定還有什麼危險呢。
不過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就讓小劉告訴他們可以走,因爲我出院了。
林瑤把我推進手室,拆開繃帶準備重新合傷口的時候,發現傷口並未崩開,只是因爲繃帶過,我又和馮梓青玩兒的嗨,纔會被勒得有點疼,你懂得。
一切都沒有問題,但爲了保險,林瑤還是給我換了新的繃帶,不讓我過於自由,如果明天和蕭雅第二次練習長生訣後,況會有很大好轉的話,再拆繃帶也不遲。
出院回家的路上,林蘭打電話給林瑤,說林老三醒了。
我掐指算了算,可不是,今天正好是他“息”的第七天。
終於可以知道定魂鎖的了。
到了家,林老三還未完全從冰凍狀態下恢復過來,鬍子、眉上都掛著白霜,盤膝坐在地上調理氣息,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我問蕭雅,是否能幫幫他,蕭雅將手掌按在林老三後背上試了試,說不能,他的後天真氣很充足,強行灌注真氣幫他衝寒毒的話,會導致林老三走火魔。
看來真的不是誰都能益於長生訣,無奈,只能讓他自己來。
爲迎接我出院,以及林老三“死而復生”,林蘭做了一桌好吃的慶祝,在得到林瑤允許後,我喝了一杯紅酒,飯後,超級想菸,但一想到會吐,算了,再憋幾天,等練長生訣就可以隨便了。
到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林老三總算恢復大半,暫停調理氣息,詢問我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我將他息之後發生的所有事講了一遍,當我說到把半塊定魂鎖給張璇的時候,林老三皺了皺眉,但沒責怪我,讓我繼續說下去。
“宋士雄說,他惜我這個人才,並沒有發第三招,而是自斷一指,回香港向張璇覆命,嗯,大概就是這些。”我喝了口涼白開,林瑤不讓我喝茶。
林老三聽完,沒有表態,沉默半響纔開口道:“你不該把那半把鎖給張璇。”
“我知道,當時報仇心切,確實是衝了,三爺爺,對不起!”我恭敬地道歉,畢竟鎖是他給我的,本屬於林家。
林老三擺了擺手:“無礙,張璇即便得到了定魂鎖,找不到蕭家寶庫的地點也是白費。”
“嗯?”我一愣,“不是已經找到了麼?”
林老三微微一笑:“沉積了上千年的蕭家寶庫,你以爲就只有那一點黃金?”
“那真正的寶庫在哪兒?”我也懷疑過這個問題,之前以爲蕭家寶庫主要就是長生訣呢,畢竟這是無價之寶,但長生訣就應該長生訣,蕭家寶庫,還應該是有寶纔對。
林老三搖頭:“我並不知曉,不過聽你說那古墓的機關的構置,倒是讓我想起一個門派來。”
“什麼門派?”
“天機宮,如所料不錯,那座山中的新墓室定是天機宮匠人所做。”林老三擼了擼花白的鬍子。
“天機宮是什麼鬼……”我嘟囔了一句。
“呵呵,這天機宮,說起來與你淵源頗深吶!”
“怎麼講?”我問。
“蕭家與林家,時常通婚,這你是知道的,”林老三看了看林瑤,我點頭,拉過林瑤的手以示親,也沒躲,靜靜聽林老三繼續講,“可爲了不產生過近的親緣關係,並非每一代都會通婚,甚至連續幾代刻意避開,不許雙方嫡系子、只許旁系婚配,你爺爺的父親的妻子,便是我林家的,但你爺爺、你父親的妻子,都不是林家的人,你的母親姓鄭,是天機宮老宮主的兒。”
我又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聽起來還蠻科學的,避開三代直系親,健康!
按照親緣關係,我和林瑤、林碧還有親戚呢,的姑太就是我的太,我們算是表兄妹的關係,當然,林老三要說的不是這個。
“天機宮是幹什麼的?”我問,那是我孃家人。
“天機宮乃春秋戰國時魯班和他的對手所創。”
“木匠啊?”我笑道,魯班我還是知道的。
林老三皺眉:“豈止是木匠,魯班乃彼時楚國大臣,爲楚王統一南方出謀劃策,設計了各種兵。”
“嗯,科技都是以軍事爲先導這句話,古已有之。”林瑤突然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三爺爺,那天機宮的另一位創始人,就是墨翟吧?”
“墨翟又是誰?”我皺眉問,最討厭講歷史了。
“就是墨子,楚王要攻伐宋國,墨子不遠千里跑過來勸楚王不要打,說打不過,楚王說我有魯班,發明了各種工程,怎麼會打不過宋國呢!墨子說不信咱們可以再沙盤上演示一次,結果他和魯班在沙盤上開始模擬攻城戰,魯班把他的所有裝備、技、戰都用盡了,可墨子依舊能守得住,而且還有富餘,魯班服氣認輸,楚王也放棄了伐宋的想法。其實墨子也是發明家,但他主張和平,發明的都是守城的,魯班和墨子,一個攻的厲害,一個守的高明,彼此惺惺相惜,也算是一對好基友,共同創立天機宮,並不是沒有可能。”
“厲害!”蕭雅欽佩道,“沒想到兩千多年後,竟還有人能記得春秋戰國時代的故事!天機宮在我大梁朝時很盛,深得祖父和父皇恩寵,爲對付北方的魏國出了不氣力,可那時候天機宮主姓司馬,與前朝晉的皇室沾親帶故。”
“嗯,”林老三點頭,“司馬氏統領天機宮很久,元朝初年才爲蒙古人所滅,襄城一役,面對蒙古大軍,宋軍能死守六年之久,全賴天機宮所助。城破之後,天機宮門人爲韃子斬殺殆盡,直到明朝末年,其門人後裔幫鄭家抗擊滿清,便請鄭大木爲其宮主,重振天機宮。”
“鄭大木又是誰?”我問,東尼大木我倒是聽說過。
“就是鄭功。”林瑤說。
“沒錯,臺後,天機宮與鄭家合二爲一,傳至現代,”林老三掰手指數了數,“應是第十四代了。”
“也就是說,我孃家在海峽那邊,”我問,“那二十三年前,是否也遭波及?”
“並沒有,”林老三肯定道,“那次只是大陸幾大家族遭到無相門清洗,海峽對岸並未到牽連,不過照理說,他們沒道理會來大陸建造墓啊……”
“會不會是有人請他們來的?”林瑤問。
林老三點頭:“極有可能,那墓建造多久時日了?”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不清楚,唯一的當事人蕭雅一直在墓中沉睡,對於被轉移到隔壁的事,也沒有任何察覺。
“主,可以問問馮廳,前日是龍組勘察的墓室,應該有考古學家在。”林溪提醒道。
馮梓青肯定還在氣頭上,但是爲了調查真相,我只得著頭皮給打電話。
“又給我打電話幹嘛?還沒調戲夠啊!”電話接通,馮梓青沒好氣地說。
“馮廳,不是私事,是公事,關於烏蘭木圖山古墓的事,我得向您請教個問題。”
“我都睡了,有什麼‘公事’明早八點半之後再問!”說完,馮梓青掛了電話。
八點半是省廳上班的時間,這是故意氣我呢。
“再打呀!”林瑤壞笑。
我苦笑,又打了過去。
“有病吧你,不是說了明早再問嘛!”
“……馮廳,真的有急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通融一下吧!”我拿著電話來到臺,低三下四地說。
“你問吧。”
“馮廳,是這樣的……”
“別我馮廳,聽著彆扭!”
“那您什麼?”我笑問。
“隨便!別馮廳就行!”
“好吧,梓青,是這樣……”
“別直接我名字!”
麻痹的!那什麼啊!
“馮……大人兒?”我試探道,馮梓青撲哧樂了:“你問吧。”
人都虛榮!
“那座古墓,我說的電機控制的那個新挖的墓室,開鑿多久了?能查出來嗎?”我認真地問。
“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查查是誰挖的新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說。
“不都已經結案了麼,你們蕭家寶藏歸國家了,長生訣給你了,你還查他們幹嘛?”
“因爲那並不是蕭家寶庫,或者說,有可能只是蕭家寶庫的一部分而已。”
“嗯?”馮梓青來了興趣,“你等會兒,我幫你問問。”
兩分鐘後,馮梓青回電:“沒多久,專家推算,新墓室的挖掘時間不到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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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個月……可兩個月前,吳彪他們就發現了,您不覺得這很奇怪麼?梓青,吳彪代的幕後主使人到底是誰?”我一著急,沒在乎稱謂。
“是一個鄭龍的人,海峽那邊的客商,他答應等事之後,將金子全部收購,並按照市價的百分之八十給吳彪他們支付金,怎麼了?”
姓鄭!怎麼這麼巧?
“抓到這個鄭龍了麼?”
“目前還沒有線索,他和吳彪單線練習,打電話過去,人家停機了,調查電話號碼,是用別人份證開的號。”馮梓青說。
我想了想,又問:“那位程碧洋同志找到了沒有?”
“沒,我給忘了……”
“這麼重要的人證,你怎麼能給忘了呢,”我頗有些不滿,“趕派人去找!”
“嗯,好,哎哎!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啊!居然敢命令我,快說,問這些幹嘛!”
“你還是趕找吧,吳彪未必知道所有事,我覺得事的關鍵在那個程碧洋的上。”
馮梓青沉默片刻:“那你……還有事嗎?”
“沒了,就這事兒。”我還在思考程碧洋的真實份,隨口說了一句。
“哼!晚安!”馮梓青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我又怎麼了我!
回到客廳,我見林老三正在一張紙上畫著什麼,湊近一看,是定魂鎖的圖案。
“三爺爺您還沒告訴我呢,這定魂鎖到底和蕭家寶庫有什麼關係?又和天機宮有什麼關係?”我拿起紙看了看問。
“這定魂鎖,是民國時期天機宮爲你蕭家打造之,那年,蕭家寶庫被日寇發現,炸壞了寶庫大門,蕭家殲滅日寇,便請天機宮的人修復大門,這鎖雖名爲‘定魂鎖’,其實合併之後,會變一把鑰匙,也就是打開寶庫大門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
“那爲什麼定魂鎖呢?”林瑤和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林老三笑了笑:“寶庫埋藏地點的,據說,就在這‘定魂’兩個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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