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袖下夜班, 因為是正常工作日,照樣要忙到中午才能走,在食堂吃過午飯,這才回家補覺。
大橙子已經被接了回來, 聽見門口有靜就立刻跑過去守著, 看見悉的小影, 蘇盈袖忍不住心一。
彎腰將它抱起,“乖崽, 今天在家有沒有瞎搗啊?”
邊說邊它的圓臉, 大橙子完全不反抗,甚至在停下來后還頭去蹭蹭的手心,喵嗚一聲。
“不啦,媽媽要去洗澡, 你乖乖的, 自己去玩吧。”蘇盈袖將它舉起來親了一下, 又放下地,起往臥室走。
大橙子一路跟著,甚至還要跟進浴室去, 蘇盈袖不愿意, 洗澡讓只公貓看著算怎麼回事, 就算絕育了,那也是只公公貓啊!
不愿意,大橙子就在外面拼命嚎,還抓得門發出刺耳的“吱吱”聲,聽得蘇盈袖起了一皮疙瘩。
“好啦好啦,別嚷嚷了!”蘇盈袖無奈地拉開門,看見它一溜煙地進來, 跳上洗漱臺蹲著,忍不住嘆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喵——嗯——”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它一邊應一邊點頭,很話癆的樣子。
蘇盈袖一邊洗臉一邊說它:“你不,要看別人洗澡,你是個男孩子啊……”
或許是巧合,大橙子這時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肚肚,然后又歪著頭看,滿臉茫然好像在問,我還算是男孩子咩?
蘇盈袖笑了起來,用漉漉的指尖點了一下它的鼻尖,“你待在這別跑。”
淋浴間有浴簾,蘇盈袖進去后就拉上了,阻隔了大橙子看的視線,它有些著急,“喵?”
“嗯,在,你乖乖的。”蘇盈袖應道,心里直嘆氣,不知道別人家貓怎麼樣,反正家這貓的病累人的。
大橙子真的是話癆,哪兒也不去,就蹲在洗漱臺上,隔幾秒鐘就喵一次,還必須聽到蘇盈袖的應答,不然它就一直下去。
蘇盈袖洗澡的速度都變快了不,出來以后拎著它出去,往地上一放,氣呼呼的:“你可真是你爸的親兒子,是不是你也喝醉了?”
跟喝醉的許應不停背法條有一拼,它是不停地喵嗚喵嗚。
浴室的熱氣像是把它的發也弄得了,有些已經結到一起,看起來一綹一綹的,還有那雙貓眼,水亮水亮的,仰著臉看,胡須輕輕了幾下,別提多呆萌了。
蘇盈袖頓時心,找來巾替它干水,又梳理整齊,然后扔下話癆貓兒子,回臥室去。
剛躺下,就覺得門被打開了,是大橙子,在蘇盈袖和許應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它學會了開門和關門。
它躡手躡腳地溜進臥室,只需要輕輕一躍,跳上了床,在蘇盈袖的邊找好位置趴下來,翻個,出肚皮,也呼呼大睡起來。
蘇盈袖知道它爬床了,閉著眼將它也塞進被窩里,一人一貓,小呼嚕均勻而愜意,一覺睡到下午四點,起床之后給許應發了條信息,就出門去華天找他。
這是第二次來華天,寫字樓寬敞明亮,進出的人都是西裝革履行匆匆的白領金領,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花香,和醫院大不相同。
蘇盈袖循著記憶上到十八樓的律所,剛出電梯,要往前臺的方向走,卻忽然聽見有悉的聲音約傳來,“林修哥……”
是枝枝和林修?
蘇盈袖有些驚訝和好奇,收回了要去前臺的腳步,轉而向另一邊走去。
電梯是四部,兩兩相對,盡頭有屏風隔斷,屏風的下方連著一方矮桌,桌上放著半人高的富貴竹,擋住了屏風后的窗戶。
這里偶爾會有人過來煙,此時蘇盈枝卻和林修頭靠頭地在竊竊私語,“......你說要不要和我姐說?還是等到我大一大二?”
“雖然我覺得老板說的對,主投案才能爭取寬大理,但是......誰讓你是領導呢,我當然聽你的。”
“嘻嘻,那就聽我的啊,真乖。”蘇盈枝笑著,仰頭親在男友的臉頰上。
林修輕攬著的肩膀,笑起來眼睛瞇著,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蘇盈袖的到來。
蘇盈袖輕手輕腳地靠近,原本是想嚇唬兩個小孩,卻沒想到自己被他們嚇著了,這是怎麼回事?枝枝和林修在談?還想繼續瞞著自己???
而且聽林修話里的意思,許應也知道???
合著只有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
被欺騙的覺實在太糟糕了,糟糕到蘇盈袖已經顧不上管這里是什麼地方,緒當場就有些失控,厲聲呵斥了一聲:“蘇盈枝!!!”
的怒喝驚了正在你儂我儂的小,蘇盈枝和林修猛地回頭,看清蘇盈袖的表,
頓時一懵。
壞了,翻車了。
蘇盈袖的喝斥聲同時也驚了前臺的工作臺人員,已經兩個月了,所有都知道蘇盈枝是許律師的小姨子,跟林法助應該是一對,大家私底下還開玩笑說他們真是巧,居然了未來連襟。
此時們聽見靜,覺得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于是連忙趕出來看,結果卻看見一個穿著橘襯和白中的年輕郎正揪著蘇盈枝的耳朵往這邊走來,蘇盈枝還一邊哀嚎著:“姐、姐......姐你聽我解釋......”
林修跟在一旁,臉上盡是心疼和為難,看得出來他想解救出小朋友,但又懾于蘇盈袖的怒火而不敢手,只能小聲勸道:“姐,姐你饒了枝枝吧......”
“你他媽給我閉!”蘇盈袖扯著蘇盈枝的耳朵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林修我告訴你,今天我非把你們的給打斷不可!誰來勸都不好使!”
說著了口氣,“許應呢?讓他出來給我清楚!”
這是將許應也給捎帶上了,林修心里苦不迭,臉上急出一層麻麻的汗珠。
前臺早在聽見蘇盈枝喊姐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這位肯定就是許律的朋友了,乖乖,這是要出事啊。
忙不迭給許應打電話,“許律,你朋友過來了,正在發火呢。”
許應剛跟一個客戶電話通完出庭的注意事項,接到前臺的電話還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他還記得大概在半個多小時之前,蘇盈袖給他發了信息,說要過來找他們一起吃晚飯,字里行間看起來心很不錯,怎麼突然就......
“哎呀,你朋友抓到林助理和你小姨子了,你快過來滅火吧!”前臺著急的打斷了他的思緒,急吼吼地掛了電話。
許應心里一突,知道肯定是林修跟蘇盈枝在一起的事被蘇盈袖發現了,而且肯定連累了自己。
媽的,許應罵了聲,覺得自己后背倏地布滿冷汗,但也顧不上多想,急忙起往辦公室外走。
才走出去,就看見蔣儀已經帶著蘇盈袖往這邊走過來,明明穿著高跟鞋,卻如履平地,倒是蘇盈枝被扯得跌跌撞撞,“姐,姐......”
“別我!”蘇盈袖氣到整個人都在抖,抬眼看見許應,更是氣不打一來。
不過倒是將蘇盈枝放開了,呼哧呼哧地大口呼吸著,神不善地著許應,抿一條直線,渾上下散發著一“給不了說法老娘就弄死你們”的戾氣。
許應一看就知道,今天這事兒要是不解釋清楚,是絕對過不去的,說不定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阿盈,你來了......”他也不敢裝傻問為什麼生氣,只小心的看著的臉,斟酌道,“林修跟枝枝的事......這樣吧,我們去會議室當面談好不好?阿盈你也......先給個解釋的機會?”
說著他上前來,手扶住了蘇盈袖的胳膊,發現整個人都在哆嗦,顯然是被氣狠了,頓時既心疼又懊悔,他氣自己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幫兩個小的瞞著。
“阿盈......”他想牽住蘇盈袖的手,卻被一下子甩開。
許應無奈,向蔣儀使個眼,帶著蘇盈袖走在前面,后跟著倉白著臉惴惴不安的蘇盈枝和林修,一行四人進了一號會議室,關上門,除了蔣儀進去送了一次茶,誰也不讓進。
“蔣儀姐,這是怎麼了?”許應另一個小助理梁博好奇的打聽道。
蔣儀搖搖頭,“許律的家事,我們不要多問。”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蘇盈袖獨自坐在單人沙發的位置上,對面是蘇盈枝和林修,許應則站在邊,靜靜的看著眾人。
誰都沒有先說話,直到蘇盈袖呵了半杯茶后,有些不耐煩地哼了聲,“怎麼,不是要我聽解釋麼,怎麼都啞了?”
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對面,林修張了張,“我、我們......”
“算了。”蘇盈袖忽然不耐煩起來,手一揮,“我來問,你們給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林修和蘇盈枝不約而同過的點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沒多久。”蘇盈枝應著,眨眨眼。
“嗯?”蘇盈袖眉頭一挑,聲音冷得像摻了冰碴,“我問什麼時候開始的,是讓你們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別告訴我你們是剛剛突然一見鐘,呵。”
蘇盈枝臉一白,林修,把心一橫,實話實說:“很早就喜歡......但是......”
“誰先開始的?”
“......我。”林修雙手握拳頭,張地著蘇盈袖,“姐,是我不好......我喜歡枝枝,很早就喜歡,本來......想等高考完再說,但太聰明了......被發現,我就忍不住......”
他忍不住說出藏在心底的話,雖然唾棄自己居然會喜歡上向來當作妹妹地孩子,但的事是忍不住的,更讓他欣喜若狂的,是蘇盈枝也喜歡他。
“但我們真的是這個暑假才在一起的,姐,你信我們。”蘇盈枝接著補充道。
聽完他們在一起的前因后果,蘇盈袖淡淡的瞥過去一眼,“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枝枝高考失利,你們要怎麼辦?”
蘇盈枝的面一白,雖然這個問題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意義,畢竟已經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和專業,但在和林修互相表明心跡的那個時候,無疑是非常冒險的。
見他們都不說話,蘇盈袖又哼了聲,“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好過來,又那麼巧見了,你們是不是打算等結婚那天才告訴我?”
“不是,姐,不是這樣的,我們......”蘇盈枝想說只是還沒想好怎麼跟說,可還沒說完這句話,蘇盈袖就已經站起來了。
手里的提包肩帶被攥得的,眉眼籠罩著疲憊和失,“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轉就要走,臨走前說了句:“你長大了,這些事我就不管了。”
“阿盈......”許應手想拉,卻被一下甩開,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甩得一晃一晃的前后搖擺。
許應嘆嘆氣,回頭看一眼還在惶恐不安的兩個年輕人,恨恨的罵了句:“還坐在這兒,是想等著你們姐姐來請你們回去嗎?”
“枝枝趕回去,晚了你就等著涼吧,林修回去找你媽商量一下怎麼辦!我真是被你們害死了!”
他也得趕回去,不然遲了該連門都進不去了,至于吃飯?想都不敢再想。
他轉頭出手指隔空點了點兩個小的,然后也一甩門,匆匆跟在蘇盈袖后面離開了華天。
回到蘇家門口,不管怎麼敲門就是沒人來開門,好在之前蘇盈袖給過他鑰匙,沒還回去。
自己開了門,大橙子跑過來要抱抱,他也沒空搭理它,直走到蘇盈袖臥室門前,敲敲門,里頭半天沒靜。
半晌,他試著轉一下門把手,發現沒有鎖死,不由得松了口氣。
“阿盈......”他輕輕推開門,了聲的名字。
想勸的話還沒開口,就被迎面飛來的枕頭砸中鼻梁,隨之而來的是蘇盈袖帶著哭腔的聲音,“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跪好了,您看標準嗎?
蘇醫生:……
許律師:是這樣,我請求領導只從嚴理他們,對我稍微寬大理一點,畢竟我還有別的用。
蘇醫生:……吃干飯?
許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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