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現醫院被跟新聞的狗仔第一時間捅到了網上, 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傳了到醫院打胎。
工作室遲遲沒有站出來澄清,是因為在顧慮會不會打擾到徐娜的靜養。
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這件事,許應就先因為這件事到了打擾。
那天去醫院, 是他和梁總陪著姐妹倆去的, 娛記拍到一行人的照片, 轉頭出梁總的信息,哦這位是大佬而且已經有家室了肯定只是朋友, 但那位唯一的男士……
咦?律所合伙人?一副社會英模樣, 跟韓晶蠻登對的,就是他了!
于是將他和韓晶的頭都圈起來,放大,用箭頭標注, 寫得模模糊糊又曖昧不清, 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 還順帶@了他的個人微博。
許應:“……”你們他媽知道自己@了什麼人的賬號嗎!老子是個律師信不信告到你們倒閉???
瞬間他轉評贊加起來都不到四位數的最上面一條微博底下滿了觀團,有路人來看戲打卡的,有來質問他為什麼不避孕這麼不負責任真是個渣男的, 也有人給他打差評, 因為他微博里一張自拍都沒有:)
當然, 還有吃瓜同行給他發私信:“臥槽!許應你要火了!”
“吃瓜吃到自己人上,我瓜都掉了:)”
何知非最過分,直接給他發私信問:“我現在篡位是不是已經時機了?”
許律師:“……”他媽老子弄死你們!我活不了了,你們也別想好!!!
以上,幸好所有事發生在許律師睡著以后,保住了他一夜的好夢:)
一大早就壞了一天的心,出門上班前他致電韓晶, “現在!立刻!馬上澄清這件事,不然我馬上賣了你跟涂川。”
韓晶看著事的發展都快傻了,誰知道才猶豫了一下場面就變得如此混,趕應聲道:“對不住,對不住,我馬上讓人發聲明!”
頓了頓,又小聲建議道:“要不要……我跟袖袖解釋一下?”
許應想到蘇盈袖可能會有的反應,深吸一口氣,“……不用,我自己跟說。”
怎麼能讓你聽到的哈哈哈,那樣我不要面子的???
給韓晶下完通牒,許應去律所,結果又在律所樓下被圍住,這不是他第一次接采訪,卻是第一次因自己為沾上男八卦而被圍追堵截。
“許律師,請問你和韓晶是什麼關系?”
“韓晶去醫院墮胎是真的嗎?”
“有報道說你和韓晶是男朋友,你們是怎麼認識并且在一起的?”
問題很多,有的甚至很尖銳,措辭非常難聽,許應忍不住皺眉。
他心里覺得很煩躁,但又知道面對這些人不能大意,因為很容易被他們抓到進行歪曲,進而將這件事鬧大,以博取網友的眼球。
很多人都說律師和記者都是很討厭的兩類人,因為他們慣于耍皮子功夫,鉆曲解別人意思是常規作,但其實……他們可能也互相覺得對方才是最討人嫌的那個吧。
許應耐著子應付他們,“我和韓士一起去醫院是因為共同的朋友生病了陪同去就診,因為涉及到個人私,你們最好去問本人。”
“說我們是男朋友?不不不,我和韓士只是普通朋友,至于韓士本人的問題,你們應該去問。”
“如果你們繼續歪曲我和韓士的關系,給我造不必要的困擾,你哪個工作室或者報社的,打司麼?我可以為自己辯護,甚至還可以給你們推薦律師。”
記者們聞言瞬間安靜下來,面面相覷,這言下之意就是要告他們誹謗,沒理解錯吧?
許應見他們沒反應了,嗤笑一聲,整整袖口,手將人群撥開,邁著沉穩的腳步,滿面寒霜的走進了大廈,一路上沉默不語。
這棟大樓不是只有華天一個單位,還有不其他公司,甚至是很著名的企業,這里的很多人也都知道許應,在電梯里就有人不由自主的打量他。
真是讓人看了好大一場戲,自己就跟個耍猴的似的,許應越想越氣。
上到十八樓的華天所,剛出電梯沒走幾步,就聽見許主任的書他:“許律,主任找你。”
邊說邊忍笑,許應一看就知道他親爹又要準備坑他了,頓時沒好氣的拉拉角。
進了主任辦公室,許主任端著茶杯,笑瞇瞇道:“啦?我還以為你真準備一腳踏兩船,吃著碗里的還著鍋里的,準備打斷你的狗,結果不是,啊哈哈哈。”
許應:“……”是不是只有親生的才舍得罵得這麼狠???
許主任像是沒看到他滿臉便似的表,繼續道:“你起來得晚,你媽媽都比你知道得早,還問了袖袖,說你和韓小姐只是朋友,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起來以后你媽媽已經出門了?”
“你沒看見客廳多了一個撣子嗎?”
許應:“……”我特麼到底錯過了多事?難道我是全世界最后一個知道的???
“爸……”他難得想要用示弱來阻止許主任對他的攻擊,卻被對方一句話堵回來,“什麼爸,這是在單位!”
頓了頓,總算說起正事來,“我你來呢,是覺得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我們充分利用這件事,你的賬號是不是漲了?法律科普和團隊宣傳搞快點,咱們所的新宣傳工作做得沒有別人好,長此以往,必定會影響整個所的收,你上點心。”
許應心說我當年投胎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你兒子了,不想著怎麼幫我澄清就算了,還想從這件事里要好,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人干事?
他沉著臉,跟許主任欠他百八十萬似的,“……我有什麼好?先說好,我對當什麼大V沒興趣。”
許主任想了想,試探道:“你買房我給你出一半?”
“!”許應一聽立刻口答應道,然后站起來,“您放心,代我的事一定辦到。”
說完就轉大步出去了,生怕許主任反悔。
許主任一時間有些傻了,他不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麼,也沒聽說家附近哪家獨棟或者大平層要出手啊?
這邊父子倆討價還價,另一邊在一附院婦產科更室里,早上七點四十分左右的景,蘇盈袖一邊換服一邊聽楊樂樂跟張蘭馨說著網上的娛樂八卦。
邊說邊笑,“笑死了,韓晶姐姐明明走在最中間,妥妥的C位,生生被狗仔們忽視,說這是工作人員,特地分開許律師和韓晶,是障眼法,哈哈哈哈哈——”
“這年頭真就開局幾張圖,其余全靠編。”
說著楊樂樂又問蘇盈袖:“袖袖你知道這事兒了麼?”
“知道啊,一大早我就知道了。”蘇盈袖一邊應一邊吃包子,“他媽媽六點鐘給我發信息,問我許應是不是跟個明星好上了,準備了撣子,是的話立刻就去打他。”
楊樂樂:“……”臥槽還是你狠,八字還沒有另一撇就先被未來婆婆罩住了:)
蘇盈袖說完等了一會兒,發現沒人接話,好奇的抬頭看大家,見個個都神復雜的看著自己,不有些愣住。
不手了角,“……我吃到臉上去了?”
“袖啊。”張蘭馨手的臉兒,“嘖,真溜……你跟姐老實說,打算什麼時候跟許律師在一起?”
話音剛落,楊樂樂和其他同事都點點頭,真的,只要沒眼瞎都能看出和許律師有點什麼了。
蘇盈袖里含著豆漿的吸管,聞言臉一紅,抿抿,嘟囔了一句:“是他不說,關我什麼事,我就是座山,不會的,他不來就山,難道還想山去就他?”
聽聽這都什麼歪理,可人家說得理直氣壯,還一揚頭,“我就不,憋死他!”
“……你說你圖啥,圖個樂?”楊樂樂真是要笑死了,邊笑僵的臉邊問。
蘇盈袖哼了聲,“我樂意。”
“姑娘們,班了——”董護長忽然推開門,朝大家喊了句,說笑聲戛然而止,都把手里的早餐三下五除二解決干凈,魚貫而出。
班最后照例是護長和主任講話,婦科組的林護長就說了一件事,“婦科一病區的30床VIP大家都知道,韓晶是家屬,肯定會有人混進來打聽消息,大家注意保護病人私,不要在外面談起病人的病和個人信息,如果發現有這種況,要按照規定理咯。”
唐主任說的又是另一件事,“大家都知道現在在搞貧攻堅,貧不僅僅是讓百姓吃得上飯,還要讓他們看得起病,所以我們醫院一直以來都有對點幫扶各市縣基層醫療單位的傳統。”
“尤其是今年開展的心巡回醫療隊工作,以季度為單位,派出各重點專科的醫護人員,下村進戶,為更多的群眾送健康……我們婦產科是重點建設專科,有很多的孕產婦甚至一次產檢都沒做過直到要生才去醫院,還有很多連一次常規婦科檢查都沒做過,鄉村醫療不僅缺乏儀設備,還缺乏技……”
說白了就是號召大家下鄉,蘇盈袖聽了有些猶豫,想去,又放心不下,三月份走,回來的時候應該是六月初,這段時間是蘇盈枝沖刺高考最要的關頭。
似乎陷到了一種兩難的境地,早晨因為剛看過許應笑話而產生的愉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整天,除了理醫囑和做手,連吃飯和上廁所都在糾結這個問題,劉殷殷見有些悶悶不樂,問怎麼了,含糊地說出自己的困,劉殷殷便笑道:“這算什麼煩惱。”
“這是頭一批,不去就不去,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只要枝枝考完高考,你就可以去了啊,況且你就算報了名,大家都這麼積極,你也未必能選上。”
蘇盈袖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一時間覺得自己鉆了牛角尖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松了口氣。
晚上許應請吃飯,喜滋滋的說自己看好一套房子,還很殷勤的把房屋平面圖給看,哪里是主臥哪里是客臥,雙臺南北通,客餐廳有多大,說得頭頭是道。
蘇盈袖以為他去看過了,許應卻搖搖頭,“這是中介跟我說的。”
“……合著你沒看過啊,你不會沒去看就想買了吧?”蘇盈袖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許應抿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怕我一個人去會被中介騙麼,也不懂怎麼看房……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蘇盈袖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說話。
許應眨眨眼,心里有些尷尬起來,臉上逐漸出現赧然,“我知道這樣很蠢,但是……如果有一個人一起去,如果房子不好,我就可以把責任推到……”
“閉!”蘇盈袖立刻罵了句,“誰要給你當替罪羔羊?!”
許應又眨眨眼,著,笑瞇瞇的,眼睛里盡是戲謔。蘇盈袖立刻哼了聲,別開眼,低頭把辣子里的塊全部夾到自己面前。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許應這時忽然開口,疑問的語句,肯定的語氣,“平時你生氣不是這樣的,沒這麼悶悶不樂。”
蘇盈袖一怔,握著筷子不了,“……這麼明顯麼?”
雖然被劉殷殷開解過,但看著同事們都踴躍報名去醫療隊,只有害怕被選上而不彈,一種離組織的覺還是影響到了的緒。
許應問發生了什麼事,照實說了,然后垂著頭,有些沮喪,又有些張,覺得自己讓他看到了這麼……壞的一面,他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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