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楠回過來，朝墨上筠看了一眼。

墨上筠聳了聳肩。

拳打腳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方，明顯的很，想假裝沒有聽到，也很難。

“去看看吧。”季若楠提議道。

墨上筠沒意見。

季若楠關了手電，視野頓時暗了下來。

兩人等了會兒，待到眼睛漸漸接此時的黑暗后，才由季若楠帶頭朝聲音源頭而去。

這里距離聲源，只有一二十米的距離，中間隔著灌木和草葉，沒有偏大的障礙，可從這里面走過，多會制造出一定的響。

季若楠怕打架斗毆的人發現異常，事先逃離，所以很注意腳下的作。

而，在墨上筠看來，卻有些多余了。

夜風很大，樹葉颯颯作響，而打斗的人，注意力都放到對方的招數上，極會去關注這些，所以，們只要不在這里面跑，不然不會驚擾到打斗的人。

在季若楠后跟了會兒，墨上筠就懶得繼續耽擱時間了，抱著“早點看完戲早點離開”的想法，輕松地超過季若楠。

“墨——”

季若楠下意識張口喊。

可，話到邊，見到墨上筠坦然自若地撥開雜草向前，又將話給咽了下去。

算了吧。

也適時地加快速度。

在即將抵達目的地時，墨上筠忽然停了下來，繼而朝季若楠出手，“手電。”

季若楠怔了怔，沒有多加猶豫，直接把手電遞給。

墨上筠接過手電，握在手里，拇指放到開關的位置。

往前一步，過前方的雜草，前面抵達一片空地，只見前方有纏斗在一起的兩抹影。

與此同時，墨上筠拇指一，手電立即打開，有明亮的線打在前面空地上，照亮還在激烈戰斗的兩人。

的手電亮起，兩人并沒有停下作，墨上筠抬了抬眼，掃了他們倆一圈。

有點意外。

都是人。

一個是安辰，一個是燕歸。

在手上，兩人不相上下。兩人的招數都比較狠，拳頭帶著狠勁，招招直對方要害，一點都沒手下留。

看了幾秒，這兩人上就各自挨了幾拳，上各種掛彩。

這時，后的季若楠也走了上來。

“喲，玩著呢？”

墨上筠手中的手電晃了晃，略帶調侃的出聲，搶在了季若楠前面。

對于安辰和燕歸來說，這聲音尤為悉，出乎意料之外的飄落到耳底，兩人登時一怔，當下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攻擊對方的作。

然后，不約而同地轉過，朝墨上筠這邊看來。

墨上筠的手電線，從兩人的上掃過。

兩人上都掛了彩，傷的半斤八兩，安辰服角帶著，燕歸眼角挨了一拳、青了，服上或多或都留下拳腳的痕跡，估計上也傷的不輕。

兩人見到，都將那狠勁收了回去，安辰神相對來說比較平靜，而燕歸就只剩下一溜兒的心虛了，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兒躲。

“行啊，這麼晚了，還能約來切磋，”將手電筒一拋，手電筒沿著手腕轉了幾圈，束在天地間晃悠，墨上筠慢條斯理地往前走了幾步，手電筒順勢被握在手里，朝兩人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問，“要不，下次約上我唄？”

“墨墨……”燕歸躊躇地喊。

“怎麼，”墨上筠笑了，眼底卻一派冷清，“不樂意？”

“沒，沒有……”燕歸立即否定道。

“那是怎麼個意思？”墨上筠從善如流地問，角勾勒的弧度加深。

燕歸倍加心虛，“墨墨，你別這麼笑，怪滲人的。”

“呵。”

墨上筠低低笑了一聲。

安辰往前一步，眸微沉，頗為張地看著，嗓音溫潤低啞，“墨墨，你別生氣。”

與此同時，想要將事問個清楚明白的季若楠，聽到兩人都喊墨上筠一聲“墨墨”，一時倒也明白了什麼，于是站在原地沒。

墨上筠坦然迎上他的視線，冷笑，“你們打架，我生什麼氣？”

燕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談不上生氣不生氣，但墨墨這態度、這氣勢、這語調，儼然是不高興的表現。

“墨墨，我們就切磋切磋。”

燕歸忙走至安辰邊，手攬住了安辰的肩膀，強行撞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安辰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可也沒把他強行推開。

“是麼？”

墨上筠不聲，可無論是話語還是神態，都在說三個字——

、不、信。

“不是。”

燕歸焉了吧唧地回答，順勢把手給收了回來。

“說說，怎麼回事兒？”墨上筠挑眉，懶洋洋地問道。

“也沒什麼事，”燕歸假兮兮地笑著，解釋道，“就剛剛，我們倆有個話題一直沒談攏，這不，都有點上火，就約好來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你看，也沒分出個高下，你就來了……”

“所以說，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墨上筠微微瞇起眼。

手電筒的線是打向安辰和燕歸兩人的，可的影就在源附近，有散開的線籠著，那雙半瞇的眼睛里，出讓人骨悚然的森然冷，眼底一派冷然。

燕歸一時被嚇到了。

很會見到墨上筠有這種表。

雖然很多人都怕墨上筠，可在燕歸看來，墨上筠的脾氣一向都是好的。年時就算有人對人攻擊，也不會怒，只會手。

遇到麻煩事，也能冷靜下來將其解決，如若真的遇到不能解的，就會擱置在一旁不管。

最近一次見到墨上筠發怒，還是在兩年前，墨上筠從軍校放寒假回來過年，在家里不知因為什麼事跟墨滄吵了起來，最后著臉把軍區大院十多個認識的人召集起來，包括他在，一句話不說，直接手跟他們打了一次群架。

揍完他們，當天下午就不見人影，據說是收拾好行李提前回校了。

說起來也怪，聽安辰說，他跟墨上筠就是在那個寒假開始往的……

詳細時間他沒有問清楚，所以懷疑過墨上筠先跟安辰在一起了，回到家后跟墨滄攤牌，結果墨滄不同意才吵起來，但一想太不符合墨上筠這麼酷炫狂拽的氣質，于是順利將這個猜測抹除了。

燕歸迅速回過神。

“事是我挑起的，我道歉。”

小心翼翼地看著墨上筠，燕歸打消自己“蒙騙過關”的想法，收斂了所有的小心思，態度極其端正地道歉。

“跟誰道歉？”墨上筠挑了下眉。

“安辰，對不起。”

燕歸偏過，面朝安辰，規矩地認錯，滿臉的真實意。

“……沒事。”

安辰怔了怔，下意識吐出了兩個字。

他有點沒料到，在他面前氣焰囂張、專門找茬的燕歸，一到墨上筠這里，沒敢有毫反抗。

不過——

裝的也太像了點兒。

若非事先跟燕歸接過，眼下看到這樣的燕歸，還真會以為他是真心悔改。

墨上筠盯著他們倆看了會兒，然后將視線收了回來，神也漸漸恢復正常。

“季教的意思呢？”

手一抬，手電在手里掉了一個頭，手電筒線打到后，照在站在后的季若楠上。

但，幅度控制的很好，并未將手電打在季若楠臉上。

只是讓安辰和燕歸順利見到季若楠。

安辰和燕歸在最初，就發現了季若楠的存在，只是一直見不到人的模樣，還以為是墨上筠的朋友，卻沒料到，是……教。

在考核開始的第一天，澎于秋就特地強調過，不允許打架斗毆。

這個時候，還能想到自己，季若楠不由得看了墨上筠一眼，有點兒無奈。

墨上筠沒有明說，但按照季若楠的理解，這兩個都是墨上筠的人，墨上筠定然是不希事鬧大的。

墨上筠是希來對這件事做個結尾。

“我是兵教，管不到你們，”季若楠開口，微微揚眉，繼而疑地道，“你們不是在切磋嗎，切磋完就快點回去吧。”

這意思，是撇開關系，不打算追究了。

墨上筠將手電筒一收，然后丟向季若楠。

季若楠下意識抬手，將手電筒接住。

“還想切磋？”

墨上筠負手而立，冷颼颼地看著兩人。

“哎，馬上走。”燕歸立即點頭。

說著，就轉想走。

可，走了一步，發現安辰依舊站在原地，言又止地看著墨上筠，燕歸皺了下眉，抬手抓住安辰的手臂，直接將人往營地的方向拖。

安辰被扯了兩下，只得無奈跟著他一起離開。

兩人一走，季若楠就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墨上筠側，停下，笑問：“都是追求者？”

“不是。”

墨上筠聳肩。

將這話，聯合剛剛那兩人的態度和反應，明顯不可信。

季若楠偏頭看了看墨上筠，試探地問：“你這關系，不會很復雜吧？”

“怎麼，”墨上筠一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除了訓練，你還關注我的生活？”

“好奇。”季若楠坦誠道。

冷不丁笑了一下，墨上筠悠然問道：“聽說你是閻教的前友，我能好奇一下嗎？”

“……”有些訝然地定在原地，季若楠頓了片刻，繼而實誠道，“抱歉，是我失言。”

雖然好奇墨上筠的事，但換位思考，若有人唐突地問的生活，自己也不會坦然回答。

墨上筠亦是如此。

確實是的不對。

墨上筠斜了一眼，沒有再搭理，雙手放到兜里，沿著安辰和燕歸離開的道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季若楠看了看的背影，隨后，隨其上。

路程不算遠，兩人走了莫約五分鐘，已然走至了營地周圍。

草叢里，傳來布谷鳥的聲，有些唐突、奇怪。

季若楠下意識停下步伐，手電筒往周圍一掃，要看個究竟。

與此同時，墨上筠也停了下來。

“你先走，我有點事。”

轉過來，墨上筠微微凝眉，朝季若楠待道。

聽到墨上筠的話，季若楠算是反應過來，應該是人跟墨上筠的暗號——最有可能的，是剛剛回來的那兩人之一。

有了先前的教訓，季若楠便也沒有打聽，朝墨上筠點了點頭后，就拿著手電筒離開了。

墨上筠站在原地，一直等著季若楠走遠后，才抬手了左耳，然后往布谷鳥喚的地方走去。

布谷鳥聲很清晰，方向很容易辨別。

很快，墨上筠就找到在草叢里的燕歸。

“怎麼了？”

跟他隔了一段的距離，墨上筠抬眼看著他，索然無味地模樣。

燕歸笑嘻嘻的朝擺了擺手，然后從草叢里鉆了出來，過前面一棵枯樹的障礙，然后便跳到了墨上筠面前。

“墨墨，還是我們倆有默契。”

燕歸湊到跟前，嬉皮笑臉道。

“說事。”墨上筠斜眼看他。

燕歸很快收斂了吊兒郎當的氣息，站在墨上筠跟前，也沒有客套話，直接問：“想跟你問問，那個安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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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那一年，墨上筠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