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知道程安沐需要發泄,所以也沒有攔著哭,只是一直握著的手,眉心皺。
“哎喲喂,我的姑,你可別哭了!”
關珊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手上拎著一個保溫飯盒走過來,直接掀了程安沐的被子,程安沐淚眼婆娑的樣子把嚇了一跳,鼻頭也跟著酸了一下,不過關珊都也不矯,什麼抱頭痛哭的戲碼,就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和程安沐上的。
“行了行了,你趕先換藥去,我跟安沐談談。”
陸夜白接過關珊手上的保溫飯盒,冷冷地開口,“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陸夜白了兩張紙給程安沐了鼻涕和眼淚,開口的時候,語氣溫得像換了一個人,“我先給你泡杯蜂水,然后喝點粥,好不好?”
關珊白了陸夜白一眼,“我說你別太小看我家安沐好不好,這些事瞞著有用嗎,你趕給爺爺他們打個電話去,告訴他們安沐醒了,給我一個小時,我保證你老婆不會怎麼樣,老娘我認識安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我肯定不會害!”
陸夜白沒搭理關珊,一邊泡蜂水一邊開口,“安安才剛醒,有什麼等明天再說吧。”
關珊知道自己說應該是沒什麼用了,只能朝躺在床上的程安沐使眼,以前看這陸夜白好像也不難說話,現在看估計是只有程安沐說的話才不難吧。
程安沐理解關珊的意思,也懂陸夜白的顧忌,但程安沐不是膽小鬼,也不喜歡逃避,再殘酷的現實,都寧愿去面對,而不是自我催眠那一切沒有發生過。
程安沐看了看正在試蜂水溫度的陸夜白,開口道,“大白,你先去忙吧,爺爺他們應該也在擔心吧,你告訴他們一聲我沒事了,我跟珊珊聊聊。”
陸夜白舉著杯子,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程安沐,“好,那我就在外面。”
程安沐點頭,雖然臉上還帶著淚痕,但是已經平靜了很多,接過陸夜白手上的蜂水,給了陸夜白一個放心的眼神。
陸夜白拿了桌上的手機走出病房,臨走的時候看了關珊一眼,嚇得關珊脖子后面一涼,汗都豎起來了。
一直到陸夜白出去關上門了,關珊才松了一口氣,做到床邊了程安沐的臉一下,“睡了這麼久,我看看臉睡歪了沒?”
程安沐皺了皺眉頭,“我睡了很久嗎?”
“也不算太久,從九臺山下來,這是第三天。”
提起九臺山,程安沐心里一,蜂水也顧不上喝了,抓住關珊的手,“珊珊,后來發生什麼了?和我一起送到醫院來的人還有幾個?!”
見程安沐這麼激,關珊眼睛里有點心疼,真不明白為什麼程安沐有這麼不完的罪。
“安沐,你知道我不會瞞你什麼,一會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那之前,我要先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程安沐眼皮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
關珊的視線移到程安沐的肚子上,鄭重地開口,“醫生說了,你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你現在最好臥床,而且緒不能太激,知道嗎?”
程安沐整個人一愣,手隔著被子放到小腹上,語氣很自責地開口,“那寶寶現在怎麼樣。”
關珊了程安沐的頭,“放心,醫生說現在寶寶還是很健康的,這段時間注意安胎和休息就沒問題了。”
程安沐心里松了一口氣,寶寶安然無恙,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控制好緒的。”
關珊點點頭,“嗯,什麼都過去了……”
程安沐看著自己著小腹的手,視線低垂,開口道,“珊珊,說吧。”
關珊看了程安沐一眼,起去包里翻了一陣,拿了一個小紙團過來,遞到程安沐手上,“因為纜車壞了,我和宮律是在山下等著的,陸夜白代他救護車和維修工人,你們下來的時候纜車已經修好了,陸夜白才抱著你下纜車,你就被送上了救護車,至于這個……”
關珊頓了頓,“這是你在手心的,我覺得對你應該重要的,所以就幫你留了下來。”
程安沐展開紙團,看到那顆糖紙浸過的糖,瞬間淚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關珊一開口就先說了寶寶的事,所以程安沐的緒真的沒有太激,只是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被子上面,關珊就拿個紙巾的時間,被子上就了一大塊。
“他,他死了對不對……”程安沐開口艱難。
關珊猶豫了兩秒,開口道,“我不確定,但確實從九臺山上抬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宮律說的那個外國人,另一個人我不知道,宮律也不太清楚。”
程安沐閉上眼睛點了點頭,默默握了手中了糖。
這樣的糖,以后再也沒有人會給自己,告訴自己別哭了。
“安沐,你也別太難過了,那個Alex的,也是這兩天宮律才跟我說,遇上這樣的事誰都不想。”
程安沐深吸一口氣,“……我知道的,只是我沒想到,我和他再次見面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收尾……”
程安沐說話的時候看得出換氣很不自然,在盡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緒崩潰,關珊輕輕拍著程安沐的肩膀,安道,“你要是心里難過你就跟我生活,不要憋在心里,說出來就好了。”
程安沐看著手里的糖,視線沒有焦距,“珊珊,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剛到孤兒院那一年多,有一個小哥哥特別照顧我嗎……”
“嗯,后來被領養全家出國了是吧?當然記得啊,你不是說要是沒有他你現在可能就是個孤僻偏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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