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一腳踢在被鎖死的門上,聲音雖然響,但門紋不,當年幾十個人都撞不開的門,縱使陸夜白再厲害,肯定也是打不開的。
陸夜白的臉有點不太好,這個地下室什麼構造他是知道的,并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地下室那麼簡單,四周都是焊死的鋼筋水泥,距離地面將近十米,通風口當年事故發生后就封死了,這扇門是唯一的出口。
“大白,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萌包子看著陸夜白,小臉雖然臟兮兮的,但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跟平時追在程安沐背后撒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冷靜得像一個大人。
陸夜白轉看著手機微下,牽著手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攥了攥拳頭,勢要保他們周全。
程安沐把萌包子抱起來,心里很清楚說不定的小命就要代在這里了,但卻很平靜,生死有命,再說死在這也好的,不然按現在京市公墓的價格,要死在外面了說不定只能丟河里。
“陸先生,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沒有。”
陸夜白回答得簡明扼要,走過來想接過程安沐懷里的松松,小包子卻一個轉頭,抱著程安沐的脖子不讓陸夜白抱。
程安沐看陸夜白有點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沒事,我抱著吧,也不重,抱著他還暖和呢。”
陸夜白皺了皺眉,“冷嗎?”
“啊?”
程安沐不冷的話還沒說出口,腰間就多了一雙手,背上能覺到過料傳到皮上的溫度,青草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
程安沐子一僵,本不敢,剛才是因為害怕所以陸夜白懷里的時候也沒想太多,現在有萌包子在懷里程安沐其實已經不怎麼害怕了,陸夜白突然這麼一抱,還是很曖昧地從后面抱的,程安沐渾都覺得有點不太自在。
“那個陸先生,這地下室沒有風,不冷的……”
“我冷。”
程安沐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冷?那自己后背滾燙滾燙的口是誰的?!難不還是自己冷汗都還沒落的后背給他捂熱乎的?!
當姑是熱水袋還是電熱毯呢!
程安沐一個巧勁掙了自己腰間的手,也不管地上臟不臟了,找了個靠墻的地方坐下來,拍了拍自己旁邊——
“別在那杵著浪費力了,過來坐會,說不定還能多活個幾小時。”
松松學著程安沐的樣子,拍了拍程安沐的大,“大白快過來通下!”
陸夜白搖了搖頭,聽話地走過去坐在程安沐旁邊,刮了小包子的鼻子一下,這臭小子還真是為自己碎了心啊。
程安沐打了個呵欠,“啊——好困啊……”
呵欠是會傳染的,小包子也跟著打了個呵欠,了個懶腰,“松松也困了。”
程安沐輕輕拍著小包子的背,“那睡一會吧。”
萌包子朝陸夜白做了個鬼臉,指了指程安沐,裝模作樣地閉上了眼睛,人家可是很聰明的寶寶,這種時候當然要裝睡給兩人制造通的機會啊!
陸夜白想手把程安沐摟懷里,手都出去了,卻只是去了松松的腦袋。
“你要睡會嗎?”
程安沐搖頭,“不睡了,這輩子死這麼早,能比別人多睡好幾十年了。”
“你不怕死嗎?”
程安沐彎了彎角,笑得有點無奈,“怕有什麼用,怕就能不死嗎?”
陸夜白看著程安沐的側臉,手機的把下頜的廓照得有些模糊,不知道為什麼陸夜白居然想起了陳邊,很巧的是陳邊當年在陸軍部隊選人的人,也說了一句差不多的話。
陳邊說,怕有什麼用,怕能保護你后的祖國,保護親人同胞嗎?
然后陸軍兩百個英就被丟進原始森林里待了三天,兩百個人進去,只有不到五十個人出來,陳邊又說,怕有什麼用,進了野狼,死是早晚的事。
然后這一批進野狼的人,在陸夜白離開的時候還活著六個人。
程安沐用手肘拐了陸夜白一下,“你想什麼呢,我這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死了都沒你這麼傷,你一半糟老頭子難過些什麼呢?”
“安安,我才二十七。”
程安沐癟癟,“姑我才二十,比你活了七年都沒說什麼的好嗎。”
程安沐說完才發現不太對勁,“那個什麼,陸先生你還是我程小姐吧,安安什麼的,我聽著怪別扭的。”
“我覺得好聽。”陸夜白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了。
“好聽個線!”
程安沐看了陸夜白一眼,“別看了,肯定不會有信號的,乖乖等死吧。”
程安沐語氣得意,好像報了大仇一樣的痛快,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起等死的那個。
“放心吧,我還有事沒辦完,死不了的。”
“什麼事啊?”
程安沐偏著頭,一臉好奇地看著陸夜白,雖然對這面癱的事并不是特別興趣,可現在除了他也沒誰能說話了。
陸夜白沒有回答,只是那泛著桃花的眼神,讓程安沐打了個寒噤,“哎喲我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還是別說了。”
陸夜白低頭,沒讓程安沐看到他邊的笑意,“最多再等十分鐘,我們就能出去了。”
“怎麼出去?你變只老鼠出來打個帶我們出去?”
“安安,我會保護好你和松松的……”陸夜白繼續用那種溺死人的眼神看著程安沐。
程安沐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和陸夜白保持了一米的距離,“那什麼,不麻煩陸先生了,我自己保護自己就行了……”
程安沐話還沒說完呢,鐵門咯吱一聲,發出巨響,嚇得程安沐幾乎是用速竄到了陸夜白邊,抱著小包子都沒影響的速度。
剛才說自己保護自己的話,程安沐已經完全忘了。
“我的個天啊,他們不會改變主意,想直接弄死我們了吧?”
陸夜白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把程安沐也撈了起來,撣了撣子上的灰塵,一副貴公子模樣,眼神冷酷銳利,聲音不怒自威,“要被弄死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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