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簾阻隔了窗外的,房間里線昏暗,陸夜白坐在皮質的椅子上,握著手機,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劉玉玨的話不停地在他腦海里回放——你喜歡,喜歡。
自己喜歡程安沐!
陸夜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喜歡嗎?喜歡那個脾氣不好,張口閉口就是姑,死面癱,不就把炒往自己頭上罩的人?
可是那個人也會抱著發燒的松松,連服都不換地趕去醫院,會義正言辭地跟自己爭辯養育小孩不是科學喂豬,會細心照顧給找了不麻煩的松松,會溫地幫他洗澡,給他講故事……
更難得的是松松喜歡。
那自己的,自己真的跟劉玉玨說的一樣,也喜歡這個人嗎?
陸夜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一向把什麼都看得徹的他,這次卻看不清自己的心。
桌子上已經有了滿滿一煙灰缸的煙,整個房間不昏暗,而且煙霧繚繞,很是嗆人,握著的手機突然震,是徐昕煒打來的電話。
“陸總,劉書已經辦好離職手續了,招聘容也已經發布出去了。對了,劉書讓我跟你說……”
“你說,我是不是喜歡那個人?”
“啊?!”
陸夜白不腹黑,不冷漠,還很無,距離劉玉玨被解雇不到半小時,連轉告的話陸夜白都不打算聽。
陸夜白也不惱,說得再詳細了些,“我是不是喜歡程安沐?”
徐昕煒覺得自從程安沐出現,自己懵的次數就直線飆升,“陸總,你喜歡誰我怎麼知道……”
陸夜白點點頭,好像徐昕煒說得有道理,那他就換一個問法好了。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徐昕煒快哭了,這比讓他分析今天的走勢還要難啊!什麼時候助理的工作也包括解答了,敢這個年頭當個助理都要十項全能了?那他要不要提前先去研究研究什麼星座運勢之類的?
見徐昕煒沒有回答,陸夜白再次換了一個說法,“那你就說說你對你朋友什麼覺吧。”
“蕭毓?”
“嗯。”
其實陸夜白并不知道徐昕煒的朋友是誰,只是知道他有一個朋友罷了,因為這貨每次請假的理由都跟他朋友有關。
提起自己朋友,徐昕煒好像就沒那麼不知所措了,開始侃侃而談——
“如果說對蕭毓的話,就是只要跟別人一提起,我就會忍不住地開心,就會笑。陸總,我跟你提起程小姐的時候你會覺得開心嗎?”
開心?
陸夜白并沒有多大的覺,但是一偏頭,陸夜白卻從電腦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微微彎起的角。
“還有就是很想見到啊,見不到就開始想,所以每次你讓我出差,都是我最煎熬的時候。”
陸夜白挑了挑眉,想?想見?監控錄像看了十多遍算不算?
“如果別的男人接近,或者多跟說一句話,我都會很生氣,有一種專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侵犯了的覺,打心底就覺得蕭毓就是我的。”
陸夜白瞟了一眼桌子上司南的資料,原來自己那會的無名火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
“陸總,你還在聽嗎?”徐昕煒見自己說了半天陸夜白連個反應都沒有,忍不住問。
“嗯,繼續。”
陸夜白覺得心里的某些東西開始藏不住了,越來越明顯。
“還有就是舍不得生的氣啊,不管犯了什麼錯誤,我都會原諒,因為我只要想到著我,就覺得很幸運了。”
陸夜白還在想自己符不符合這一條呢,徐昕煒就補充了一句,“就跟上次程小姐把你弄了一炒的地油一樣,你不是也沒有生氣嗎。”
“我沒有嗎?”
“是啊,陸總你忘了上次電梯里的那個小姑娘嗎?人家就是把礦泉水弄你皮鞋上一滴,你可是扣了人家半年獎金,那天所有主管也跟著遭了秧,被你訓了個遍,而程小姐這可是油瀝瀝的炒啊!”
陸夜白了鼻子,有點心虛,好像是有這麼件事。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
“好了,不用說了,你去忙吧,幫我訂明晚的機票回京市。”
“明晚?!陸總你不是四號才回來嗎?”
“我幾號回來需要跟你匯報嗎?嗯?”
“不用不用,我立馬去改航空管制的申請。”聽著陸夜白的語氣變得危險,徐昕煒多一句廢話都沒有,立馬閉掛了電話,這晚一秒可是能要命的事。
陸夜白起把厚重的窗簾拉開,午后的頓時把房間照得暖融融的,空氣都好像變得溫暖了些,點了煙扣在指尖,陸夜白向來凌冽的眼神居然有幾分溫。
大概,可能,也許,自己是喜歡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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