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起來,這一年里,珊娘比之前長高了足有一掌有余,如今跟袁長卿站在一,已經能夠及到他的下了。
袁長卿微一皺眉,看著他三姐姐道:“照顧家人原是我的本分。”
三姑娘一愣,看看袁長卿,又用心把珊娘上下一陣打量,不吱聲了。
比起三姑娘袁詠竹來,四姑娘袁詠梅承了祖母的缽,是個再刁不過的人了。這種場合,自然不會自己惹上什麼閑話,便只親親熱熱地拉著珊娘的手,連聲著“大嫂子”,竟真跟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一般——雖然其實論起來,還要比珊娘大了半歲。
等到袁昶興時,珊娘不暗暗吃了一驚。再想不到,那年他不僅馬踩斷了一條,臉上竟也落了一道疤。
偏破了相的袁昶興似乎仍是不改風流本,若不是袁長卿在一旁擋著,他就要學著他姐姐的模樣往珊娘上了。
袁長卿不著痕跡地往旁挪了一下,便把珊娘隔在了他的后,然后他那雙清冷的眼,便那麼刻意地看向袁昶興下上的那道疤。
袁昶興一驚,閃著眼默默退開,略一低頭后,再抬起頭來時,他又是那個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了。
認完了袁家人后,便是袁長卿的外家,方家人了。
如今忠肅伯方志帶著他的三個兒子駐守北疆,在京城的只有袁長卿的大舅母劉氏,以及劉氏兩個在書院讀書的兒子方經方緯。
珊娘過來見禮時,劉氏很是熱地一把將扶了起來,又回頭對袁長卿笑道:“照規矩,初二是要回娘家的,偏你媳婦的娘家不在京里,我看那天你干脆帶著你媳婦來聯勝橋吧。”又拍著珊娘的手道,“盡管把我家當作你家便好。”
認完了親,眾人聚在一閑話說笑,等著酒宴開席時,珊娘便找著借口回了院子里更。
這里才剛解了大紅斗篷,那袁長卿便從外面進來了。命人退下后,他從后面抱住珊娘,將下擱在的頭上,抱著一陣沉默不語。
珊娘抬頭看向他,他這才低語道:“辛苦你了。”說著,竟是不顧外面還守著丫鬟,在的上啄了一下,又道:“原說過,不會我邊的人麻煩到你的,偏……”
珊娘嘆了口氣,出一手指在他的上,道:“再別這麼說了,你我現在哪還能分得清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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