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一怔，抬頭看向袁長卿。便只見他也正低頭凝視著，那烏黑的眼眸，的倒影清晰可辯。那一刻，珊娘就覺得——白頭偕老，這一世，他們應該能夠做得到。

合巹禮畢，喜婆婆將人全都攆了下去，然后一手抓著一扇門，探頭沖在床邊上坐著的小夫妻二人道了聲：“良辰吉時，春宵夜長，新人們歇息了。”說完，便笑嘻嘻地合了門扇。

門合上后，新房一時寂靜無聲。珊娘垂著眼，默默看著自己的手，心里一陣暗自鄙夷——再想不到，兩世為人的，不過是跟同一個人再次重復上一世曾做過的事，偏竟還是這麼張……

“你那時候為什麼都不看我？”忽然，的耳旁響起袁長卿的聲音。

“啊？”珊娘一陣茫然，抬頭問道：“什麼時候？”

“掀蓋頭的時候！”袁長卿微皺了眉，抱怨道：“我盯著你看了半天，你竟連個眼尾都沒看向我，盡只顧跟你七姐姐眉來眼去的！”

珊娘眨了一下眼才反應過來，不抬手遮在鼻尖前，笑道：“剛才你那麼不滿地瞪著我，就是因為這個啊？”

這麼一說，袁長卿才覺到自己那樣似乎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且還有點稚。

他不好意思地扭回頭，坐在那里默默垂了一會兒眼，忽然又了聲，“十三兒……”到一半，他忽地一頓，回頭看著，又了一聲：“珊兒。”

雖然平常只有老爺太太會這麼，可他那卷著舌的兒化音，再一次他把的名字出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來……

明明知道他在看著，卻不敢抬頭去看他，直到他的手覆上的手。

“珊兒……”他原只想要握一下的手而已的，可等握到了的手之后，他忽然就是一陣不滿意，于是手臂一用力，便順勢又將帶進了懷里，再以另一只手按著的肩，直到覺到并沒有反抗他，他這才漸漸放松下來，然后側頭吻了吻的耳朵，聲道：“終于可以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