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卿看一眼，便把其中一個信封塞進另一個信封里，然后遞給。

珊娘看看他，滿臉不高興地收了信，回手就要關窗，卻不想被袁長卿一把抓住窗框。

“你不問我出了什麼事？”袁長卿問。

“需要我知道嗎？”珊娘反問。

袁長卿愣了愣，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

珊娘白他一眼，回手才剛要關窗，手下忽地一頓。看看他，拿下往他那只一直屈在前的右手示意了一下，道：“傷得重嗎？”

袁長卿忽地抬頭看向，頓了頓才道：“還好，一點皮傷。”

珊娘被他看得又翻了個白眼，回手想要關窗，手下忽地又是一頓，看著袁長卿撇了撇，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好奇。出什麼事了？”

袁長卿微微一笑，“出了點小岔子。某人做賊經驗不足，人發現了。這不，掛了點彩。”

“哦……”珊娘應了一聲后才反應過來，這袁長卿居然是以一副調皮調侃的口吻在回答著！忽地一抬頭，一臉驚訝地瞪著他，倒把袁長卿瞪得一陣不自在了，以左手著臉道：“怎麼了？”

這會兒他已經拿掉了蒙面巾，只那一夜行依舊沒有換下來。

“你居然也會跟人說笑。”珊娘沖他又是一撇，回手再次要關窗，關到一半，卻又忽地推開窗，探頭問道：“你什麼了？”

袁長卿略一停頓，才剛要回答，珊娘已經撇著道：“算了，當我沒問……”

“幾本賬冊而已。”袁長卿一把抓住那扇窗戶。

珊娘一眨眼，“捐募會的？”話音剛落，就知道肯定不可能，于是不等袁長卿回答，就又一揮手，“別告訴我，我沒興趣知道。”

說著，又瞄了一眼他那只一直屈在前的手臂，撇著道：“沒這個金鋼鉆，就別攬那瓷活！明明是當大爺的命，偏要去做小，了傷也是活該……”

那里明明是不客氣的嘲諷，卻不知道袁長卿的耳朵是怎麼長的，竟只聽出了“關心”二字。于是他一時沒忍住，那薄薄的角便明顯往上翹了起來，鷹眸的眼尾也勾出一道漂亮的弧月兒——竟是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可惜的是，這會兒他正背對著月，且那抓著窗框的手又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珊娘那里竟是一點兒都沒看到他這如春乍現般的笑容。這會兒仍不屑地鄙夷著他：“……平常看你機靈的一個人，怎麼關鍵時刻竟不懂得什麼作‘業有專攻’了……”

“不是我。”袁長卿聲打斷，“那個笨賊不是我。原是不需要我手的，是他們那里出了點岔子，我怕影響到下一步……”

說到這，他忽地一頓。他可從來不是個跟人扯閑篇的，何況，扯的居然還是該保的正經大事……

他這里忽地一住，便珊娘敏地抬眸看他一眼，撇著嗤笑一聲：“嘁，當誰樂意知道！”說著，屈起中指在他扣著窗框的手背上彈了一下，又趁著他吃痛松手之際，飛快地關了窗。

窗，珊娘背轉過去，頭也不回地道：“看在你做的是正經事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有下次，我直接拿刀剁了你這登徒子！”

窗外，袁長卿捂著手背，對著閉的窗戶又默默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珊娘吹了燈，聽那靜應該是重新上了床，他這才做了個深呼吸，然后回過，對著月亮長長吐出一口氣。

直到這時，他才有空去細細品味臆間悄悄積累起的那莫名緒。那酸酸的、脹脹的，他莫名地想要笑上一笑，想要跳上一跳的緒。

于是他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兩蹦，雙一蹬，躍上了房頂，卻因牽扯到肋下的傷而險些又從房頂上栽落下來。

這十三兒，下手夠狠的！

捂著傷，袁長卿一陣倒氣，眼底眉梢卻全是藏不住地淺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