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甚至連防護墨鏡都沒摘掉。

知道兩人關系的眾軍很有默契地走開，徒留父子倆站在原地。

等人走遠，郁戰明原本嚴肅的面龐稍有緩和，眼角余瞥向兒子的兜：“看來你在這里待得還滋潤的。”

“爸最近的怎麼樣？”郁仲驍無視父親話里的譏誚，關心地問候。

郁戰明哼了一聲：“你跟你弟弟氣我一次我就能多活十年！”

“我聽媽說，紹庭回國了？”

“嗯。”淡淡的應聲，不滿的語氣。

“媽今晚在福樓訂了包廂，爸也會過去吃飯吧？”

郁戰明斜睨兒子：“怎麼，你有事？”

“確實有點事想要跟家里說，希您跟媽都在場。”郁仲驍臉上的神頗為正式，不像是在說笑。

“再說吧。”郁戰明兩手負背，哼哼地越過他徑直走去訓練場。

郁仲驍再次直脊梁敬禮。

目送父親走遠，郁仲驍才收回視線，訓練已經接近尾聲，他不是主要負責人，索提前離開，轉朝宿舍樓走去。

姚烈正哼著歌下樓來，瞧見他：“二哥，那邊結束了？晚飯怎麼安排，要不一起去食堂？”

“我今晚回大院。”

郁仲驍掏出宿舍的鑰匙，剛抬腳卻又突然止步，回過頭問姚烈：“孩子一般喜歡怎麼樣的生日禮？”

姚烈一愣，猜測著郁仲驍這句‘孩子’所涵蓋的年齡范圍。

“那你得看幾歲啊，十幾歲的話，如果還在上學就送文用品，書包最實用了，一背就好幾年，送文學讀也，如果是二十出頭，那就送數碼產品，要是二十五歲以后，你得送一些首飾名表什麼的。”

說著，詫異地看向樓梯上的男人：“二哥，嫂子要過生日了嗎？”

郁仲驍沒回答，只是道：“你去吃飯吧。”說完，徑直上樓去換服。

——

晚飯是在酒店吃的自助餐。

從接完電話后，葉和歡就有些走神，想著‘九點之約’，秦壽笙了好幾聲才有反應：“干嘛？”

“干嘛——”秦壽笙模仿說話的語氣，遞過去兩串烤魷魚：“吃不吃？”

葉和歡看到魷魚沾了辣醬：“醫生讓我辣，你自己吃吧。”

“對了，明天復診完我們直接就去火車站，你跟你小姨說過了沒有？”葉知敏突然想起這件事。

這里面的人世故不能不顧。

“這不說應該沒關系吧？”提到韓菁秋，葉和歡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人，隨即想到他說九點讓自己在酒店門口等他，那他見了自己后打算說什麼干什麼？是把韓菁秋送到家后又以工作為藉由出來的嗎？

“怎麼會沒關系？”

葉知敏替剝好螃蟹：“你一聲不吭地走了，你小姨心里鐵定不痛快，好歹你也在人家里住了幾天。”

葉和歡心說，讓住家里，也不過是想利用緩和夫妻關系……

見不愿意打這通電話，葉知敏也沒為難，莞爾一笑：“好了，明天我來打行了吧？”

察覺到秦壽笙的注視，葉和歡抬頭，對上他意味深遠的目，莫名的心虛起來：“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秦壽笙否認得很快，沒再看，低頭繼續吃東西。

……

晚飯后，秦壽笙真的提議去KTV唱歌，葉和歡卻說眼睛有些疲勞想回房休息。

“只能回去睡覺咯！”秦壽笙無奈地嘆息，滾回自己房間打游戲。

葉知敏監督葉和歡吃完藥，洗好澡也早早地上了床。

房間里開了空調，葉和歡躺在被窩里卻沒睡著，瞧了眼小姑，確定對方已經睡著后，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八點鐘，閉上眼，嘗試著讓自己睡著，但過去十幾分鐘依舊意識清晰。

的心里一直記掛著某件事。

怎麼說他都是長輩，自己這樣放人家鴿子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況且，他對自己也不錯，也許是真的有事呢……

懊惱自己的心，葉和歡在被窩里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那人親你都能賴賬，你為什麼就不能有樣學樣一次？

——

葉和歡起床的聲音放得非常輕。

從行李箱里拿了T恤跟牛仔，邊穿邊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床上的葉知敏，然后拿了房卡溜出去。

到達酒店門口市也不過晚上八點三十二分。

下樓時，走得有些急，導致現在停下來呼吸微。

寬松的棉質白T，瘦瘦的深藍牛仔，阿迪板鞋，門口的路燈打在干凈細膩的臉上，猶如瑩瑩發的玉，尤其是那雙烏黑漂亮的貓眼，引得經過的人不管男都忍不住扭頭看。

門口的保安瞧過來，葉和歡沖他咧一笑：“我等人。”

然后又轉看向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蓬蓬的長發，剛才生怕吵醒葉知敏，都不敢去洗手間開燈梳頭發，不過幸好帶了橡皮筋。

葉和歡隨便扎了個馬尾，過了幾分鐘又覺得不好，把頭發放下來，一卷一繞盤了個花苞頭。

“這樣還行吧？”瞅著玻璃上的自己嘟噥，又把鬢邊的碎發撥到耳后。

這個時間點，很多客人吃完飯離開，門口一輛輛的轎車停下又開走。

每每有大撥人出來，葉和歡都會自覺地站到不起眼的邊上，著那些談笑風生的客人，又開始暗暗惱自己干嘛這麼早就下來，想進去大堂的等候區坐著，又怕自己剛坐下他就到了，到時候還得跑出來。

就這麼站了會兒，又去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五十七分。

郁仲驍還沒來。

難道真的要到準九點才現？葉和歡撇了下角，站久了酸，索蹲在地上，眼睛一直盯著從馬路那邊過來的轎車，那人開的應該是越野車，這麼一想，格外注意那些積偏向龐大的車輛。

九點十一分，葉和歡還沒看到郁仲驍的人影，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

旁邊的保安見等了這麼久，便道：“這會兒大家都吃完飯回家，路上容易堵車，你打個電話去問問。”

葉和歡從兜里拿出手機，撥了郁仲驍的號碼。

聽筒里傳來冗長的‘嘟嘟’聲，看著前方無盡的夜幕，忽然覺得這個聲音仿佛融了黑暗之中，不管響多久都沒辦法得到回應。

直到電話里響起冷冰冰的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九點二十八分，酒店停車場里的車輛越來越。

將手機從耳朵旁拿開，說不失落是假的，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始終沒人接，有些不安，應該不會在路上出什麼事吧？還是又被工作拖住了？想起他今晚是跟家人吃飯的，也許被長輩拉住在說教也說不準。

可能再等會兒就來了呢？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葉和歡耐下子，在酒店門旁的臺階來回無聊地玩著上下跳。

“要不你去大堂坐著等，你把你要等的人模樣跟我描繪一下，如果他來了，我告訴他你在里面。”保安好心道。

葉和歡甜甜的笑：“不麻煩您了，我在這里等他就行。”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郁仲驍一直沒出現。

都快十點了——

葉和歡的右肩忽然被拍了下，轉過頭，看到的是黑著臉的秦壽笙，心跳一滯：“你怎麼到樓下來了？”

“我還要問你呢？眼睛疲勞要早睡的人，站在這里曬月亮呢？！”

“我睡不著下來隨便走走。”葉和歡一邊說一邊舒展手臂，假裝在鍛煉：“過會兒就上去。”

手機突然被奪走。

“喂！”葉和歡想要拿回來，奈何沒他個子高：“你快還給我。”

秦壽笙迅速翻看通話記錄，果然都是同個號碼，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他皺起眉：“你怎麼又跟他攪和在一起啦？”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好像是有事跟我說。”

“所以讓你大晚上像石柱子杵在這里等他？”秦壽笙話接得更快。

“……”

葉和歡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是擔憂表在臉上：“他讓我九點在這里等他，可是到現在都不來，電話也沒人接，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

“你問我我去問誰？”秦壽笙朝天翻白眼。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照著葉和歡的通話記錄撥了郁仲驍的電話。

“還是沒人接對不對？”不安跟焦急在心底蔓延：“如果真的出事怎麼辦？”

秦壽笙把的手機丟過來：“你在這里等著。”

不等葉和歡反應過來，他已經跑了出去，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等追上去，出租車已經開走了。

葉和歡立刻站在路邊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秦壽笙搶先一步開口：“我先去軍區大院看看，他不是跟你小姨在那吃飯嗎？你再給他打電話試試看，要是聯系上了就告訴我一聲。”

跟秦壽笙結束通話后，葉和歡又撥打郁仲驍的手機，響了幾聲突然轉為一陣忙音。

像是人為按掉的。

又重撥一遍，聽到的已經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繼續撥，結果依然是短信呼服務。

晚上十點三十幾分，接到秦壽笙打來的電話：“我剛問了門口的哨兵，說他們全家出去吃飯還沒有回來。”

“……”

葉和歡形容不出此刻自己的心。

腦海里揮散不去的是剛才電話被按掉的那瞬間，他既然在手機旁邊，為什麼不接電話？如果不能來了就該告訴，不方便接電話，發個短信也OK啊，難道真的忙到不出幾秒鐘的時間嗎？

四十分鐘后，秦壽笙氣呼呼地從出租車里下來。

“別等了，上去睡覺。”他走到酒店門口，去拉葉和歡的手臂，聲音聽不出緒。

葉和歡避開了他的手，心神疲憊，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上去，我——”

“你難道還相信他會來？”秦壽笙的緒突然變得激氣憤：“我他媽早說了，老男人就是渣，你還不相信，現在被人當猴子耍很高興是吧？人家幸幸福福吃團圓飯呢，就你，傻子一樣等在這里！”

“指不定人家現在正跟朋友一邊喝酒煙一邊炫耀，啊，你們看，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好單純，我只要手指勾一勾就像哈狗一樣來了，指不定還把手機擺在桌上，幾個人一起下賭注，賭你會打幾通電話，等厭煩你了直接關機，一群人在那里哈哈大笑，互夸彼此魅力無疆。恭喜你，功取悅了一幫大老爺們，給他們枯燥的生活增加了樂趣。你要是還厚臉皮地倒上去，估計都得被你得換個新號碼繼續騙小姑娘。”

秦壽笙的話尖酸刻薄，過高的聲量吸引了不人過來。

“對了，逗弄你可比一般小姑娘好玩多了，你可是他老婆的外甥，王八蛋，賤男人。”

葉和歡的眼圈微紅，略顯疲倦的聲音：“可能真的有事呢。”

“有事你媽！”秦壽笙毫不留地破的自欺欺人：“說不定現在人家正摟著老婆睡覺，你給我在這里丟人顯眼了，不上回民生節目你是不是不甘心？”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七十六】仲驍你是不是喜歡——沒再說下去

“說不定現在人家正摟著老婆睡覺，你給我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不上回民生節目你是不是不甘心？”

秦壽笙中途了口氣，看不作聲的樣子，更是恨鐵不鋼：“他到底有什麼好的，我說你看上他哪點了？你要真的喜歡穩重的男人，告訴你爺爺，大票的青年才俊供你選，都還是未婚單的。不說他現在還有老婆，要是哪天離婚了，你真打算做那個接盤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