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寧聽不出他說這話的緒，握著那支錄音筆：“我只問你，你到底來不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跟多廢話，問了地址。

徐蓁寧報了一個比較偏僻但又不難找的地址，算是郊區：“最多半小時，再晚我不會等你。”

結束通話，徐蓁寧抬頭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音頻文件。

想著昨晚白筱站在梁惠珍邊左右逢源的模樣，攥手機，然后又撥了一個號碼岑。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男人獷的聲音。

徐蓁寧直接開口：“我是金子介紹的，你們現在，還攬不攬活了？歡”

金子，是徐蓁寧之前在一家私人會所認識的，算是這首都城里的地頭蛇，不，但偶然留了對方的號碼。

對方說還攬的。

“我想請你們幫個忙，等到事了，我會給你們五十萬。”徐蓁寧說話的語速不快，著一點點詭異。

男人安靜了會兒，像是在猶豫，良久后才問：“說吧，什麼事？”

※※※

白筱端了菜出來，看到郁紹庭從外面進來，見他去客廳拿外套，不解：“現在還要出去嗎？”

“等爸爸到了，就開飯。”說著，揚了揚手里的菜碟子。

郁紹庭走到面前，外套搭在他的小臂上，他雙手握著的肩頭：“我臨時有點事，出去一趟。”

白筱剛才在廚房，瞧見他在外面接電話，以為是工作上的事。

“嗯，那你的午飯——”

白筱從景行那里得知郁紹庭有胃病，因為飲食不規律引起的，最嚴重的時候，他還手住過院。

“一個半小時。”郁紹庭說。

他看了看腕表，又著關切的眸：“現在十一點半，下午一點之前我就回來。”

白筱聽他這麼說，才放心，送他到門口，加了一句話：“午飯，我幫你留著。”

郁紹庭低頭，親了下的額頭，低低地道：“走了。”

等郁紹庭推開柵欄出去，消失在拐角，白筱才回到別墅里，讓保姆暫時不要炒兩個菜。

那是郁紹庭吃的。

白筱擺好碗筷，別墅的座機電話響了，保姆在做菜，走到客廳，接起：“你好，哪一位？”

“他不在家，你如果有事，就打他手機。”

徐敬衍跟夏瀾母之間的事，白筱不能說完全不介意，但也不想手，相信，徐敬衍會理好。

剛想掛電話，徐蓁寧開口：“你怎麼不猜我是來找你的。”

白筱正想說‘因為我跟你無話可說’，電話里，響起一道和又陌生的聲：“2009年6月17日，張書說白筱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我激得已經三個晚上沒睡好，今天中午，紹庭回來吃飯了，我問他，是喜歡男孩還是孩，他拿那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呵呵，畢竟他也知道我的況……”

“2009年6月20日，紹庭回國了，我騙他說我有事，其實我也收拾好行李，張書說白筱快生了，我覺得這個時候，我該陪在邊迎接那個孩子的到來，那是我的寶貝，也是紹庭的孩子。”

2009年6月20日，白筱這一生都記得這個日子，生下景希，徐淑媛空難過世。

白筱握著電話，已經猜到這是誰的聲音。

“這是最后的錄音，之后徐淑媛應該去了機場，這支錄音筆平日里不離，那天估計想著快要出生的孩子，太激，落在了家里。”徐蓁寧在電話里笑了笑：“要不然，也不會讓我拿到這個。”

“你隨便找個人錄段音，就說是徐淑媛的，可信度高嗎？”

白筱雖然口上不承認，但心里張，又聽到徐蓁寧說道：“你懷疑我造假？那就把這個錄音公開好了，某部的老首長親孫進行代孕易，甚至不經過代理孕母同意，拿孕母卵子進行孕，還有，現任總參謀長的孫子是代孕的產，至于這些信息的真假，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到時候一定有人會去考究，把事查個水落石出。”

白筱剛張，還沒說話，徐蓁寧已然撂了電話：“嘟嘟……”

聽著忙音，白筱想起郁戰明對自己說過的話，的額頭滲出汗來，回撥了徐蓁寧的號碼。

“現在還覺得這些錄音是造假的？”

白筱深吸了口氣，語氣盡量平靜：“你想怎麼樣？”

“到XX路去，如果你想要這些錄音，不許告訴其他人，否則我不保證給你兒子聽聽這些東西。”

“你敢！”一提到郁景希，白筱的緒不再那麼鎮定。

徐蓁寧冷笑：“你看我敢不敢，白筱，大不了爭個魚死網破，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

XX路并不偏僻，也屬于比較繁華的商業圈邊緣。

徐蓁寧的口吻像個瘋子，像一個無的賭徒在做最后的搏擊，白筱不確定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給郁紹庭打電話，但他的手機正在通話中。

保姆出來，問白筱要不要做個湯。

白筱本沒有心再吃飯，放下座機電話，拿了自己的手提袋，代了保姆幾句就出門了。

出了小區，白筱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給郁戰明打電話。

“首長在開會，這個會議比較正式，不方便接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書。

什麼做屋偏逢連夜雨，白筱算是會到，想到了徐敬衍，立刻給他去了電話，很快他就接了：“筱筱？”

關于代孕的事，白筱不清楚徐敬衍是不是知，但這會兒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

“爸，你現在在哪兒，能去XX路一趟嗎？”

徐敬衍聽出說話語氣的焦急，他的車子剛下高架，邊問邊在前面掉轉車頭：“出什麼事了？”

“我——”

出租車忽然一個急剎車，白筱因為慣往前沖，下意識地護住肚子，肩膀被撞疼，手機掉落在腳邊。

“師傅，怎麼了？”白筱抬頭看向司機。

一輛白面包車擋在出租車前面，出租車司機降下車窗，罵道：“怎麼開車的，趕著去投胎啊！”

那輛面包車靜靜地停著，車窗封閉，沒有任何回應。

“什麼人嘛，有病！”司機嘀咕了一句。

白筱著那輛面包車，略略心驚，生出不詳的預，對司機道：“師傅，你再原路送我回去吧。”

話音未落，那輛出租車上下來三四個青年，手里還掄著子。

白筱頓時明白，徐蓁寧讓去XX路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意圖是在半路上截住自己……

※※※

梁惠珍自從車禍后，一直在休假，自從白筱來首都后，發現老爺子有意無意在讓跟白筱相。

中午，老爺子像是心來，突然讓保姆燉了一鍋湯，然后讓自己送過來。

梁惠珍坐的是家里的車子，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幕——兩輛面包車堵著一輛出租車。

只當是撞車后人家在理論，正想司機靠邊上開車，免得撞到人，結果，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掄起子砸了下出租車車門，然后拉開后左車門，把一個人從里面拽了出來！

幾乎一眼，梁惠珍就認出那是白筱。

眼看著白筱被拉扯著拖進一輛面包車里，梁惠珍要是再看不出這是怎麼回事，也難為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忙讓司機停車，但也不敢貿然上去，對方人多，對司機急急道：“跟著那輛面包車。”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徐敬文：“敬文，我剛才看到白筱……好像被綁架了。”

※※※

郁紹庭昨晚來首都，先去四合院，借了一輛轎車，此刻，正是他自己開車去郊區。

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撥了藺謙的號碼。

“上回讓你從監控室調出來的視頻，馬上發送到我的手機上，半小時后我要看到。”

藺謙也察覺到郁紹庭忍的脾氣，也不多問，只是說：“我馬上就去辦。”

郁紹庭摘了藍牙，覺得礙事，在藺謙掛電話前，又道：“陸向前的手機號碼，也幫我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