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5日，怎麼辦，我覺得張書找的這些孩都不行，可是我真想要個孩子。”

……

“2007年10月1日，今天是國慶節，我回了國，媽媽又跟我說起孩子的事，覺得我快三十歲了，應該跟紹庭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說，只有有個自己的孩子，男人才能去學會安定下來。”

…岑…

“2007年10月6日，我回了城，陪婆婆逛街，這些年，婆婆沒有因為我沒生孩子而冷言相加，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孩，當拎著小提琴走進旁邊的琴行，就像是一種指引，有個念頭出現在我腦海里。”

……

“2007年10月8日，張書不贊同我的想法，他可能認為我瘋了，可那個孩的影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覺得，只有才符合我最初設想的孕母形象，也會拉小提琴，那麼生下的孩子會不會也有音樂天賦？”

…歡…

“2007年10月29日，今天是我的生日，紹庭出差了，家里只有我，還有一名菲傭，我等到凌晨，卻沒有等來一個祝我生日快樂的電話。媽媽說得對，如果我跟紹庭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個家是不是不會這麼冷清了？”

……

“2007年11月5日，我又飛回了城，去了那家琴行，老板告訴我，那個孩把的小提琴擺在琴行里賣，學音樂的不會輕易賣掉自己的樂，除非真的到了山窮水盡很缺錢的地步。”

……

“2007年11月7日，我從琴行老板那里拿來了那個孩的號碼，我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好，我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給，我怕拒絕，但我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

徐蓁寧關了錄音筆，沒再繼續聽下去，因為這些，已經足夠想通所有的事。

什麼婚出軌，婚外生子……

徐蓁寧忽然發出一聲嗤笑，攥手中的錄音筆，轉頭看向徐淑媛的照片，原來你才是最狠的人。

“只不過，你的命著實短了點，也沒有你那個堂妹語氣好。”

……

保姆見徐蓁寧久久不出來，走到儲間門口，剛想敲門，門先開了，徐蓁寧出來。

拄著拐杖，臉如常，指了指后已經理好的一大堆件：“我已經了車子，過會兒就來搬。”

徐蓁寧的出租車，十分鐘后就到了。

等人離開后，保姆立刻跑回屋子去給梁惠珍打電話，告訴這邊的況。

……

“嗯，你等會兒去把儲間打掃一下。”梁惠珍聽說徐蓁寧沒整出什麼幺蛾子，直接車走了，也放下心。

儲間里沒有貴重的東西，所以也不怕徐蓁寧拿。

梁惠珍打完電話，轉，看到白筱打開病房的門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皆是微微一愣。

白筱正想著要不要跟打招呼，梁惠珍已經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了下自己的臉頰，白筱知道自己剛扯了下角，原本打算出一個笑容，現在回想都覺得尷尬。

關于徐敬文跟梁惠珍對的態度，白筱能理解，所以沒有刻意去糾結。

病房里，郁紹庭在跟徐老聊天。

徐敬衍工作上有事要理，所以沒過來，他不再像之前那麼頹廢，生活重新回到原先的軌道上。

只是想到他半白的頭發，白筱的心里頭依舊還有些難。

繞過拐角時，白筱腳步一頓，看到了不遠背對著自己的梁惠珍。

……

梁惠珍今天穿了一休閑裝，腳上是一雙休閑鞋，剛走過來時，左腳鞋子的鞋帶散開了。

上次車禍，梁惠珍的左手骨折，還沒完全痊愈，使不太上力。

系鞋帶，不像吃飯寫字，能用一只手來做，原本打算就這麼下樓，結果剛才被人踩到鞋帶，差點跌倒。

梁惠珍的格，做不到腆著臉求別人給把鞋帶系一下，況且，人家也不見得樂意大庭廣眾蹲下來做這件事。

然后，聽到后傳來白筱的聲音：“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梁惠珍回過頭，白筱也已經走到的邊，肅著臉剛想說不用，白筱卻在跟前蹲下。

白筱昨天跟梁惠珍去參加婚宴，當時就發現梁惠珍的左手傷不好使，此刻，見的鞋帶松了，大概也猜到梁惠珍站著不走的原因，白筱多了解梁惠珍的子，所以，不等開口就先給系上了。

梁惠珍低頭，著很自然地在給自己綁鞋帶的白筱，神出現片刻的怔忪。

白筱已經站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沖淡淡笑了下：“好了。”

梁惠珍收起恍惚的心神，臉上的表又變得淡漠，但瞧見的笑容，還是點了下頭，然后徑直走了。

※※※——

白筱在住院部樓下待了會兒，再回到病房，隔著一段路，瞧見郁紹庭剛好從里面出來。

“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他問。

“在樓下待了會兒。”白筱瞧了眼病房方向，郁紹庭看出的意思，道：“徐老剛睡著了。”

白筱點頭，郁紹庭手，圈過的腰：“中午想去哪里吃飯？”

“要不回家吧。”白筱想起徐敬衍，倘若不喊上他，相信他完全可能不吃飯，有些人，一旦你決定把他當做你的親人，便會開始去關心他，包括食住行方面：“我看到家里的阿姨早上買了不菜。”

郁紹庭倒沒意見，或者說，是對白筱的提議沒意見。

回去時，白筱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側頭問郁紹庭：“景希呢？你來首都，他怎麼辦？”

“他這兩天住在大院里。”

郁紹庭說著，看了一眼，頗為正經地解釋：“他要上學，況且，有些事，他來了，不方便理。”

白筱點頭，安心了，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在他來首都之前，不清楚這邊的況，貿貿然把孩子帶過來，到時候讓孩子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事會變得復雜很多。

……

回到家，保姆準備午餐，白筱過去幫忙，郁紹庭閑來無事，靠在門口著洗菜的影。

正午，過廚房的窗口，落在的臉側，打下一片暗剪影。

郁紹庭的手機響了。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白筱的上，接起電話，那頭是一道的聲——

“2008年10月1日，今天的拉斯維加斯是個好日子，張書告訴我，白筱第二次孕功，我已經接了這個事實，不再堅持用我自己的卵子，雖然說是十月懷胎，但九個月后我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郁紹庭聽到這個聲音，眉頭慢慢皺起，周遭的環境，突然就全都沒了聲音，安靜下來。

“聽到這個，是不是很驚訝？”電話另一頭，是徐蓁寧的聲音。

郁紹庭瞧見流理臺前，白筱攏發的小作，他拿著手機轉，離開廚房，走出別墅到無人的角落。

“你從哪里得來的這個錄音？”

“你怕了嗎？”徐蓁寧煞有其事地說：“這只是其中一段，類似的錄音我有兩百多段。”

郁紹庭微微瞇起眼，看著不遠，過樹葉落在地上的斑，“說吧，這次，你想要什麼。”

徐蓁寧說：“我想要見你。”

似乎怕他沒聽清楚，又一字一頓地重復：“郁紹庭，我想要見你，就現在。”

“……”

見他不做聲，徐蓁寧有些沉不住氣：“我只給你二十分鐘，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聽說，周一到周五，一小每天中午都有半個小時的聽廣播時間。”

郁紹庭低笑了一聲，隔著電話，徐蓁寧能想象出他笑起來的模樣，很見到他笑，因為看不到，所以更加，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他說：“徐蓁寧，你倒是長本事了。”

徐蓁寧聽不出他說這話的緒，握著那支錄音筆：“我只問你，你到底來不來？”